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頁

    姜秀英沉默地抱住她，在肖衛國起來之前，肖媽收拾好情緒，讓姜秀英去洗漱，她去做早飯。

    吃麵時，肖媽對肖衛國說，「我回去住兩天，你中午回來把我捎回去吧。」

    「好。」

    看出肖媽臉色不好的肖衛國連連點頭，等肖媽抱著孫女在後院玩兒的時候，肖衛國低聲問姜秀英，「媽怎麼了？」

    「做了個噩夢，擔心家裡，」姜秀英含糊道。

    肖媽站在莫丞家院門猶豫的時候，肖樂正一臉悠哉地躺在竹椅上，指揮著莫丞把雞毛弄乾淨點。

    二人的說話聲傳到肖媽耳中。

    「一半我們去爸那吃，一半下午我送到縣裡，給媽和嫂子她們補補，」「再殺一隻吧，」莫丞一邊忙著一邊道，「我看媽最近臉色不怎麼好看，得多補補。」

    私下，莫丞都是跟著肖樂直接叫爸媽的。

    「我也覺得雞有些多了，乾脆宰兩隻。」

    「行，家裡有二十個雞蛋，也一塊兒拿給媽他們。」

    莫丞順著肖樂說道。

    肖媽抿了抿唇，到底沒推開院門進去。

    等殺了雞後，提著一隻雞回到家裡的肖樂和莫丞，便見肖媽正在燒臘豬腦袋。

    「回來了？這豬腦袋再不吃就得壞了，來莫丞，我人老了，手上沒勁兒，你來幫著燒燒毛，得仔細點兒，不然吃起來口感不好。」

    被叫到的莫丞趕忙把雞給肖樂，去幫著幹活兒了。

    肖樂若有所思地看向肖媽，肖媽的眼睛還有些發紅，見他提著雞站在門口，便揚聲道，「日子過得好了就開始胡亂來了？又不過節宰啥雞？」

    「這不是昨天看你臉色不怎麼好，想跟你補補嘛，這給爸和我們吃的，您的我還想著下午送過去。」

    肖樂笑眯眯地上前挽住肖媽的胳膊。

    又連著撒了幾個嬌，硬是讓肖媽越發想哭了，這樣的肖樂讓肖媽腦子裡滿眼絕望的肖樂漸漸消散。

    「你啊，」肖媽掐了他一下，「日子是這麼過的嗎？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你們…你們得為自己以後做打算知道不？」

    莫丞聽到這話，眼裡充滿了欣喜，幹活兒更麻利了，肖樂噗嗤一笑，拉著肖媽去灶房裡處理雞。

    而肖爸此時正在燒水，待會兒好洗豬腦袋呢，「臘豬腦袋最好吃了，秀英和衛國不怎麼愛吃，那就不給他們帶了，我們吃個夠。」

    肖媽操心完孩子的事兒，見他只顧著吃，火氣一下就上來了，「就知道吃！」

    肖爸也不生氣，反而樂呵呵地道，「我們家日子過得多舒心啊，不想著吃，難道想著哭啊？」

    「爸，」肖樂拿出菜刀準備剁雞，「昨兒您還說要順著點媽呢。」

    「我的錯我的錯，」肖爸連連輕輕打了幾下自己的嘴，「哎喲，你哪裡來的雞？」

    他聽見肖樂剁雞，這才發現。

    「老去玉米地里生蛋，氣人得很，就給宰了，家裡還有一隻，等媽去縣裡的時候，我送媽一塊兒就送過去。」

    「讓莫丞送我吧，家裡的菜地你不得收拾收拾？我方才去看了，得種青菜了。」

    肖媽努力淡然地說道。

    「那成，」肖樂點頭。

    莫丞送肖媽去縣裡時，二人到底說了什麼話，肖樂沒問，但是自那以後，肖媽是完全接納了莫丞。

    因為怕他們過度親密，讓村里人議論紛紛，於是常在肖樂面前提著讓他們多去縣裡住。

    劉艷艷開車小汽車，穿金戴銀地回老家時，也轟動了幾個村子。

    這可是小汽車呢。

    肖愛民夫婦正在開著大三輪去鎮上送魚，兩邊遇上了。

    劉艷艷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肖愛民旁邊的女人，「好久不見，看來你過得不錯。」

    肖愛民聞言揚了揚眉，「還行。」

    他沒問對方過得怎麼樣。

    劉艷艷不知道是失望還是不自在，其實這一次回來，她是有心告訴所有人，她劉艷艷過得多好的，也想讓這個前夫以及前前夫都後悔沒有把握住她。

    特別是肖愛民。

    當初要是跟著自己的計劃走，如今小轎車上就有他的身影了。

    但肖愛民是真的不在意，他就這麼開著大三輪車，和旁邊那女人有說有笑的走了。

    後來劉艷艷才知道他確實一直在家養魚，而且魚塘有五個之多了，肖愛國也發了財，在省城買了房開了鋪子，和城裡姑娘結了婚。

    再說肖衛國，還是在廠里上班，可發財的是他老婆姜秀英，在外人看來，肖衛國這人就沒啥本事了。

    這一切都沒有往上輩子的路線走，劉艷艷便又打聽起肖樂，是不是走房地產這條路。

    結果對方在家裡賣菜，唯一轟動了大伙兒的，也就是中了小獎，買了一輛摩托車。

    劉艷艷徹底沒了興趣，在老家待了十天不到，就走了。

    肖樂知道對方回來了，但沒有過度關注，肖大伯娘更是不在乎，她就不是個喜歡盯著別人家過日子的人。

    這和劉艷艷正好相反。

    「小汽車啊，」肖樂窩在莫丞懷裡，「雖然有錢，但是我捨不得買。」

    莫丞蹭了蹭他的臉，「就我們這點錢，買了汽車，就沒剩多少了。」

    「也是，摩托車挺好。」

    肖樂反手捏住他的耳朵，「別動手動腳。」

    莫丞苦笑，「怪我年輕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