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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5:27:26 作者: 錦亦樂
溫映寒下意識地抬眸,第一次見沈凌淵也有這般任性妄為的時候。
她隨即覺得不對,眼睛微微眯了眯,「皇上說不批,肯定是準備等臣妾睡著了之後,再自己到書房去。」
她頃刻便看透了沈凌淵的打算。
沈凌淵垂眸望著她,聲音似是有些無可奈何「又不累了?」
溫映寒輕輕抿了抿唇,「方才說乏了,是唬人的。說好了要陪皇上批摺子……」
這人分明是明知故問,她說那話時,是想避開他,故而找的藉口,真要是身體特別不舒服倦了乏了,還能和他在這裡神色如常地站著,耗這麼久嗎?
雖是如此,她還是擔心以沈凌淵的個性要以此為理由跟她計較剛剛她說謊誆他的事。溫映寒忙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皇上前些日子跟臣妾說,要帶臣妾去個地方,結果到今天也沒說是哪裡。」
她還記得那是自己送他寢衣的那日,一晃這麼多天過去了,那人卻再都沒提。
沈凌淵鳳眸微深,薄唇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勾了勾,「還差些天,不過……」
「不過什麼?」溫映寒似有所覺,認真地朝他望去。
「今日也不是不行。」他揉了把她的額發,稍稍退開了些距離。
溫映寒不過是隨口一提,沒想到沈凌淵真的應下了。
「外面還下著雨呢。」
「不遠。」沈凌淵推開了寢殿的門,朝外面候著的王德祿低聲吩咐了幾句。
他說了些什麼,溫映寒並沒有聽清,但她瞧著逐漸變晚的天色,只想著批摺子的事不能再耽擱了,「臣妾先陪皇上去書房吧。」眼下已經一更天了,今日怎麼也得在三更前睡下。
沈凌淵回眸薄唇輕輕勾了勾,「好。」
……傑i噠
兩人很快移步到了書房,就是始終沒有見到王德祿過來。書案上擺著的奏摺已被整齊地碼放好,只是未來得及搬運,眼下他們兩個已經過來了,便直接在這裡批了。
溫映寒往墨硯里到了些清水,替沈凌淵研墨,下人們將一切都準備妥帖了,紛紛識趣地掩上了大門退了下去。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屋內卻是另一番歲月靜好的光景。
好在今日的奏摺並不多,很快未批完的部分便要見了底。溫映寒稍稍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一抬眸便看見沈凌淵在望著她。
「……皇上?」
沈凌淵輕斂了眸光,他薄唇微微動了動「先去沐浴更衣吧,回房裡等朕?」
溫映寒也未多想,輕輕頷首,他們常是如此,快到收尾的時候便提前讓溫映寒回去更衣,也好早些睡下。
「好。」
……
直到換好了寢衣坐在內殿的軟榻上了,溫映寒才想起沈凌淵之前好像是跟她說還要帶她去個什麼地方來著,陪他在書房裡待著待著,她便將這件事個忘記了。
她起身將大門打開,「芸夏,去看看皇上……」她本想讓芸夏去看看沈凌淵的政務處理完了沒有,可廊間靜悄悄的,不見半個下人的影子。溫映寒頓時蹙眉。
她走出寢殿,向左側張望,還未等看清楚狀況,便聽見身後傳來了沈凌淵低醇悅耳的聲音。
「等很久了?」
溫映寒驀地回過身,「皇上批完奏摺了?怎麼廊間一個下人都沒有了?」她這才發現沈凌淵身上的衣裳好像也換了。
「朕叫他們先下去了。」他握了她的手,輕輕牽著她往宮殿的另一側走。
溫映寒微怔,一時沒想通沈凌淵這是要帶她去哪裡。傑i噠
「皇上?」
沈凌淵深黑色的鳳眸微微斂了斂,緩緩開口「你可還記得,再過些天,是什麼日子?」
溫映寒朱唇輕抿,眼下已經是夏季的尾聲,再過些天……?
未等她深思,沈凌淵已經帶她站在了一道輕掩著的門外,這是一間她從前從未來過的房間。
「這裡是……?」
沈凌淵聲音低沉輕緩「朕從前,欠了你一樣東西。」
雕花鏤刻的花梨木門在溫映寒面前緩緩被推開。屋中是紅燭高照,紅綢布景。
盡頭的金絲楠木雕龍刻鳳拔步床上,是大紅底刺繡鴛鴦的被褥,不遠處的圓桌上,是成雙成對的酒盞和茶杯。四周儘是一片喜氣。
溫映寒微怔,恍然間想起再過些天便是他們結婚整整兩年的日子。
竟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沈凌淵喉嚨微微動了動「縱使沒了花轎,也沒了紅蓋頭,朕也想賠你一個,從前欠了你的婚禮。」
溫映寒的心臟驀地輕輕跳動了一下,她環望著屋中的布景,與曾經的那晚幾乎別無二致。如此精心的布置,一看就是準備了良久的。方才不見王德祿的蹤影,恐怕便是去取那幾隻紅燭了。
他竟從未叫她發覺……
瀲灩的眸光微微閃爍,溫映寒不著痕跡地輕蹭了下眼角,「皇上慣會欺負臣妾記性不好,當年分明是行過了禮的。」
沈凌淵斟了兩杯酒,薄唇微勾,「未曾有洞房花燭,能算是禮成了?」
大婚那天,對他們兩個人而言,皆是一場憾事。
他輕抿了一口酒,俯下|身沿著她那溫軟的唇瓣渡了過去,漆黑的鳳眸微垂掩下眸間望不見底的深沉。
不再像先前一樣輕輕淺淺的吻,這一次他撬開她的貝|齒,親吻得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