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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1:39:01 作者: 六六/葛羚
任天真帶孫頭頭來到一家室內飛行訓練館。孫頭頭換好衣服出來,看到場地中央有一個通天的透明桶狀通道,任天真已經換好衣服正在跟教練說些什麼,二人明顯是熟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任天真不僅大笑還跟教練打鬧起來。任天真看到孫頭頭走過來:「你先跟教練學習一下基本姿勢。」孫頭頭:「那你呢?」教練:「他?他當我教練都可以了。」
任天真錘了教練肩膀一下,然後熟練地戴好耳塞和頭盔進入風洞。風洞起風,孫頭頭目瞪口呆地看著任天真「咻」地一下被吹到風洞頂端,然後自由地控制自己的身體上上下下、旋轉、翻滾,帥得不得了。飛了一會兒任天真從風洞出來:「旋轉之後控制身體停止或者反向轉我覺得我還要再練一下。」教練:「給你錄視頻了,你可以看一下你的滯空姿勢。」任天真點點頭,看向一旁躍躍欲試的孫頭頭:「輪到你了。」孫頭頭:「看我表演吧!」
教練跟孫頭頭一起進入風洞,風力比剛才任天真飛的時候弱了一些,教練帶著孫頭頭一起,做了幾個基本動作。孫頭頭示意教練可以鬆開手,教練一鬆手,孫頭頭就失去重心,往一側翻,教練又把她抓回來,試了幾次孫頭頭都沒有辦法掌握要領。站在外面的任天真向孫頭頭做示範,讓她腹部核心用力放鬆腰部,孫頭頭看到之後又試了一下,終於可以不靠教練自己平穩地滯空。孫頭頭高興地沖任天真直揮手,任天真也笑了起來。
地下卡丁車場引擎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還有呼嘯而過的風聲交織在一起。孫頭頭和任天真一人駕駛一輛正咬得很緊地比拼,過彎時任天真絲毫不減速從內側超車,幾乎貼著障礙牆,孫頭頭怕他撞上去,不得不放慢速度,任天真一下超車成功沖了出去。休息的時候,孫頭頭雙臂撐在身後兩腿伸直靠在椅子上。任天真拿著兩杯飲料走過來,把機車外套推到一邊,坐到孫頭頭身邊。孫頭頭:「我原來以為你頂多就是有個玩玩滑板的小愛好,沒想到你玩得這麼大!又是跳傘又是賽車。」任天真從口袋裡摸半天,摸出兩張證。孫頭頭:「你有單人獨立跳傘和自由潛水的執照!你也太爽了吧,玩過這麼多!」任天真:「這有什麼,我還有好多計劃待完成呢。」
任天真仰頭喝飲料,衣服下擺被帶起,露出腰側一點點文身痕跡,孫頭頭一眼看到,直接上手就把任天真衣服掀起來,看到他後腰上的文身是一架帶著虛線軌跡的小飛機和幾個帶著數字的墨點,像坐標一樣。任天真嚇了一跳,立刻把衣服拉下來:「你幹嗎!」孫頭頭:「你居然有文身!給我看看給我看看。」任天真:「你別掀我衣服,鬆手,鬆手!你能不能有點女孩樣啊!」孫頭頭:「你能不能像個爺們兒大方點啊!」任天真:「這是命門穴,元氣之根本,生命之門戶,哪能隨便給你看。」孫頭頭:「哈哈哈哈!我忽然理解陰陽了!」任天真奇怪:「什麼意思?」孫頭頭:「你爸爸說,陰陽是一體的兩面。你們家特別注意保暖,所以每個人都從頭裹到腳,你才有文身的機會。一般人家裡,夏天一光膀子,被你爸那麼保守的人看到,非揍死你!」任天真沒說話,悶頭喝水。
孫頭頭:「我滴孫,你文的這是個啥?怎麼感覺未完成?」任天真:「就是未完成。」孫頭頭:「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完成?」任天真:「你知道世界上有哪些跳傘聖地、潛水勝地嗎?」孫頭頭迷茫地搖搖頭。任天真:「那些都是我的挑戰list,完成一個我就會去把那裡的經緯度文在身上,算是一種自我挑戰的記錄吧。」孫頭頭豎起大拇指:「會還是你會,牛掰!那你下一個打算去哪?跳傘?所以剛才去飛了一下?」任天真:「先把國內的卡都打完。下一個去躍龍峽蹦極,就在十堰,目前國內峽谷中最高的蹦極台,跳台下就是滾滾長江,某種意義上來說,從那跳下來可能是最接近飛升的時刻。」孫頭頭感慨:「不愁錢的孩子就是好啊,連作死都說得這麼令人嚮往……」任天真:「你羨慕我,但是我也羨慕你。」孫頭頭:「我有什麼好羨慕的?」任天真:「我們家到我這都單傳了,我從一落地起,打一個噴嚏我家都要抖三抖,我爸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盯著我一個人,生怕一不留神我會有什麼閃失。」孫頭頭:「我現在特別同情他們,像你這樣玩,真的有可能斷脈了!」任天真:「所以啊,有父母有好處,沒父母也沒你說得那麼慘。我的命是法脈的,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說完把最後一點水喝完,站起來:「走,再溜幾圈?」孫頭頭:「不玩了。你提醒我了,我以前是沒有根的,但現在我是梨花針派傳承人,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門派就完了。我的命很值錢的。你自己去吧,我不管你那派,我得把我這派保護好!」任天真無語地戴上頭盔,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孫頭頭坐在外面捧著手機背經典。
從地下卡丁車場出來,已經下午4點多了。孫頭頭:「我滴孫,過癮了吧?咱回去吧?我還有一篇毛筆字沒寫,不然晚上你爸一檢查作業,我倆都完蛋。」任天真:「今天最重要的行程還沒開始呢!」任天真領著孫頭頭熟門熟路地在古玩街找到一家門面不大貨很多的小店,大喊:「老白,開張了!」老白:「這次又是什麼好東西?」任天真從脖子上取下一塊黑色的沉香牌,上面刻著他的生辰八字。店老闆仔細審查了一下這塊沉香牌,拿出秤稱了下重量。任天真:「我戴的東西真假你有數的。現在好的沉香價格你也知道,這個成色的,我敢說有市無價。」老白:「但你這個刻了你的生辰八字。你也知道,玩沉香牌的人,也都是想保自己或者家人的,你這個不一定好出手啊。」任天真沉默片刻:「那你開價。」老白:「一口價,十萬。」孫頭頭震驚:「十萬?!就這麼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孫頭頭打量一下任天真,立刻對他上下其手:「我滴孫,看不出來你身上還有這種好東西。還有什麼?快,拿出來!」狹小的店裡任天真扭著身子躲孫頭頭,抓住她兩隻手:「你安分點,別鬧。」任天真轉頭跟老白說:「十萬,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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