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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5:27:26 作者: 錦亦樂
    他重新吻了上去。

    這一次的動作,極近溫柔輕緩。寬大的手掌托在她的後腦上,順便揉了把她柔順的長髮。

    溫映寒似是聽見了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鬢間的碎發不知何時已經被那人輕輕挽起,她以為他終於要放過她了,卻不想,下一刻,那人竟忽然垂眸毫無預兆地輕咬在了她紅透的耳尖上。

    溫映寒身子驀地一顫,瀲灩的眸子裡頓時生出了幾分驚慌與無措,她因著怕被咬疼而不敢掙動,只能任由他溫熱的薄唇覆壓著,輕顫著闔了闔眼。

    攥著他衣衫的手頓時握得跟緊了

    「皇上」她聲音輕得不成樣子,低低的,幾乎要被淹沒在船艙外的煙雨聲里。

    沈凌淵卻聽清了。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垂了視線望向她的眼睛。

    溫映寒看見他薄唇輕輕動了動。

    「不和朕生氣了」

    昨天,是溫映寒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同沈凌淵爭吵。可她發覺,自己一點也不想和這個人爭吵。

    她輕斂了睫毛,視線輕輕落在他放在身側的手臂上,「皇上這兒的傷後來如何了」

    在夢裡,她記得他流了很多血,她為他灑了止血的藥粉,又取了繃帶一層一層纏好為他包紮。溫映寒知道會很疼,但那人卻未出一聲,狹小的馬車空間裡,僅有為數不多恢復了的記憶。

    沈凌淵眸色微深,「想起來了」

    溫映寒起身微微頷首,很快又輕輕搖了搖頭。

    沈凌淵垂眸望向自己身側的手臂,深黑色的鳳眸里不易覺察的添了幾分溫和,他聲音低醇悅耳:「朕的傷,不是你親手包紮的嗎」

    溫映寒知道是她親手包紮的,但當時條件簡陋,她又是個新手,也不知那過程中止血的藥是否好好地發揮了作用,還有她包紮的手法,是否真的管用。

    沈凌淵似是看透了她心裡在想什麼,坐起來撩開了他玄黑色的衣袖。他薄唇輕輕勾了勾,「很管用,連點傷疤都未留下。」

    溫映寒才不信就憑她小藥箱裡的那點止血藥,就能讓他的劍傷好得連點傷疤都沒留下了,這人定是唬她的。

    好看的細眉輕輕一蹙,溫映寒低聲開口:「那那些追著我們的刺客呢」

    她其實是想問清後來如何了,畢竟記憶在那驚心動魄的時候戛然而止,溫映寒想知道她後面究竟有沒有順利帶沈凌淵離開。可話一問出口她便發覺自己有些傻了,若當時真出了什麼問題,那他們現在還能好好地在這裡嗎

    她垂下視線,抬手替沈凌淵放下了衣袖,掩飾著自己的窘迫,「瞧,臣妾就說那民醫的法子有效的,皇上還不信。」

    她這倔強著不肯服軟的樣子著實可愛,沈凌淵忍不住順手揉了把她的額發,「你究竟想起來了多少」

    溫映寒聞言側臉微微有些緋紅,挑了幾件主要的講給了沈凌淵聽,故意漏了她寫下詩句的那件。這次記憶的時間線大部分是在文茵出嫁後和她定下婚約之前。

    前前後後的兩次治療,想起來的淨是些一頭一尾的事。

    末了,溫映寒提及了上一次的記憶甦醒。

    「皇上其實千荷池那次,臣妾不是失足落水,是有人從背後推了臣妾,但我沒有看清那人是誰。」

    沈凌淵眉心微蹙,「你之前怎麼沒跟朕說」

    溫映寒朱唇輕輕抿了抿,「當時有效的記憶太少了,臣妾想先去千荷池確認一下再做判斷,所以未經皇上允許,便擅自去了一趟千荷池。對了,臣妾還拾到了一枚耳墜子,也不知跟那次的事有沒有關係。」

    她本來就不是想一直瞞著他,如今將事情都說出來了,心底莫名也跟著鬆了松。

    「等回去,拿給朕看。」

    溫映寒輕輕點了點頭。

    她似是有話要說,垂眸沉默了片刻,終是緩緩開口道:「其實壽宴上的事和船上的事,臣妾是想著若能自己處理好,便不讓皇上費心了的。皇上每日處理朝政辛勞,臣妾想料理好後宮,也好讓皇上在前朝能省心些」

    她低頭苦笑,「沒想到不但沒省心,反而添了不少煩擾。」

    昨日的一整晚,加上先前的談話,讓溫映寒思考了不少。她無論何時,一點也不想同身前的這個人冷戰爭吵。

    沈文茵說得對,他們除了是皇帝和皇后之外,也是夫妻。即便他們的婚姻不像尋常百姓家的那樣,但在重重的深宮裡,沈凌淵是自她醒來後,為數不多的,她可以信任的人了。

    與其自尋煩惱,不如開誠布公地將想說的話全部說與他聽。

    溫映寒輕斂了神色,睫毛微微動了動,「往後有什麼事臣妾都先和皇上商量可好」

    第105章

    沈凌淵低頭輕輕吻了她一下, 寬大的手掌托著她的後腦, 退開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垂落到她的腰間。

    他眸光有些深沉, 從溫映寒的角度剛好能看清他那雙深黑色的眼睛。與往常的冷靜自持般的沉穩不同, 那幾分不易覺察的溫和, 令她本能地被吸引。

    沈凌淵趁著她恍神的工夫,將人往自己身邊又帶了帶。船艙里備有薄毯, 方才見她在船上睡熟怕她著涼,便拿過來給她蓋在了身上。

    如今薄毯已經隨著兩個人剛剛的動作滑落到了腰跡, 細雨中空氣微冷潮濕,沈凌淵似是漫不經心地將被子替她往上拉了拉, 「晚上來承和宮陪朕批摺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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