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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1:39:01 作者: 六六/葛羚
    黑影中,那個男人有些支吾。尾隨者:「沒……我……」趙力權抬眼示意街角的攝像頭:「哥們兒,到處都是攝像頭。」陌生男人轉身走了,田星星趕緊跑過來:「走了?」趙力權看著陌生男人遠去的身影沒說話。田星星長吁一口氣:「嚇死我了!從地鐵上就開始盯我!一路跟著我!」趙力權:「你下次碰到這種人,就直接走到他面前盯他看,這種人很怯的。」田星星:「我不敢。我又不是頭頭。哎,你今晚怎麼恰好出現?」田星星看到趙力權還擺在地上的家當,一下子反應過來:「你這是打算……」趙力權尷尬:「這個……」

    孫頭頭正提著滑板看任天真示範踩板的技巧,突然手機響了,孫頭頭接起:「餵……」田星星:「孫頭頭!你能不能有點譜!說都不跟我說一聲就往家裡塞人?!」孫頭頭:「親愛的!你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又加班了嗎?晚飯吃了嗎?」田星星:「你別打岔!你把一個大男人塞我屋裡,我怎麼辦?!」孫頭頭被吼得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兒,任天真驚訝地看著她,顯然也被田星星的怒火嚇到了。孫頭頭:「哎呀親愛的,小權權很慘的,沒有地方住還沒有錢,正好我床空著,你就可憐可憐他,收留一下唄!他是好人,井水不會犯河水!」田星星:「他是個男的!我們浴室是透明的!」孫頭頭:「我給你裝個簾!多大個事兒!再說了,你一個人住,我也不放心,有個男人保護你多好!」田星星忽然沒有說話,想到剛才有人跟蹤。孫頭頭感覺到她的掙扎。孫頭頭:「而且啊,小權權按摩手法一流,下次落枕你都不用去店裡找他,直接讓他在家給你服務。」田星星聽著孫頭頭的話,看著趙力權。趙力權聽著田星星發火,站在一邊儘量降低存在感。田星星:「遲早被你坑死!」說罷一把掛了電話。

    孫頭頭沖任天真比了個OK的手勢:「我就說吧,星星刀子嘴豆腐心,搞定。」田星星盯著趙力權,趙力權心裡沒底。田星星轉頭往樓道里走,沒幾步回過頭看趙力權:「還等著我給你拿行李嗎,快點,我今天累死了。」趙力權愣了一下:「謝謝!」

    手法室內已經整齊地擺好了十幾張手法床,牆上掛著「第一期慧慈脊柱全息手法基礎班」的橫幅。學生們正在給每個床上鋪上一人一用的床單。孫頭頭:「正脊到底是什麼?是把骨頭弄得咔啦咔啦響那個嗎?」趙力權:「董老師不掰的,咔咔響的不安全。」孫頭頭:「這倆不是一個事兒?」彭十堰:「區別就是,正骨是騙子,正脊是邪教。我覺得吧,按摩什麼的,能放鬆身體就很好了,千萬不要打著正這個正那個的旗號,很容易貽害百姓。你們看,西醫搞治療,中醫搞養生,各行其道不是蠻好的嗎?」任天真:「別人我不知道,董老師,那真是人間仙子。她要麼不接,要接,真是可以讓你脫胎換骨。我認識她這麼多年,眼見著多少坐輪椅來的,後來是自己走出去的。」彭十堰:「用手把骨頭放回原位達到外科手術的效果,你覺得,這是人話嗎?而且西醫也不能保證讓癱子站著出去呀!中醫最厲害的,應該是吹牛!」趙力權:「可是,北京以前有個雙橋老太羅有明,她就是靠雙手把骨頭復位的呀!周恩來還為她開了個醫院!她是真的可以徒手把斷骨碎骨接回去的!」彭十堰一臉不屑。楊小紅:「那個董老師,也有雙橋老太這麼神?」孫頭頭:「誰誰誰?誰能比我大侄子還神?」

    任新正和宋靈蘭陪同一位看上去瘦弱但自帶道骨仙風氣質的小老太太一起往師承班走。

    師承班門口停著一輛大奔上突然奔下來一個人,近一米九的個子骨瘦如柴,骨頭把衣服都支棱起來。朱昌明:「我的任大神啊,我可終於等到你了!」宋靈蘭:「朱總?不是約的周一在醫館見嗎?」朱昌明:「我已經連續兩天沒睡好了,哎呀我這個心慌啊,等不到周一了。任教授,你快給我看看,我沒出大毛病吧?我最近剛得了一盒特別好的蟲草,一斤才1000根,50萬!現在能吃嗎?或者我那根60年的野山參,吃那個也行。」任新正:「你自己說,你這幾年吃過多少你覺得補的好東西?」朱昌明:「那是真不少,甲魚、蟲草、人參、石斛、海參……」任新正:「那你吃完,身體是更好了,還是更壞了?」朱昌明:「我只有吃這些貴的才感覺對得起我的生命啊!不然你說,我掙那麼多錢幹什麼?」任新正:「掙這麼多錢,沒地方花是吧?拿來做公益啊!給我們師承班捐錢啊!學習邵逸夫!」朱昌明不好意思地笑了:「這樣!任大神,我死了以後,錢可以捐給你。我活著不行。我這個人吧!覺悟低,活著讓我捐錢,跟活著讓我捐肝一樣痛苦!」任新正:「是藥三分毒。藥是用來糾偏的,人參再好也不能瞎吃。你現在這個底子,吃人參也不補進啊!」朱昌明:「那,那我總要吃點什麼把,任教授,你還是給我開個方子,你不給我開方,我心裡不踏實啊。」宋靈蘭:「蘿蔔青菜保平安。時令的便宜的就是健康的。你就食補,先按點吃飯,按點睡覺。」朱昌明怒了:「我睡不著啊!我要能睡著,我就不來找你了!你給我開點藥啊!」任新正:「最近又欠人錢了?」朱昌明搖頭。任新正:「又有人欠你錢了?」朱昌明猶豫一下,點頭。任新正:「好大一筆?」朱昌明點頭。任新正:「怕要不回來?」朱昌明咧嘴笑了。任新正:「那我治不了。」朱昌明:「那,那……那我怎麼辦?你總不能不管我吧!」一直不發話的董慧慈,眯著眼看了一眼朱昌明,忽然發話:「您是不是打高爾夫球?」朱昌明:「是啊!」董慧慈:「您是不是幾天前去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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