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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4:51:21 作者: 八月的四方天
    好在他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跟著李雲長和楚正則的時候,或多或少都能見識到一些官場上的事,尤其是跟著楚正則,更是會經常聽到關於斷案的趣聞,因此在下午未時他也把題目答完開始卷寫答案。

    得益於李雲長的幫助,兩年裡他仿照顏真卿的筆跡,漸漸找到了一點自己的風格,雖不是多麼出色,但也決不會在一眾答卷里毫不起眼,沒有特色。

    寫完最後一個字,方弛遠放下筆,等著筆跡慢慢變干,此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巳時了,夜裡他沒熬夜,喝了點藥酒防寒就早早的睡下了,早上也只簡單的喝了一點米湯,沾水吃了個饅頭。

    第二場考試是在第三天,考的帖經,四書五經的背誦對現在的方弛遠已經像吃飯喝水一樣正常了,他只要注意自己沒有錯別字,這場考試對他來說並不沉重。

    時間慢慢過去,轉眼間到了第六天,他開始回答策論的內容,這場考試和詩賦一樣,算是方弛遠在幾門考試中比較薄弱的一點。

    拿到題目,他像往常一樣瀏覽,看了一眼,發現題目並不容易,他敢肯定這不是四書五經里任何一個句子,應該是一道截搭題,而且是一道短搭,考官從每個句子裡抽出兩三個字,把題目的難度提高了很多,考生要是對四書五經熟悉的程度不夠,估計連題目都看不懂,更不要說後面的審題了。

    方弛遠自己忖度了半天,把能用到的句子排列組合,慢慢篩選,最後覺得考官應該是想問關於加大推行律法力度的可行性,聯想到先前科考題名的改變,他愈發覺得正確,於是下筆破題,順著律法改革的利弊談了起來。

    洋洋灑灑寫了三頁紙,方弛遠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不是他對改革律法有多少高見,只是雖然生活在古代,但是他卻對古代的律法制度並不認同,只是迫於現實不得不去遵守。

    他在答卷上寫的也不是他想法的全部,他只找了幾個現在人能接受的措施寫了一下,希望他這隻小小的蝴蝶翅膀,可以扇出一些不一樣的效應。

    答完策論之後,院試也幾乎快要結束了,最後剩下的一篇詩賦,按照以前的考法是不會單獨考察的,今年不知怎的也做了不小的改變。

    詩賦題目是「追」

    。至於追什麼,怎麼追,試卷上一字未提,因為這首詩有一天的時間去答,所以方弛遠拿到後並沒有馬上就去思考,作詩對他來說有時就像上天一樣困難,有時有了靈感又向吃飯一樣簡單,因此他先在考房裡揉了揉肩膀和後背。

    將近八天的考試,方弛遠比以前在縣試和府試中的狀態好了很多,即使是現在也只是覺得精神上有些萎靡,身體上有些酸痛,卻沒有以前那樣隨時會倒下去的感覺。

    古人寫詩,多有一些寄託情感,抒發心志的感慨,方弛遠寫詩卻很少會有這樣的感觸,「追」這個字有些像是對理想志向的抒發,又有點對時光過去的感嘆,方弛遠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去想。

    覺醒記憶的五年來,他的生活平平靜靜,沒有多少波瀾,每一天好像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可他又不覺得枯燥,每一天都過得實實在在,大概經歷過生死的人,對平淡的生活都會有更深一點的理解。

    仔細研究之後,方弛遠猛然間想到考試之前關於主考官的一個傳聞。

    傳聞說:「本來按照周大人的品階是不能來這裡當主考官的,但是這是他師座孫老先生的故土,他為了緬懷孫老先生不知用什麼方法才請旨來這裡做監考官的……」

    有了這個傳聞,再加上主考官的身份,方弛遠也就大致明白題目的意圖了,他想著把自己沉浸在一個思念的情景里,找到了一些感覺,又把感覺轉化成文字,稍微修飾一點也就不再過問了。這是他兩年學習總結下來的方法,雖不見得每次都能出彩,但總比他苦思冥想寫出來的要好的多。

    二十日下午酉時,方弛遠交上最後一張答卷,至此,對他來說院試也就結束了。此時考棚里的人除了不能出去外,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但是他沒那個交談的心情,倒在自己的床鋪上,把剩下的藥酒喝完,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辰時,恰巧是放行的時間。

    方弛遠出去的算早,一出門就找到了在門口等待的方喜雲,他笑著走了過去,沒有跑,也沒有大叫,這是方喜雲教他在外面的禮節。

    「爹」方弛遠喊了一聲,就被方喜雲拉上了租來的馬上,不一會趙銘舸也進來了,兩人一起就說著話,張賢還沒來,方喜雲卻要走了,方弛遠疑惑的問:「爹?不要等張賢了嗎?」

    方喜雲看了看兩人,半晌才蠕動了一下嘴唇說:「他昨天就出來了……」

    我欠了好多字啊,這章是昨天的……

    第40章 歸

    等待放榜的幾天, 張賢先回了家, 他在考場上染了風寒, 強忍著也只堅持到算學答完,就下了場。這次考試他算是與功名無緣了,從考場回來之後, 他什麼也沒多說,第三天就默默的跟著張遇回了溪山縣。

    又過了兩天, 「弛遠。」方弛遠正在看書, 趙旭就推門走了進來:「有人邀請你去明月樓!」

    方弛遠聞言就放下書, 抬頭看著趙旭說:「有說是為了什麼嗎?」

    「不知道, 一個小僮送過來的,只留了張請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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