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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久了，弟子的影子都沒有。

    「慢慢來，慢慢來，二爺，旱菸。」

    肖樂找來旱菸遞給二爺。

    二爺見此笑眯眯地收下，對莫丞道，「你以為還和往年一樣，家裡孩子多，帶走一個兩個都不是事兒？現在不同了，時代不同咯。」

    莫丞當然知道時代不同，他流轉百年，見證了時代的變化，還用二爺說這些。

    「找不到就算了，就非得收個徒弟？」

    莫丞反問。

    二爺聞言長嘆一聲，將旱菸放在桌上，對他們說道，「我收徒也是被逼出來的啊，不然也不會到了這把年紀才出來收徒……」

    原來，青山派和他一個輩分的師兄弟，好些都去世了，就連他們的弟子，也多數出去除鬼出事，眼看著一代不如一代，二爺只得出來找關門弟子，希望對方能把青山派繼承下去。

    「這是我的責任，師門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慾而放棄。」

    說完，二爺拿起旱菸，從兜里拿出鑰匙放在桌上，「我準備再去別處看看，過年的時候會回來，我家裡就拜託二位照看了，還有這個。」

    他又拿出一塊老舊的羊皮卷，「肖樂雖然與我沒有師徒之緣，可也是我喜愛的晚輩，這裡面記載了靈鬼現世的法子，就當時我送給你們伴侶的禮物了。」

    「多謝二爺。」

    肖樂欣喜地收下。

    「晚輩？看在這個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被占了大便宜的莫丞也掏出兩張不怎麼起眼的符遞過去，「這是百年前我遇見的一位大師給我的，我想對你有用。」

    二爺接過一看，雙眼冒光，「多謝！」

    二爺走後，肖樂趕緊展開羊皮卷，卻發現裡面的字自己不認識，於是趕緊讓莫丞看。

    莫丞看了後，說道，「這是姜國巫師留下的，要想靈鬼顯世，得先供其童身，再養其靈器，吸收月之精華九九百十一天，方可顯世，且不能斷，也就是說，要想一直顯世，就得一直供奉下去。」

    「這是當然的，」肖樂點頭，「不過童身是什麼？童子之身？」

    「不是，」莫丞含笑道，「是替身，我得給自己做一具替身，木童子就是最好的替身。」

    肖樂明白了，這木童子可以為他們擋災祛禍，所以民間有木童護身的說法，不想還有替身之說。

    「用料十分講究，尋個機會，我們得去後山找。」

    「好，」肖樂忙點頭，「那靈器呢？」

    莫丞伸出手拿起肖樂身上戴著的玉佩，「就這樣養著便是了。」

    第二天一早，見沒下雨又沒颳風，肖樂便和莫丞穿得厚厚的去了後山。

    爬上山就用了一個多小時，再往裡面走，又用了一個多小時，歇息了一會兒後，在莫丞的帶領下，他們在林子裡轉悠起來。

    「沒有嗎？」

    「沒有合適的。」

    莫丞搖頭，看向臉上帶了些薄汗的肖樂，心疼道，「你先歇會兒，我去附近看看，有合適的就來尋你。」

    「可我想和你一起，」這林子這麼大，肖樂怕自己會迷路，周圍沒有半個人，他是不喜歡的。

    感受到他的不自在後，莫丞過來牽住了他的手，「好，我們慢慢找。」

    第一天沒有收穫，當天晚上肖樂去張二爺家問老人他們後山有沒有那種料子。

    張二爺道，「有，不過現在沒有了，我記得我們家老二剛出生不久，便有人挨著收那料子，一根就是五十塊，那時候的五十塊可值錢了，咱們這塊都沒了。」

    也是，為了那五十塊，不得把山翻一遍？

    肖樂有些失望地從張二爺家出來。

    莫丞則是去前面一個村子裡轉悠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也是，那麼好的東西，玄門的人怎麼會放過？

    等莫丞回來時，便見肖樂焉巴巴地躺在沙發上，也不看電視，手裡拿著手機發呆。

    「慢慢尋，不著急的。」

    莫丞俯身吻了吻他的唇。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肖樂放下手機環住他的脖子，「卻找不到，好煩啊！」

    「我問過幾位這附近的老鬼，要說這前山還真是沒有了，但是翻過咱們這後山，往後面走，也就是挨著鎮子後山那一塊，但是有幾根，他們只要一點供奉就能幫我們帶路。」

    莫丞帶回來一個好消息，「不過走過去得在山裡住一晚上，來回就是四天。」

    「去！」

    肖樂雙眼亮晶晶的點頭，「不過是四天，又不是四年！」

    莫丞抱住他，「傻子。」

    拜託張二爺幫他們餵雞後，肖樂又在家人群里說自己要去朋友家附近玩幾天才回來，那邊風景好，但是信號可能不怎麼好，如果沒有聯繫上，也別擔心。

    得到季雅維夫婦的回應後，肖樂和莫丞準備了一番，一大早便離開了家。

    帶路的是兩個老鬼。

    「我們死了好些年了，鬼差也沒跟咱們說啥時候輪到咱們去投胎，遇見過他們勾新魂，也沒抓我們，就這麼一直在人間待著。」

    他們的面容已經模糊了，只有身形還能看出是兩個男人。

    「那你們這麼多年沒有供奉，怎麼過日子？」

    肖樂好奇問道。

    「打野食唄，好些人家的長輩早就去地府了，那東西供奉出來也是給我們這些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