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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5:44:28 作者: 南亓鹿
「傳承。」柳妄淵言簡意賅:「那具白骨曾經是天靈體大能,期間蘊藏的深奧靈力只給天靈體,仙君,筋脈修復好的滋味如何?」
宿問清下意識攥緊手指,竟然有種天地在握,俯瞰眾生的強勢感,他一時間心緒複雜,本以為再熬個幾年就該死了,誰知大道重啟……更重要的是,宿問清愣愣看著泉水打濕柳妄淵的胸膛,隔著一層衣衫那裡的肌肉線條流暢而漂亮,男人頭頂的玉冠不穩,有點兒歪斜,一簇黑髮軟軟搭在肩上,但一點兒都不影響忘淵帝的野性美感,同第一次見到時一樣,令人怦然心動。
宿問清一生所求寥寥無幾,唯獨對眼前之人到了有求必應、呵護有加的程度,若非如此也不會心生痴戀,日日供奉心頭血三十年,他們二人已經生了羈絆,從前宿問清開心之餘只覺得惋惜,因為他是將死之人,若能讓帝尊歡愉兩分,親吻、神魂相擁他都能接受,但今非昔比,他可重證大道,重新擁有近乎於無限的生命。
於是變得貪心不足,想要從帝尊這裡拿到芸芸眾生都未曾得到的一些東西。
「做什麼這樣看著我?」柳妄淵挑眉,不敢承認心頭滾|燙,隱隱期待著什麼。
這對於一個孤寂幾千年的神祗來說太離奇了,可柳妄淵就這麼認真而專注地盯著宿問清,像是某種催促。
「帝尊。」宿問清低聲:「問清有一事相問。」
柳妄淵換了個姿勢,大刀闊斧坐著,雙腿大剌剌敞開,正好可以容納一人入懷。
有些暗示不用明說,兩人心知肚明。
宿問清上前,他腰部往下都沒入泉水中,明明後半夜天氣陰冷,這裡卻蒸得人血液沸騰,宿問清低柳妄淵一些,所以微仰著頭,天靈體的特質被全部激發,他不知道自己沐浴在月色下究竟有多美,饒是忘淵帝定力再強,喉頭也微微滾動了一下。
宿問清注意到了,淺笑:「帝尊,您搜尋六界為了找尋藥材,時時刻刻護著我,醫我筋脈以延壽命,難道只是為了報恩嗎?」
柳妄淵伸出一隻手攬住宿問清的腰,強悍的占有欲在此刻散開,他嗓音低沉蠱惑,慢慢說著:「報恩?六界之中與我有恩者數人,獨你不同,仙君還覺得是報恩嗎?」
宿問清耳廓發紅,聲音輕得像雲,無端誘惑:「帝尊可曾嘗過情愛滋味?」
柳妄淵俯身,跟宿問清接了一個綿長的吻,撤開之際嗓音沙啞地說道:「我想我嘗到了。」
「仙君……」有人不惜一切擊潰了宿問清的理智,柳妄淵一字一句:「同我合籍,做我的道侶吧。」
這話勝過萬萬句解釋,宿問清猛地抓住柳妄淵的肩頭,姿勢第一次有侵略性。
柳妄淵被他撲得後仰,臉上是千年來最暢快的笑,他俊眉一挑,痞里痞氣的:「仙君,你可不能在上面。」
嘩啦——
一陣水聲,兩人在六界最神聖的地方,在清冷無暇的月色下,雙雙染上緋紅,宿問清抓住石壁的手骨節發白,其上的青筋一下下突起,泉水一圈圈旖旎盪開,掩住那陣令人臉紅心跳的低喘,這還沒到神魂呢……宿問清已然有些招架不住,他仰著頭,被柳妄淵徹底支配著,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唯有眼淚爭先恐後地湧出,在他眼尾暈染開一尾的春色。
天靈體較之普通修真者自然要好上數倍,這滋味銷魂,從某種程度來說忘淵帝禁慾千年,這次開葷一時半刻怕是停不下來。
夜還很長……
另一邊,周可為冷著臉跪在周再生面前,態度強硬。
周再生見拗不過他,沉聲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周可為受夠了跟宿問清永遠不對等的關係,從此往後仙君是仙君,他做他的瀛洲島少主,對冷硯好也不用忌諱旁人的目光,想到在秘境中宿問清毫不猶豫說出「解除婚約」四個字,周可為心頭便是一陣怒火,修為盡失的宿問清什麼也不是,再被當眾退婚,六界之人會如何看他?
周可為提前感覺到了一陣爽意。
得到周再生的同意,他神清氣爽地從房間出來,不曾想外面等著金城。
金城開門見山:「我知你想要退婚,但私底下跟白掌門等人一商議便可,何必當眾?」
周可為早有說辭:「你以為那是誰?那是宿問清,高高在上的問清仙君,若只是私底下解決,六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他有什麼牽扯,冷硯就還要遭人詬病,我們兩廂無意,公告天下未嘗不好。」
金城臉色一冷:「你明知道……」你明知道這樣會累他名聲,讓所有人可憐他,但金城沒說,因為說了宿問清就是真可憐,他壓低嗓音,意有所指:「是白冷硯教你這樣說的吧?」
周可為蹙眉,不太明白金城怎麼會對喜歡的人直呼大名,「你是不是有病?因愛生恨了?這麼針對冷硯?」
「我不要了。」金城忽然接道,臉色很冷:「給你吧。」
周可為又驚又怒,什麼意思?
***
天嵐派找尋問清仙君已經整整三日了,傳音玉牌都捏碎了無數個,唯一一個有回應的據門內弟子說只聽到了水聲,然後就被掐斷了。
是的,忘淵帝再度開大,惡補畫本子成果驚人,將問清仙君折騰到幾度昏厥,來回顛倒地品嘗了三日,此時柳妄淵饜足地睡在床上,懷裡躺著沒有意識的宿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