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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1:39:01 作者: 六六/葛羚
    在場有幾個大佬一聽,交換了一下眼神。張院士:「鄭總啊!這姑娘是梨花針派的傳人,血脈在這兒放著呢,你要相信天賦。師弟去吧!」鄭新丞一臉為難地依依不捨,孫頭頭對錢秘書:「愣著幹什麼?帶路啊!」任新正看出鄭新丞的不放心,加一句:「我們一起去,這下總放心了吧?」

    糖糖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額頭貼著退燒貼,渾身虛汗。任新正給糖糖把完脈,把她的胳膊放回被子裡。任新正:「頭頭,去吧。鄭總,我們去外頭喝茶。」彭十堰一步攔住任新正,輕聲警告:「你真的讓她治?!這是人命。」任新正:「我給她兜底,你怕什麼。」彭十堰拍了拍口袋裡的懸混液:「也是,有我在,西醫給你們中醫兜底。」鄭新丞立刻又阻攔:「等等等等!小女怕針!我怕她哭鬧起來場面控制不了!」任新正:「那湯藥呢?」鄭新丞:「她湯藥也是喝不下去。小時候也不是沒試過,就是灌不進。」任新正笑了:「針扎不進,藥潑不進,縱使西醫來了,也沒辦法呀?」孫頭頭:「不用!我既不扎針,也不開藥。你放心。」張院士:「吼吼!師弟口氣是真的大,撐得起一派門派!」孫頭頭轉頭問鄭新丞:「你們家廚房在哪?」任新正:「走吧!你們勞作一個早上,都不渴嗎?」大家懷著看熱鬧不甘心的心態,怏怏地跟著任新正離去。

    孫頭頭翻箱倒櫃到處找食材,愣是沒湊齊火鍋底料,最後她翻出兩包辣紅燒牛肉麵,取了料包出來。孫頭頭想了想,又從冰箱裡拿了一板雞蛋出來。孫頭頭開了兩個灶頭燒水,一鍋里放入好幾個帶皮雞蛋。然後把蔥姜蒜切段、切粒,等水燒開,換了個炒鍋,把找到的桂皮花椒過火炒香,加入白水,兌入蔥姜蒜,燒開後倒入方便麵調料包,燒出一碗火鍋底料湯。濾掉食材後,把湯裝出來,遞給門口看熱鬧的彭十堰:「好了。」彭十堰:「就這?」孫頭頭:「廚房治百病。去去去,快給她喝了!趁熱!」然後孫頭頭立馬回到灶前,把煮好的雞蛋撈出來,然後一邊燙得跳腳一邊開始迅速把蛋黃都扒拉出來:「啊!燙死了!」不一會兒,廚房像失火一樣冒黑煙,被喝茶時心不在焉,不放心的任天真看在眼裡驚得冷汗直冒,趁四下不注意,任天真狂奔過去。

    孫頭頭擼著袖子在灶前揮舞鍋鏟,炒雞蛋黃,廚房裡瀰漫著脂肪熬化的味道。任天真穿過濃煙,一把拉住孫頭頭的胳膊。任天真:「你在幹什麼?!」孫頭頭:「熬蛋黃油。」任天真:「蛋黃油不治感冒!」孫頭頭:「我知道啊!」任天真:「你這樣人家會以為你要放火!」孫頭頭得意地笑。任天真:「快別瞎鬧了!」孫頭頭:「你別搗亂,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孫頭頭繼續搗鼓,等濃煙散去,鍋里一片黑油的時候,頭頭從柜子里翻出一個小碗,倒進碗裡,然後跟任天真說:「走!一起去!」任天真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就跟頭頭走了。

    孫頭頭走進糖糖的房間,糖糖媽在身邊。孫頭頭:「糖糖把湯喝了嗎?」糖糖媽笑了:「喝是喝了。」孫頭頭:「這句話聽著還有後話啊!」糖糖媽:「糖糖說是方便麵的湯,這個能管用嗎?」孫頭頭把端著的油碗遞給任天真,自己伸手在睡著的糖糖後脖子上摸一下,滿意地笑了:「放心,此湯非彼湯,頭頭牌退燒沖劑,肯定管用!這個汗,應該就是書上說的『漐漐』了。」任天真又把蛋黃油碗交還給孫頭頭,拿手輕扣糖糖手腕摸了摸糖糖的脈,神色放心多了。孫頭頭問糖糖媽媽:「糖糖的胳膊上怎麼回事?濕疹嗎?」糖糖媽:「不知道呢!四個月前在海南被蚊蟲叮咬以後,就發了紅疙瘩,越抓越大,爛了就淌水,好不容易結痂就裂口。孩子受很多罪呀!摸了好多膏藥都不好。」孫頭頭把蛋黃油均勻抹在疹子表面:「這個油你等下灌在小瓶子裡,每天給孩子擦,孩子就不會癢,三五天不摳破,自己就好了。」糖糖媽將信將疑:「這是什麼油?」任天真:「蛋……」孫頭頭一把按住任天真:「是我師父珍藏的神丹練的油,專治各種皮疹,純天然無任何激素添加!我們喝茶去啦!孩子燒半小時內肯定退,也不會再發啦!」糖糖媽猶疑:「哦!謝謝啊!……那半小時不退……我再去請師父啊!」孫頭頭:「不可能!」

    孫頭頭和任天真走出房門。任天真:「你這張嘴,永遠沒一句實話!蛋黃油在你嘴裡就是印度神油。」孫頭頭得意地搖頭晃腦:「我跟她講這個藥那麼便宜,那麼容易得到,不襯她家那麼大的園子,她不會信的!糖糖的脈怎麼樣?」任天真:「應該沒大礙了。你怎麼知道糖糖有濕疹?」

    孫頭頭想起那天任新正正在給糖糖切脈,她注意到糖糖露出來的胳膊上有一片紅紅的、很重的抓撓痕跡,還有抓破結痂的地方。孫頭頭決定不告訴天真,她眼珠子一轉:「我摸脈摸出來的!」任天真一臉不信:「你又滿嘴跑火車。你要是能摸出濕疹,我都可以喊你師父了。」孫頭頭:「乖徒兒!」

    客廳里眾人神情各異。

    鄭新丞心繫女兒,杯子動都沒動過。看好戲的幾個人聊天時有意無意都在看任新正。張院士和任新正氣定神閒地喝茶,吳善道輕聲跟任新正嘀咕:「要不要我過去看一眼?」任新正微笑答:「你去都遲了。」鄭新丞一下緊張起來,任新正:「你去的時候,人家都好了。」吳善道哈哈笑:「若論看病的本事,我倆不分伯仲,但論吹牛,我是比不過你的。所以江湖上我名聲略輸你一點,就差這點牛氣。」孫頭頭和任天真一起走進來,孫頭頭問:「有水嗎?我要渴死了。」張院士:「小師弟,搞定了?」孫頭頭接過彭十堰遞來的水杯一頓牛飲,比了個OK的手勢。彭十堰:「頭哥,我就好奇了,你空兩手去,空兩手回的,拿什麼治好孩子的病呢?」孫頭頭:「我是中醫啊!你是西醫啊!你離了你的小藥瓶你就不行啊!我就問你一句:要是現在是世界末日,老師說的那個方舟,那個……」任天真:「諾亞。」孫頭頭:「挪亞方舟上,有那個最有錢的禿頭,有首富,有英國女王,有那個會開火箭上天的人,還有一張票給醫生,你覺得他們是要中醫還是西醫?」彭十堰:「肯定西醫。」孫頭頭大笑:「你一個西醫上去,帶一堆檢測儀器,帶一堆護士,還要帶麻醉師……你覺得哪個人願意下船讓位置給你?我們中醫就不同了,我們中醫一人上去,一張票就夠了,還不占地兒。」全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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