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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9:48:56 作者: 芒鞋女
    「拒絕你和別人沒任何關係,黃仁同學,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宿舍吧。」陸紅英耐著性子說了句,說完箭步流星的走了。

    陸建勛的信沒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主要想撮合她跟羅慎,把羅慎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苗鳳鳳湊著腦袋過來,粗略掃了幾行,驚叫起來,「好啊,我就說他咋專程給你送信咋不去找你大哥他們,原來有貓膩啊。」苗鳳鳳拿剛洗了頭髮的腦袋蹭陸紅英後背,「我家咋沒這麼好的弟弟啊,紅英同學,你過得太幸福了,不行,趕緊問問你弟弟,能不能也給我介紹個軍人對象。」

    女生們永遠崇拜保家衛國的軍人,無論哪個年代,軍人的異性緣是最好的。

    苗鳳鳳激動了,嚷嚷著要自己動筆給陸建勛寫信,宿舍住了8人,包括李雪梅有3人是結了婚的,剩餘5人都沒對象,看苗鳳鳳要寫信,其他人跟著圍到陸紅英身邊,要求羅慎給他們介紹對象,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羅慎長得這麼標識,玩得好的肯定不差,「紅英同學,以後我們再也不叫你主任了,叫你羅大嫂,羅大嫂啊,你拿下羅慎後,千萬要讓他給咱介紹對象啊……」

    陸紅英從沒亂想過自己和羅慎的關係,猛地聽室友們拿她開玩笑,羞紅了臉,其他人笑得更起勁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紅英同學,我們看好你。」

    她們不僅在宿舍說,去班裡也這麼說,以致於陸紅英再看到羅慎眼睛都不知往哪兒放。

    感情真的很微妙,幾年前見過羅慎她都不記得長相了,可這次後,她就再沒忘記過他,加上宿舍里的人天天提到羅慎的名字,陸紅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喜歡羅慎,想到他,總會莫名奇妙的笑得合不攏嘴,連本來要去聯誼的她都給沒去,弄得宿舍的人沒少起鬨,誇她有軍嫂的潛質,耐得住寂寞,陸紅英撲過去就跟她們打成一團。

    陸建勛要知道自己稀里糊塗辦了件這種事,打死他都不會讓羅慎去送信,更不會在心裡說撮合陸紅英和羅慎的話,陸紅英的回信不長,聊了些學校的趣事,鼓勵他在部隊好好表現,將來去北京開會啥的就能去找她了,陸紅英的信里還夾了她室友寫給他的,陸建勛看了後差點沒把吃進去的飯吐出來,信是叫苗鳳鳳的寫的,寫明要他給她介紹對象,照著羅慎的身高長相軍銜找,陸建勛沒看到,撕開了旁邊兩個信封,陸明文和陸德文的信,純粹是八卦娛樂和知識普及兩個版本,陸明文說班裡哪個男生和農村媳婦離婚了,對方鬧到學校來,扔下孩子就不管了,鑑於人品的考量,學校把男生勸退了,因為這件事,他們寢室想離婚的男生都不敢了,還說,他參加聯誼已經有了心得,女生多的班級男生才受歡迎,有人提議他轉專業,他想問問陸建勛的建議,至於陸德文的信,科普了很多飛機構造,陸建勛也看不懂,索性當書籍看完的。

    經過慎重決定,他只給陸明文回了信:陸明文同志,你都離過婚的人,能不能別時時刻刻想女同志啊,學學大哥,天天鑽研本門學科知識,畢業後到祖國分配的地方發光發熱,這是作為大學生要有的覺悟,你如果連這個覺悟都沒有,我覺得你還是回生產隊幹活吧,想想你們在學校吃香的喝辣的,媽還在農村干體力活呢,媽省吃儉用,供咱讀書,供咱考大學,為的是啥,不就是咱能成材嗎?你想想你上大學都做了些什麼?課程沒聽你咋說,儘是東家長西家短的閒事,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咱媽嗎?對得起黨和人民的栽培嗎?

    陸明文同志啊,你已經不小了,留給你的時間一天天的在減少,你要是再不打起精神干正事,你想等死的頭天全部幹完嗎?

    你以為死神會跟你面子嗎:哦,他還有很多事沒幹,等他幹完在勾他的魂?

    別想了,死神說來就來,生前不好好珍惜,就那幾個小時才知道後悔有什麼用?

    寫到這些,陸明文恨不得把筆給摔了,他喘了口粗氣,繼續寫:陸明文啊,你現在浪費的每天都是咱媽養豬換來的,再多女同誌喜歡你又咋樣,你看看孫寶琴,你對她再好有什麼用,給你戴綠帽子都沒提前告訴你聲的,你要相信,無論什麼時候,不要通過討好別人來提高自己受歡迎的程度,優秀的人,走到哪兒都是焦點,會受大家歡迎,還有和你說多少次咱媽的例子,你看咱媽窮的時候,生產隊多少人和咱媽說過話?和咱媽年紀差不多的有多少記得咱媽的年紀?提起她,從來就寡婦寡婦的喊。

    咱媽沒像你到處幫人幹活討好別人吧?她勤勤懇懇操持著全家生活,咱受傷躺在床上不能動,她不哭不鬧,該幹什麼幹什麼,憑著她堅韌不拔吃苦耐勞的性格,咱家才慢慢好起來了,咱媽要像你,咱恐怕早餓死了,墳頭的草估計都幾米深了吧。

    洋洋灑灑寫了兩頁紙,陸建勛擔心自己太義憤填膺陸明文看得氣出病來,最末,出自真心的給他建議:你要是真想轉專業,去學醫吧,做了醫生,咱家誰有個傷風感冒就不用麻煩別人了。

    他承認,他讓陸明文學醫多少是想到自己在部隊的情況,醫務室的人他不喜歡可不得應酬下,陸明文學了醫,看他還鳥他們不。自然,這個原因他是不會和陸明文說的,以陸明文腦袋裡那點東西,說了他也不懂。

    此刻的陸建勛要知道陸明文轉去婦產科的話,哪怕多浪費幾張紙,幾滴墨也要把信撕了重新寫過,可他沒有預知的本領,信寄出去後他就沒再想這件事了,相反,他更關注羅慎和范利英的情況,兩人也處了段時間了,從沒聊過見家長的事,他問羅慎對范利英啥感覺,羅慎從來是還行吧,范醫生人挺好的,口風緊得撬不開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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