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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4:51:21 作者: 八月的四方天
    第132章

    牢獄之災(三)

    「隔壁鬧起來了。」聽到動靜,錢婉兒抬手把酒盞放下, 起身移步走到兩間包廂中間的牆壁處, 伸手動了幾下,就有一處空隙露了出來。

    「裡面如何?」看著錢婉兒的動作, 青年也移步走了過來。

    「還在僵持, 不過承恩侯倒是硬氣,無證無令的審問方弛遠, 倒真的不怕責罰。」

    「承恩侯做了幾十年的侯爺了,怎麼會不知這些?看著吧, 定然是有後手的。」

    聽了青年的話, 錢婉兒伸頭往方弛遠的包廂看去,只見此時幾人都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 連慣會插科打諢的瀋陽此時也收起了笑臉站在承恩侯後面。

    「有一點我倒一直不太明白。」錢婉兒一邊盯著裡面一邊開口道:「無論是瀋陽還是承恩侯都應該與方弛遠無仇, 此時他們也無證據,為什麼非要認定方弛遠與這件事有關?」

    青年眼神幽暗,半晌之後才開口道:「多疑罷了。」

    得到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錢婉兒也不氣惱, 只是不再多言, 開始認真的看著方弛遠這邊的變化。

    「侯爺既然有證據,不妨就拿出來也好, 若真的能證明弛遠和風駐的案子有關, 他自然不會再多言其他。」

    「方弛遠和風駐同船共渡那麼長時間, 案發之時他們也還是住在一起的吧?那麼長時間, 若說方弛遠沒發現風駐點什麼, 才不能讓人信服吧?」承恩侯眼神淡淡的掃了過來:「也莫說我欺負了你們,楚正則你早上也看過風駐的卷宗,裡面風駐簽字畫押的口供上面,可是明明白白的寫了他在坐船時接觸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的,這其他接觸的人可都審了,怎麼?別人能審,他方弛遠就不行?」

    楚正則一怔,然後眉頭緊鎖的道「布衣和官身想必侯爺也是明白其中的不同吧?」

    「官身又如何?難道一個小小的監察使你還擔心我求不來一道招捕令?」

    「不敢。」楚正則轉頭看向方弛遠,方弛遠看著楚正則眼睛轉了轉,楚正則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要我說方榜眼也不要這麼倔,你想想,人家侯爺也是好意,沒看今天是在這聚仙樓請你喝的酒嗎?大家和和氣氣說說話,既能解了侯爺的疑惑,又能洗脫了你在風駐案子裡的嫌疑,兩全其美,多好?」

    方弛遠心中有氣,但卻強忍著拉著楚正則坐了下來,瀋陽見了立馬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方榜眼能想明白自然是最好的。」

    「沈大人也不必多言,想問什麼就問吧!」

    瀋陽聽後乾笑兩聲對方弛遠道:「你可知道這風駐在船上殺了人?」

    方弛遠眉頭一皺:「不知。」

    「哦。」瀋陽點點頭:「那你可知風駐和被殺的人有何過節?」

    方弛遠再次答到:「不知。」

    「這……」瀋陽回頭看了承恩侯一眼才又轉過頭來說:「那風駐為何和你一起來京城你總知道了吧?」

    「不知,有話還請直說。」

    「呵呵呵呵,你可知被殺的人名為趙賢武,乃是傅西雨傅公子從軍時的一名貼身武將,現在外面傳聞傅公子是被戰場上的冤魂索命,這風駐是傅公子從軍時的軍醫,又在兩年前殺了他的武將,你覺得傅公子的死……和風駐能有多少關係?」

    方弛遠聽後半晌才冷哼一聲道:「我是一介文人,不懂得戰場上也不懂得判案上的事,大人是大理寺少卿,我想自然會比我懂得多,又何須過來問我?」

    「巧舌如簧!」瀋陽還未回話,承恩侯就在後邊冷哼一聲道:「你父親何許人也?」

    「瀧興溪山方喜雲。」

    方弛遠想了一下後回答。

    「怎麼?現在連生身父親也不敢承認了?」

    方弛遠不語,看著承恩侯不在動作。承恩侯又笑了一聲道:「聽說你父親是在護衛我兒中不幸戰死?」

    方弛遠還是不語,楚正則在一旁緊緊的按住了他的手。

    「是與不是?」

    方弛遠雙目漸漸發紅起來,強忍著怒氣道:「是。」

    「風駐和你父親同在一地又是同鄉,他們在一起時可有聯繫?」

    「我那是還年小,不知!」

    承恩侯問完後看了瀋陽一眼,瀋陽立馬道:「這方喜明去世後,風駐與你可有聯繫?」

    「有。」

    「何聯繫?」

    「看病!」

    「京中戒備森嚴,風駐一個人決不可能躲過巡城護衛作案,你覺得他可有幫凶?」

    「大人慎言!」方弛遠被他們兩個人激怒,但一旁的楚正則還算清醒,他對著瀋陽道:「風駐現在只是兩年前殺人案的兇手,傅公子一案,兇手還未確定吧!大人莫要混餚視聽。」

    另一邊錢婉兒和青年聽了一會兒之後,錢婉兒似有所覺的道:「這瀋陽和承恩侯倒不像是來審問的,也不像來試探,倒有點像認定方弛遠是幫凶但有沒有證據,所以前套話的。」

    「他私審朝廷命官倒有藉口推脫責任,但是關押朝廷命官卻不是小罪,一定要有真憑實據才行,承恩侯不傻,這些事情上面他還是拎得清的。」

    「那他為什麼如此肯定呢?」錢婉兒舊話重提。

    青年又頓了一會才回答道:「小鬼作祟。」

    錢婉兒又得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但是心裡卻是明白了一個大概,青年的意思大概是有人利用承恩侯的疑心,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論卻拿不出證據,但因為承恩侯的疑心反而對此深信不疑,錢婉兒搖了搖腦袋專心看向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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