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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5:27:26 作者: 錦亦樂
    溫映寒不願同她過多斡旋,開口朝門外喚道「溪兒,帶碧心去正殿找找。」

    「多謝皇后娘娘。」

    ……

    結果團扇確實是在正殿的小桌上被人找到了,溫映寒叫碧心直接拿了扇子離開,也沒讓她再進來行禮。

    天色快要暗下來的時候,她便命人去打聽了一下沈凌淵是否在勤政殿。那人先前允她可以隨時去見他,也不知這話現在還是否作數了。

    「娘娘,奴婢已經跟王公公知會過了,說您一會兒要過去,」芸夏提著剛剛裝好的剔紅描金的食盒,另一隻手扶了溫映寒起身,「轎輦已經在外面了,娘娘,咱們現在過去?」

    溫映寒換了一身竹青底暗花彈墨的牡丹紋錦袍,柔順的長髮輕挽,簡約而不失淡雅。

    時辰看起來也差不多了。

    溫映寒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掩在寬大袖口中的細指不經意間輕攥了一下。

    「嗯,咱們出發吧。」

    ……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王德祿畢恭畢敬地上前請安行禮,這回倒是沒叫小太監進去知會,王德祿就好像是特意在門口等她的一樣,早早就站在外面了。

    溫映寒示意他平身,「皇上可是在批摺子?」

    王德祿跟著笑了笑,「是呢,皇上剛剛用了晚膳,這會子已經在書房裡批奏摺了。皇后娘娘其實可以早來一會兒,奴才叫御膳房一併備下就是了。」

    他知道溫映寒一向體恤下人,還以為她是覺得臨時過來用晚膳太過折騰了些。

    其實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最想討的是皇上的歡心,皇后娘娘若肯過來,皇上怎麼會不高興呢?他們在御前侍奉也可寬鬆些。

    溫映寒將食盒從芸夏手中接過,「在外面等我吧,我進去便是了。」

    芸夏點了點頭,「奴婢明白。」

    王德祿回身推開了雕花鏤刻的大門,走在前面領路。

    其實他這次特意留了個心思,還未告訴皇上,皇后娘娘要回來的事。

    書房的門被緩緩推開又關,溫映寒拿著食盒,輕輕踏在了厚織的波斯地毯上,抬眸的那一刻恰巧望見了沈凌淵的身影。

    那人同她想像中的一樣,正坐在寬大的金絲楠木書案後。書房之中燈火通明,燭光照在沈凌淵身上在他身後的牆面上拖了一道長長的光影。雕著祥雲瑞獸的赤金香爐細煙裊裊,空氣中的凝神香的清冽。

    溫映寒微微一怔,本該請安的話遲了一步,沒能從口中說來。可先前在路上積累的緊張感在這一刻神奇般的消失不見了。

    沈凌淵垂著視線正在批閱奏摺,一雙深黑色的鳳眸微斂,深沉得看不出一點情緒變化的波瀾。

    他似是聽見了身前的動靜也未抬頭,可能是將進來的人當成是奉茶的小宮女了,緩緩開口道「放在這便下去吧。」

    溫映寒朱唇輕輕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默默走到了他身邊。

    然而她只是將食盒放在了桌角上,卻並沒有按照他剛剛所說的那樣就此退下去。

    她輕輕開口道「皇上……」

    第64章

    沈凌淵一怔,驀地抬眸看向站在身側的人,卻見她緊跟著屈下膝蓋行了一禮。

    纖長微彎的睫毛隨著她垂下視線的動作輕輕顫了顫,一襲竹青色的錦袍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柔順的青絲被挽成了一個溫婉的髮髻,更襯姣好的容顏。

    溫映寒輕聲開口道「皇上若是忙的話,那臣妾先告退了。」

    她原本是打算按照沈凌淵剛剛的吩咐放下食盒便走的,可是遲疑了一下還是補齊了一進門時落下的禮數。

    先前王德祿什麼也沒說,令她還以為沈凌淵此時是得空的,便直接進來了,可誰知那人似是正有政務要處理,見他剛剛頭也未抬說出那句話的樣子,溫映寒便覺得自己來得可能有些不是時候了。

    民間大夫的事她明日提前確認清楚沈凌淵的時間安排,再來一趟也不遲。今日還是先回去為好。

    溫映寒緩緩起身,垂著視線未能望見沈凌淵的神色,說罷便真的往後退了半步要離開。

    沈凌淵鳳眸微挑,直接抬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他無奈道「朕方才不知道是你。」

    他沒覺得她會過來,只以為進來的是一個奉茶的小宮女,故而說了那樣的話給她聽。當真是險些就叫她給溜走了。

    溫映寒躲了他好些日子了,沈凌淵也知道自己那日是有些把人給逗急了,吻過她之後怎麼哄也哄不好,到了後來溫映寒乾脆不跟他說話了,以至於那日在御花園遙遙望見了他卻故意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轉身就走。

    沈凌淵有些無奈,卻也覺得她這副樣子過於可愛了些,只好等她徹底氣消了再去找她。

    這段時間他雖然有心要去,只是每每處理完政務時已是深夜,那個時辰她已經睡下了,再過去只會打擾她休息,便只得作罷。

    昨日收到她命人送來的蜂蜜牛乳時,沈凌淵便已經決定了今日批完奏摺後要去德坤宮一趟。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溫映寒竟先他一步自己主動過來了。

    溫映寒身子一僵,下意識地抬眸望去,卻在下一瞬間剛好撞進沈凌淵的視線里。

    「……」不知道是她?王德祿難道沒有提前通傳嗎?

    沈凌淵將她微微怔住的樣子盡收眼底,單瞧著便知她是還未回過味兒來,他耐著性子繼續解釋「朕剛剛以為進來的是奉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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