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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4:51:21 作者: 八月的四方天
風大夫說完就沒有任何停留的向外走,路過方弛遠的時候,他好像有話要說,嘴唇動了動,轉身離開了。
風大夫一走,小劉氏就像沒了力氣一樣癱倒在床邊,「怎麼會這樣。」
她不停的喃喃道,方弛澈去扶她,她抬頭看了看方弛澈,低頭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娘,爹現在還沒醒,要不您先給他把人參熬了吧?還要拿些銀子先去給爹抓藥。」
聽了方弛澈的話,小劉氏才如夢初醒,她慌忙掏出剛剛從方弛遠那要來的銀子,細細的找出二兩遞給方弛澈說:「你快去快回,娘先把人參須子給你爹熬了。」
「嗯。」方弛澈重重的點了點頭,拿著銀子跑開了。
方弛澈走後,小劉氏也趕緊把銀子貼身收好,跑去了廚房,沒有留意到老張氏看到銀子的時候發光的眼神。
眾人都忙碌開來,方弛遠也動身回了家,他本來打算在家休整一天,明天再去城裡找老師李雲長的,只是想著家裡事多,別在耽誤了去縣城的日子,他也相見李雲長就想著提前一天去。
方喜延看到方弛遠自然是驚喜一番,聽說方弛遠要去縣城,即使他剛從縣城回來,還是一口答應了,擦擦頭上的汗,連家也沒回就駕著馬車去了溪山縣縣城。
「啪!」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落下,仝忠扣掉了李雲長的一片棋子。
「嗯?」李雲長每天皺的死緊,好像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承讓!」仝忠撫著鬍鬚笑笑,今天是他最近和李雲長下棋最爽快的一次,看著老友連連出錯,他又開口笑道:「你今天心可不靜?為了弛遠?」
李雲長撇撇嘴,呵呵笑了兩聲:「贏了就是贏了,我願賭服輸,你喝吧。」
仝忠也跟著笑:「看樣子,今天我是來值了。」他邊說邊拿起邊上的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李雲長看著被扣掉的大半棋子,聽著仝忠的話,「不下了。」他氣哼哼的把棋子扔回棋盒裡,他已經連輸好幾把了,因為心裡有事,他的思緒始終不能專注在棋盤上,現在更是連怎麼輸的都沒弄明白了。
「一把年紀了還耍小孩脾氣。」
仝忠笑呵呵的把黑白子分開分揀完,盤腿坐在床上:「可是想弛遠那小子呢?」
李雲長給了仝忠一個明知故問的白眼。
「你那小徒弟昨天才剛來,自己一家子的事要處理,怎麼著也要明天才能來吧?不就是考上了個探花嗎,你看把你急的?」
「我徒弟我當然著急想見見,又不像你那麼清閒。」李雲長又白了仝忠一眼,「你今天為什麼來我家我還不清楚?贏了兩盤棋你看把你得瑟的!」
李雲長在這邊說,仝忠在那邊默默偷笑,如今他年紀也大了,淺草書社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在管,現在他每天就是找幾位老朋友說說話下下棋,日子過的也舒坦,昨天他聽說方弛遠回來了,今天也是想藉機會來看一眼。
日頭漸漸升高,轉眼就要到正午了,李雲長看著仝忠敲了敲桌子,「我家裡要吃飯了,你還不走?」
「這都正午了,你讓我回家?不吃飯我可不走!」仝忠一臉賴皮的窩在床上不願意動,賴皮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也是虧得仝忠的兩個兒子都不在這,不然準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李雲長對著仝忠一瞪眼,半真半假的對他喊到:「你給我出去!」
門口的方弛遠剛剛踏入一隻腳,聽到李雲長的喊話就大喊冤枉的說:「師傅,你說小徒做錯了什麼,這次剛進門你就趕人家出去?」
「弛遠回來了?」李雲長一聽聲音,慌忙下了床,他剛站起來,方弛遠也進了屋子。
「師傅您快坐好。」方弛遠對著李雲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他上前扶著李雲長在床上重新坐好,被李雲長抓住的手就再也沒有鬆開。
「啥時候來的?沒吃飯呢吧!」
「還沒吃,想師傅了就來了。」
「好好好。」李雲長聽後咧著嘴開始笑了起來,「在上京過的怎麼樣?」
他打量了方弛遠半晌開口問。
「過的挺好的,看多了京城裡新鮮的東西,感覺連眼界都開闊了不少。」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讀書人就應該多走走多看看。」李雲長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他又握著方弛遠的手問:「你師兄過的怎麼樣?他在上京可遇到什麼難處?」
「正則師兄在官府里的事都不太跟我說,不過我看他日常的表現,應該還不錯。」聽了李雲長的話,方弛遠想了想回答道。
「這就好。」李雲長聞言鬆了口氣,「我一直覺得正則性子太過耿直不知變通,我還一直覺得他會適應不了官場上的交際。」
「沒有,師兄處理的很好。」即使自己也不清楚楚正則在翰林院的事情,方弛遠還是說了一句讓李雲長安心的話。
這邊方弛遠師徒倆說的開心,仝忠在一邊坐的不高興了,「咳咳」他費力的咳了一聲。
方弛遠看著好笑,就對著仝忠道:「仝伯父也在,今天找老師可是下棋的?」
仝忠看到方弛遠向他看來,頓時舒展了些眉頭:「是啊,你剛剛說了正則那小子,你給我說說你仝嫂子過的怎麼樣?」
仝忠所說的仝嫂子就是仝歌,她是仝忠小兒子的女兒,如果按照仝忠和李雲長的關係,楚正則得長仝歌一輩,不過他倆成親是走的父輩交情,和兩位老人無關,本身又沒有血緣關係,因此成親倒也沒什麼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