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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5:27:26 作者: 錦亦樂
    「許是被我說的吧。她這個樣子,你還留什麼情面給她,」沈文茵環住溫映寒的胳膊,將她手中的茶杯取走,「要我說,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不是有求於你,就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溫映寒確實是覺得柳茹馨在打什麼主意,這個人不會做沒有緣由的事,但凡到她這兒來都是帶著算計和目的的。

    其實溫映寒的湯藥昨日就停了,不能飲茶這種事,都是沈文茵臨時編纂出來的藉口。不知怎的,她就是下意識地不想讓溫映寒碰那盞茶。

    沈文茵搖晃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我才不信她會說到做到。寒寒,你這就叫遇人不淑,交友不善。你說說你,淨給自己找這些麻煩。」

    溫映寒不禁無奈失笑道「她從前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從前?」沈文茵一聽,頓時搖頭。

    她頗為恨鐵不成鋼地開口「寒寒,你仔細想想,她可曾有半分待你真心,這些年都是你幫著她多些。想起來我就生氣,她從前哪次有事不是你替她解的圍?還有她得罪宋、劉兩家貴女的時候,不也是事後你幫的她?」

    「你說,這樣的事還少嗎?」沈文茵不願再細細列舉,只得擺了擺手,「可她待你呢?她為你做過些什麼?那年你過生辰,她都給忘了。這還都是些入宮前的小事,入宮後她是如何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其實不止是她入宮後的所作所為,就連入宮這件事本身,都是一場謊言。溫映寒想起了那日在宮道間,遇到的賀遠……

    在他們沒碰面之前,還是將那人儘快調走吧。不然依照柳茹馨的現在的個性,真不知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溫映寒瞧沈文茵還在生著氣,開口哄勸道「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根本沒有相信她今天所說的話。方才還暗示芸夏,找人暗中跟著她了。」

    沈文茵一怔,隨即向四周望了望。

    溫映寒失笑道「你不會是才發覺芸夏不在了吧?」

    沈文茵還真是剛發現屋裡頭少了個人,「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要離開之前。我覺得她今天很是奇怪,所以派個人看看她是不是直接回宮了,有沒有說些什麼。」

    「怪不得你不怎麼說話。原來竟是在暗中安排這些事。」沈文茵揉了揉額角,望向另一側,「秋竹,你今日太不小心了。」

    溫映寒勸道「好在秋竹的話接的得快,旁人應該聽不出什麼端倪,也不會就憑一個耳字就往耳墜上面聯想。」

    秋竹福下身認錯。

    沈文茵道「罷了,你也不知道她會來。不過外面值守的宮人該換上一換了,一點規矩也不懂,就放了人進來。」

    「奴婢這就去安排。」

    沈文茵說罷取過秋竹遞過來的細毛筆,朝溫映寒溫聲道「我太久不畫了,恐怕一時半會兒沒法還原,要不今日你先去我皇兄那兒,等明日或者後日,我再喚人去找你。」

    溫映寒望了望時辰,「也好。我改日再過來。」

    秋竹上前為沈文茵收拾桌子,那上面最礙事的便是柳茹馨拎來那個的食盒。

    沈文茵輕輕一瞥,立刻開口道「拿下去拿下去,一看見我就想起她來。你待會兒原封不動地給她送回她宮裡。」

    「對了,寒寒,之前我從爍國給你帶回來的東西忘記給你了。」

    溫映寒一怔,「你還帶回來禮物了?」

    沈文茵笑了笑,「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是種花草茶。前一陣子你喝著湯藥,我便一直存著沒能有機會拿出來給你,現在想來,你喝茶應該是沒事了。」

    她命秋竹將東西從庫房裡拿了出來,滿滿地一罐子,看起來能喝很久的樣子。

    溫映寒望著那些乾花的形狀,「這花我怎麼從來未見過?」

    沈文茵指尖輕撿出其中一朵,「你見過那才是奇怪了,這花只生長在爍國和北狄的一些地方,生長條件苛刻,並不多見,聽說還能入藥呢。咱們大盈這邊的人都不認得,不過沏成茶喝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我在那邊存了一罐,這次正巧給你帶來了。」

    最後,溫映寒還是在嘗了一杯沈文茵親手泡的花草茶,這才離開的華怡殿。那茶正如沈文茵所說,味道十分的不錯,而且沏好後還有一股好聞的飄香,當真是難得。

    芸夏早已在門口等候,見溫映寒出來了,上前詢問道「娘娘,咱們現在去皇上的承和宮嗎?」

    溫映寒正欲開口,忽而看到遠處巡邏的侍衛,想到了些別的,「先不去承和宮了,回林縈殿一趟,你將賀遠替我找來。」

    「是,奴婢明白。」

    ……

    當晚天氣有些悶,很快便下了一場雨。翌日的地面還沒有完全乾涸,偏遠的牆根底下隱隱生了不少綠色的苔蘚。宮牆的盡頭,兩個在外界看來本不該有交集的人暗中碰了面。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她一定是已經發現是我做

    的了!你得幫我……你得幫我!」柳茹馨神色儘是慌亂,一看就是一夜未睡好,眼圈明顯。

    沈宸卿蹙眉,不悅道「這點事都辦不成,你不是廢物是什麼?還想同我討價還價,你瘋了?」

    「她發現那枚耳墜是怎麼回事了!我看到她讓沈文茵作畫,這是要拿畫兒當物證!」柳茹馨今日出來得有些急,髮髻微松,全然是一副焦慮的模樣。

    旁人也許不會多想,但她對「耳墜」二字有多麼敏|感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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