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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端端的送什麼禮來？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肖樂多少有些陰陽怪氣。

    一想到他們是同事，還時不時坐在一起飲酒作詩，結果這小子偷摸摸地和自己侄女聯繫，肖樂看李夫子的眼神宛如看一條狼狗。

    李夫子輕言細語地說了自己與肖雲蘭的相識，相知，並且自己心悅對方，央求肖樂將肖雲蘭許給自己。

    「我可做不了主，」肖樂癟嘴，「不說雲蘭自己主意大，就她爹娘那還等著呢。」

    「是是是。」

    李夫子十分卑微地拱手，莫捕頭見肖樂沒話問了，便主動問道，「不知道李夫子家有幾口人？」

    「在下爹娘已經去世，只有大哥二哥尚在，他們都在鄉下，日子過得尚可。」

    「縣裡可有住處？」

    「有的，」李夫子有些羞愧，「院子很小，是我多年積蓄所買。」

    這下莫捕頭也沒話問了，他看向肖樂，肖樂掃了一眼桌上的清酒，莫捕頭立馬明白過來，他熱情地招呼著李夫子上桌，從屋裡拿來兩罈子烈酒，要和李夫子痛飲。

    結果半個時辰後，莫捕頭醉得看著肖樂傻笑不已，李夫子雖然身上帶著酒氣，臉頰也有些紅，但是雙目清明，一看就沒醉幾分。

    只喝了一杯的肖樂癟了癟嘴，「看不出來李夫子酒量不錯。」

    「一般一般。」

    李夫子謙虛地拱了拱手，他心中驚異的是莫捕頭對肖夫子的眼神，此時二人的關係有一種讓他窺探到的感覺。

    肖樂指了指客房，「時候不早，李夫子就暫住一晚吧。」

    「多謝。」

    李夫子趕忙拱手，二話不說就進了客房，因為他的餘光已經瞥見莫捕頭伸出手想要去摸肖樂的臉了……

    「出息……」

    肖樂抓住莫捕頭的手，「真指望不上你。」

    莫捕頭像個傻子一樣抱著他笑。

    第二天上午他們依舊如往常一般去私塾，下午肖樂駕車帶著李夫子回了家。

    李夫子大包小包地跟在後面，進了肖家大門，肖樂就說明了李夫子的來意，他是來求娶肖雲蘭的。

    肖家人原本以為李夫子是肖樂的朋友，一聽是來提親的，立馬用挑剔的眼神把李夫子掃身寸了一番，接著把李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詢問了一遍。

    本來還滿意的時候，李夫子又拱手說了自己是個鰥夫的事兒。

    「……可有孩兒？」

    肖母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沒有沒有，」李夫子趕忙擺手，「就連洞房…也是沒有的。」

    他臉色發紅道。

    肖父手裡的旱菸杆差點掉了，他想起乾兒子的病，立馬看向李夫子的下身，「你有病？」

    「沒有沒有！」

    李夫子快要羞死了，「秀娘一家對我們有恩，她身體不好，本來兩家結親就是為了給她沖喜，不想過門後病情越發嚴重，沒半年就走了。」

    為了秀娘娘家人覺得李夫子八字太硬，所以不但沒能沖喜，反而提前送走了自家姑娘，簡直悔不當初，偏偏當初又是他們求上門的，姑娘不在後，雖沒說什麼，卻還是把秀娘拉回自家地里埋了。

    「老大，老大媳婦，你們覺得如何？」

    在肖二哥帶著李秀才出門逛村里時，肖母問起二人。

    肖大哥撓頭，看向肖樂。

    肖大嫂也看了過去。

    肖二嫂想了想後，也看向了肖樂。

    正在吃甜瓜的肖樂一臉懵逼，「看我做什麼？」

    「還請樂哥兒拿個主意。」

    肖大嫂笑道。

    肖樂放下甜瓜，掏出手帕擦了擦嘴，「那你們倒是說說，你們對他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還真不知道哪裡不滿意。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小女兒能嫁給一個秀才公啊！

    頂天了也是想著能不能嫁給村長家的兒子，沒想到……

    一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他們是滿意的。

    肖樂看向肖父他們，「爹，娘，你們呢？」

    「我覺得不錯。」

    「我也覺得不錯。」

    「二嫂？」

    「雲蘭喜歡嗎？」

    肖二嫂委婉提了肖雲蘭，畢竟這個小侄女經常在她面前羨慕春桃的日子。

    「她自然是喜歡了，」肖樂把肖雲蘭說的那番話告訴家人，「還再三強調，自己會好生待李夫子。」

    這話聽得肖家人心裡有些不安，萬一雲蘭又不喜歡，給李夫子戴綠帽子了怎麼辦？「「要不，大嫂隨樂哥兒進城，仔細問問雲蘭？」

    幾番考慮後，肖二嫂這麼說道。

    肖大哥連連點頭，「這個主意不錯，你好好問問閨女，到底是怎麼想的，可別害人家。」

    「那成，」肖大嫂也擔心這個呢。

    吃了晚飯後，一行人回到縣裡，李大夫剛離開，肖大嫂就去找肖雲蘭了，肖樂駕著馬車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肖大嫂就過來回話，「這小妮子是鐵了心說不會亂來，讓我們定下就是了。」

    「那就定下吧。」

    肖樂忽然有些同情李夫子，總感覺肖雲蘭隨時能把他給丟了。

    於是這年冬天，二人定下親事。

    來年五月，肖雲蘭嫁給了李夫子。

    肖樂依舊給她添了一套房和一百兩銀子，胭脂鋪如今被婆婆一人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