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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11:39:01 作者: 六六/葛羚
    小區巡邏的保安在小區內巡邏,路過涼亭發現有震動的動靜,靠近就看到一桌狼藉,還有一隻手機一直在震。保安拿起手機接聽。保安:「餵。」任天真:「餵?孫頭頭……」宋靈蘭一把搶過任天真的手機,語氣不善:「孫頭頭!你人呢!」保安:「額,你好,我不是機主。」宋靈蘭:「……你是誰?機主呢?」保安:「我是丹桂苑小區的保安,我巡邏到涼亭這裡看到手機在震,所以才接的。機主……機主我沒看到,我這兒一個人都沒有。」宋靈蘭:「沒人?」

    保安抓著手機看了一下周圍,一眼看到脫在地上的外套,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往池塘去的路上還有其他的衣服鞋子,一驚,一邊對電話說一邊順著衣物走。保安:「壞了!她可能跳湖了!」宋靈蘭:「跳湖?」一家人都緊張起來,任天真一個箭步躥出去。

    任新正、宋靈蘭和任天真趕到小池塘邊,保安守著一地的衣服向湖裡張望。任天真:「還沒找到人?」保安搖搖頭:「襪子最後就脫在這裡的。我拿竹竿撈了撈,沒撈到,還沒漂起來。」任新正:「這塘子多深?」保安:「深倒是不深,也就一米多吧,但是去年淹死過一個孩子。」任天真在月光下臉都白了。宋靈蘭:「喝醉了?」保安:「涼亭裡面好幾個空酒瓶,指定是喝多了。」任新正:「先找人。」任新正對任天真:「下去撈!」任天真二話不說就跳下去找了,保安也跳進去。

    幾人打著手電,圍著小池塘開始找人。宋靈蘭反向找人,沒幾步就路過小涼亭,一眼看到桌上一片狼藉,還注意到來頭不小的那瓶黃酒和兩個酒杯,宋靈蘭回頭看看,趁他人不注意把其中一隻酒杯收進口袋,然後繼續沿著池塘找人。任天真心裡沒底,一邊喊著「孫頭頭」一邊著急,突然一片荷葉的晃動讓任天真腳步一停。他撥開擋著的荷葉,發現孫頭頭睡得正熟,臉上還有淺淺的紅暈。任天真終於鬆了口氣。任天真:「找到了,在這兒呢。」宋靈蘭看到孫頭頭泡在水池裡睡得跟沒事人一樣,怒火中燒,掉頭回家了。孫頭頭含含糊糊:「¥% *#孫,你真好看,嘿嘿。」任新正不動聲色看了眼任天真。

    客廳里,除了已經睡下的孫頭頭和許萌,一家人都在。宋靈蘭冷著臉,抱著胳膊,明顯是一副不能善了的樣子。宋靈蘭:「她這樣你還要帶她去論壇?把笑話送到別人眼面前去嗎?」任新正:「靈蘭,不動怒。」任天真:「你要帶她去論壇?」任新正斜眼看任天真:「工作群不看的嗎?名單已經發了,你也在名單上。」任天真:「我能不去嗎?萌萌離不開人。」任新正:「不能。」任天真:「呃,這麼寶貴的學習機會應該讓師兄師姐們多多參加。我有的是機會。」宋亦仁:「不行。你必須去。」任天真:「為什麼?」宋亦仁:「這次輪值主席是你舅公,他點名讓你去的。」任天真泄氣:「好吧!院士最大!那,我要帶著萌萌。」宋靈蘭:「帶她去幹什麼?人數我們都報給論壇那邊了,不能隨意增減。」任天真:「媽,我走以後,萌萌要是半夜鬧起來,你負責哄啊!她要抱著晃晃,一直摸頭直到安靜。」宋靈蘭一下子哽住,徵詢地看著任新正:「那怎麼辦?讓萌萌媽接她回家?」宋靈蘭的意思是,她是看不住萌萌的。任新正也沉默,任天真沉默片刻後開口:「我跟力權說吧,這次他就不去了。我倆這關係,我跟他說一聲,應該沒關係。」任新正:「你回房前先去看看頭頭。她別被嘔吐物嗆住。」任天真:「我今晚不睡,我今晚在她們房鋪個地墊守著。」任新正表現出滿意的神情。

    宋靈蘭跟著任天真回了臥室,任天真正在抱被子準備下樓:「媽,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你也折騰一晚上了,趕緊去睡吧。」宋靈蘭關上門,壓低聲音:「你晚上幹嗎去了?」任天真:「我?沒幹什麼。」宋靈蘭:「你是不是跟頭頭一起喝酒了?」任天真不說話,吃驚地看著宋靈蘭。宋靈蘭:「你跟我說實話。」任天真:「沒……沒有。」宋靈蘭從口袋裡掏出酒杯往桌上一放,壓低聲音:「她沒出事,你今天是萬幸。她要是有個意外,你覺得你和我會不會去坐牢?」任天真沉默以對,宋靈蘭:「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你不能害她。這是做人的基本良知!」任天真立刻抗辯:「媽!我就是跟她一起喝幾杯,我沒想到她會跳到水裡!」宋靈蘭從鼻子裡擠出個「哼」:「你和她關係已經好到要把酒稱兄弟了嗎?」任天真不說話。宋靈蘭:「她進了這個門,能不能待得下去要看她自己的表現,按她這個不定性的樣子,待不長的。你不一樣,你以後是要頂門立戶的。今天這個行為,要是被你爸知道了,你可能出去得比她還早!你自己心態不調整好,學不會與她和平共處,我也庇護不了你下次了!」

    任天真看宋靈蘭的臉色,忽然就變成孩子的樣子了。他噘起嘴,低下頭,輕聲說:「我下次不會了。」宋靈蘭心又軟了:「你離她遠點!下去吧!好好看著,將功贖罪,去給醫聖上炷香,謝謝他保佑你。」宋靈蘭臨出門又指了指杯子,任天真趕緊點頭。宋靈蘭忽然又回頭:「你離另一個丫頭也要遠一點!我警告你!」

    全家人日常互相摸脈。孫頭頭捂著肚子,拖著腳挪到餐廳坐下,腦袋趴在餐桌上,兩手下垂,有氣無力。孫頭頭:「我要死了……」張繼儒:「一大早說什麼呢,童言無忌。」張繼儒敲敲桌子,宋靈蘭摸著頭頭的脈:「虛如蔥管弱如棉。要吃幾服湯藥了。」孫頭頭一聽連連擺手:「我不吃我不吃。扛兩天就好了。」宋靈蘭立刻收手懶得摸也懶得說話。任新正:「把我這碗稀的給她。頭頭,喝點熱粥。」孫頭頭又擺手,然後東搖西晃站起來:「我回去躺會兒。我鼻孔的氣好熱!」任新正:「把粥喝完再去躺。你很快就要發燒了。」孫頭頭端起粥,夾鹹鴨蛋。被任新正筷子攔住:「那怎麼吃得進。」任新正:「要忌口。」孫頭頭怏怏地被逼喝稀飯。任新正:「昨天你跟誰一起喝酒的?」孫頭頭一個激靈坐直身子。宋靈蘭和任天真也都豎起了耳朵。孫頭頭:「就我一個人。」任新正:「你一個人喝了七八瓶啤酒還有一整瓶紹興黃酒?」宋亦仁一個眼神瞥向任天真:「紹興黃酒?!」任天真戰略性端起飯碗擋住自己。孫頭頭眼珠直轉:「你上課說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我就想試試是不是真的。」宋靈蘭:「真的沒有別人?」孫頭頭不動聲色眼角都不看任天真地,堅定道:「就我一個人。」任新正:「頭頭,在師父面前,不可以撒謊。正心誠意。你要是被我發現說假話,懲罰很重你知道嗎?」孫頭頭只猶豫一秒:「是要趕我走嗎?」任新正不表態。孫頭頭依舊堅定地答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與他人無妨。」任新正沉默半天。孫頭頭一副橫下心接受最壞結果的決然,任新正:「下不為例,罰抄《大醫精誠》一個月。」宋靈蘭看了一眼任天真,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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