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2023-09-29 11:39:01 作者: 六六/葛羚
孫頭頭硬是不說話,但也不鬆手,指指自己的嘴。任新正忽然明白,做了個給孫頭頭解封條的姿勢。孫頭頭:「你先給我一百塊錢呀!不然你把我嘴封住,我都不能找你要錢。」任新正哭笑不得,捻了捻手指:「要錢你掏手機幹嗎?這個動作才是要錢。」孫頭頭:「現在不都是支付寶轉帳嗎?誰帶現金呀?」任新正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拿一張一百給孫頭頭。孫頭頭:「我去!還真有人有現金!真鈔嗎?」任新正立刻用手勢把孫頭頭的嘴封上:「不許說話了!」言罷任新正正要往裡走,孫頭頭又一把把他扯回來:「不行,你先說清楚,到底要幹嗎?先說好啊,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不做。」任新正:「我可是剛把你從號子裡接出來。」孫頭頭:「那個呀,討生活嗎,迫不得已有一些違規動作。但我受教育這麼多年,內心可還是很純良的。」任新正忍俊不禁:「純良就好。」說罷他再次把孫頭頭的嘴給封上。
歧伯醫館內,中醫師們三五成群或坐或站正在討論著什麼。以任天真為首的幾個年輕醫師像是在說什麼笑話,幾個人比手畫腳笑得前仰後合。突然,樓下傳來任新正慣常清嗓的聲音,整個醫館內瞬間鴉雀無聲。
剛才還鬧騰得最厲害的醫師甲立馬臉色慘白,神情從放鬆到緊張,四肢僵硬地一轉身額頭抵著牆撐著自己打擺子的腿,任天真和其他的醫師立刻扶住他。任天真:「怎麼嚇成這樣?」「羅剎馬上就上來了!」醫師甲「爾康手」阻止大家,「我……緩一下,緩一下……我就出去。」說著說著,一頭虛汗的醫師甲腳下一軟,暈了過去,其他醫師連忙圍過去。
醫師乙:「腋前大筋拉一把!」醫師丙:「內關扎一針。」醫師丁:「這是嚇得,恐傷腎,腎與膀胱相表里,扎一下後溪。」醫生戊:「去去去,你咋不說扎十宣呢?十指連心,竹籤插手指縫馬上就疼醒!」
宋靈蘭輕咳一聲,遞了個眼神給任天真。任天真立即道:「你們去列隊,我帶他去手法房裡休息一下。」任天真半扶半抱地把醫師甲帶進手法房裡。其他醫師規規矩矩站到一側,宋靈蘭走到主位的一邊坐下。
任新正領著孫頭頭拾級而上,孫頭頭腳下安了彈簧一樣不安分地跟著四平八穩的任新正,在一眾或好奇或不滿或挑剔的眼光中走到正位。任新正請孫頭頭坐到中間的正位上,孫頭頭也毫不客氣,像坐山雕一樣霸在椅子上。宋靈蘭立刻站起來示意任新正坐主位。宋靈蘭看著不著四六的孫頭頭,眉頭緊皺。任新正坐下,面向眾人,不怒自威,眼神平穩地掃過每一個人。大家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孫頭頭抿緊嘴,眼珠子不安分地轉來轉去。任新正:「今天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位新的同人,她是諸位的長輩,也是我的長輩,是梨花針派的傳承人。她是……」任新正停頓片刻,轉頭問孫頭頭:「你叫什麼名字?」孫頭頭不張嘴,任新正在自己嘴上解了個封。孫頭頭這才說道:「孫,孫頭頭,孫悟空的孫。」任新正:「孫頭頭,什麼投?投石問路的投嗎?」孫頭頭沒聽懂任新正說的是什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什麼呀?這個頭!你的頭。」任新正:「孫頭頭。名字誰給你取的?」孫頭頭:「孤兒院院長啊。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任新正點頭:「好名字!頭頭是道的頭。」
任新正又面向大家,任天真從手法房裡出來,走到最後一排站好,抬眼就看到坐在正位上的孫頭頭。二人四目相對,都認出對方就是外賣風波的當事人。任天真又詫異又怒,對現在這個情況又摸不著頭腦:「你?!」
孫頭頭也認出任天真,兩隻大眼睛寫滿了興奮,指著任天真笑,大伙兒都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任天真。
任新正:「孫頭頭是芭蕉神針的同門宗派梨花針的傳人後代,她的母親因救人而去世,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孫頭頭雖然沒有受過專業中醫訓練,但因家學淵源,被澤蒙庥,又有我和諸同道的扶傾濟弱,假以時日必將成為梨花針派的掌門人。她與我的師父宋亦仁同輩,是我的師叔,是諸位的師爺,請大家過來參見師爺。」說罷任新正帶頭站到孫頭頭面前。
任天真聽到孫頭頭的身份,不可置信又感到非常可笑,表情複雜。只聽任新正繼續說道:「頭頭,按輩分我低你一輩,但我已經接了芭蕉神針門派掌門,在江湖上我們是同道,再加上你之後學中醫是跟我學,你還要喊我一聲師父,所以我就不給你行大禮了。但是我的愛人宋靈蘭,也是中醫同人,她將率領眾弟子認祖歸宗,替我行禮。」任新正說完對著孫頭頭行拱手禮。
宋靈蘭低眉順眼,看都不看任新正一眼,默默從一邊走到孫頭頭面前站好。其他醫師在宋靈蘭的帶領下,紛紛在孫頭頭面前排排站好。宋靈蘭帶著大家向孫頭頭拱手行鞠躬禮:「歡迎師叔/師爺歸隊。」孫頭頭沒見過這等架勢,興奮地坐不住,饒有興致地看著大家,只有任天真一動不動地站著,直視著孫頭頭和任新正。
孫頭頭激動地向任新正指著自己的嘴,示意她想說話。任新正看了看她,微微點頭。孫頭頭立刻站起來,指著任天真,故意挑釁:「哎,你!為什麼不給我行禮?」任新正聽孫頭頭這麼一說,轉頭看任天真:「天真,你過來,行禮。」
第2章
任天真走到任新正身邊,任新正跟孫頭頭介紹:「這是我兒子,任天真。」孫頭頭:「哦,原來你是我滴孫啊!」任新正立即說道:「見長輩,行大禮是應該的。」任天真壓根兒不理他父親,故意說:「我腰有傷,彎不了。」任新正:「有病就扎針。」誰知任天真對著孫頭頭輕蔑嗤笑一聲,掉頭走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