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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9:48:56 作者: 芒鞋女
毛病都是慣出來的,這次你分了肉給他們,下次不分就是你的錯,唾沫星子能淹死你,如果一直都不分的話,他們也就那樣過了。
人情世故,該薛花花大方的她絕對不會吝嗇,但類似這樣的事,她才不會窮大方,她和趙彩芝說,「你問問誰要去你妹妹那邊的,喊她們明天過來吃午飯吧,趁著年前,每家給她們送點肉。」
與其便宜說三道四的村里人,不如給親戚朋友。
馬水根來得很快,還沒到院壩,就有人酸溜溜的把陸建勛逮著野豬的事說了,語氣難聽,話里話外是馬水根占了人家便宜,馬水根沒吭聲,喊小順跟著東東,自己和殺豬匠進堂屋把野豬拖了出來,村里好多小孩子都來了,看著野豬興奮不已,追著問東東怎麼逮到的。
東東哪兒清楚細節,就扯著嗓門胡亂吹牛,吹不全的地方小明給他補上,兩人把周圍人說得一愣一愣的。
薛花花正拿著鋤頭挖灶,陸楊就來了,陸建國跟著他,「薛花花,你家建勛真長本事了啊,野豬呢,我得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就是拉開思想觀念貧富差距的時候了
第一百零二章 極品婆婆
野豬在院壩里堆著,黑黢黢的毛間凝固著血絲,尖頭尖腦,恐怖萬分,在場的孩子們靠太近,膽小點的大人們也偷偷摸摸地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除了野豬,還有野雞兔子,百多斤肉,明年年底都吃不完吧,陸建國蹲著身,拍了拍血淋淋的豬頭,問薛花花賣不賣,他買兩斤嘗嘗鮮。
「陸建國,你吃還要花錢買啊,這頭豬少說上百斤,擱以前是家家戶戶均分的呢。」
交頭接耳的人群里,不知誰家老婆子說了句,場面突然寂靜,孩子們跟著閉上了嘴,周圍靜得針落可聞,就剩下揮鋤頭的聲音。
劉雲芳和陸楊媳婦她們站著,旁邊的人不時抵她胳膊,慫恿她說話,劉雲芳心頭煩躁,不耐煩地推攘回去,「想吃肉就掏錢買,推我幹啥,滾開點。」
在隊上,有段時間她和薛花花關係挺不錯的,有吃的兩家會分享,跟親姐妹差不多,這兩年是越來越不行了,看見薛花花就渾身不舒坦,胸悶像壓著塊石頭似的,像找薛花花吵架,自己又不是對手,打又打不贏,反正怎麼看薛花花怎麼不痛快。
陸老漢說自己是嫉妒心作祟,她不承認,她生的兒子個個能幹孝順,孫子孫女也多,她嫉妒薛花花幹啥啊。
這會看著地上的野豬,胸口鬱結更甚,她哼了哼,趾高氣揚的說了句『野豬有什麼好吃的』就回去了,堅決不想在薛花花面前露出眼饞羨慕的表情來。
走了兩步,她回眸喊,「老大媳婦,看稀奇也看了,不走幹嘛,等著人家喊你吃午飯啊。」
野豬再大,她們也是能看不能吃的,她有錢,要吃自己去公社買,不向誰低聲下氣。
陸楊媳婦抬了抬腳,遲疑幾秒,腳收了回去,「媽,你先回去,我看會。」
無論什麼事,村里人都愛湊熱鬧,況且是殺豬這樣的大事,陸楊媳婦站著沒動,她身邊的老婆子推了推她,壓低聲音說,「要我說啊,見者有份,豬肉該大傢伙均分,都是同個村的,有像薛花花這樣做人的嗎?」分土地前,陸建國是說了些政策的事,但情況不同,野豬多大,哪能和野雞兔子比,陸建國只說在山裡逮到的野雞兔子不用拿出來分,沒說野豬啊,她給陸楊媳婦使眼色,陸楊媳婦不接話,老婆子沒辦法,歪頭和旁邊媳婦說去了。
其實,在場的人嘴上不說,都盼著能分到點肉,然而不想做出頭的人,你推我兩下,我推你兩下,磨磨蹭蹭的等著人開口。
薛花花從灶房端著鐵鍋出來,對她們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回答陸建國的話,「都是鄉里鄉親的,你要買我肯定賣的。」
擱下鍋,她回灶房舀水,馬水根熟稔的去幫忙,「水缸里的水就留著吧,我去井裡挑兩桶回來。」
陸楊和陸建國幫著殺豬匠打下手,做了個架子,把野豬吊上去,眼瞅著殺豬匠躍躍欲試動刀了,有人憋不住了,問陸楊,「陸楊啊,野豬是在山裡逮到的,山是生產隊的,不說分多少斤,總得分點肉給咱吧?」有人開了頭,接話的就多了,「是啊是啊,野雞兔子就算了,野豬肉咱得分點。」
陸楊蹲旁邊沖洗木盆,臉色相當難看,「山是集體的,能從山裡逮到什麼就各憑本事,照你們的說法,山是大家的,豬肉得均分,你們去其他生產隊的山裡砍柴割豬草,人家可有攔著你們要瓜分你們的勞動成果?」往年做什麼都和工分掛鉤均分是沒辦法,現在時代不同了。
「那怎麼能一樣。」
有人小聲反駁,「柴火不是肉啊。」
陸楊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身,目光直勾勾盯著說話的人,直到對方低下頭,他才收回了視線,「山在那杵著,要吃肉自己去山裡找,你們想什麼我清楚,不就眼紅建勛逮到野豬了嗎,自己沒本事整天唧唧歪歪背後說閒話,有這個心酸別人,不如想想怎麼讓別人也酸你。」
陸楊說話直白,完全不給人留面子,像這樣的事,但凡他性格軟點,將來會有更多矛盾爭吵,沒準地里的雜草別人都碰不得,碰了就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