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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4:51:21 作者: 八月的四方天
「能說什麼,是說我能考上稟生,還是說我運氣好,有個好的老師?」
「他們說你可能會是案首,還沒考試,他們就把排名就已經下來了,你第一,還有一個我們臨府的,姓楚,說他也可能會第一。」看方弛遠接了話,趙銘舸就嘚嘚嘚的把話都說了。
「這是一省的考試,沒有那麼容易。」方弛遠笑笑,「他們只是說說,當不得真。」方弛遠對這次考試心裡倒是也有個預期目標,想要考上稟生,多多少少能改善一下家裡的生活。但是他也沒敢小看這裡的人,所以對於第一名他也沒有過多的臆想。
他們倆正在談話,張賢和趙旭就一起走了進來。「你們聽說了嗎?昌途書社開始賣周先生的手冊了?」
「手冊?」方弛遠聽了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手冊是每次院試,鄉試之前,一些大書社整理的主考官的文集,詩詞,和一些理論見解的書,對於學子分析主考官的喜好非常有用,但是因為時間短,所以印刷的書本往往供不應求。
「就剛剛吃飯的時候聽到的,我們要不要去昌途書社看看?」
「一起去看看吧,我們四人一起,到時候能買到一本也行。」
四人商議好,就一起去了昌途書社,他們初來乍到,對於省城的路也不熟悉,路上又問了幾個行人才找到書社,手冊一兩銀子一本,但是還有一天就要院試,幾人就咬牙一人買了一本。
我有錯,今天我要寫兩章……
第39章 院試(下)
「睡吧。」夜裡方弛遠抬頭說道,此時房間裡只有桌上的一盞昏黃油燈還微弱的發著一點亮光, 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方弛遠躺在床上說:「夜裡看書對眼睛不好,書明天再看也行。」
「嗯。」趙銘舸點頭答應了一聲說:「我看書慢一點, 以前在書院看書也要到戌時, 你先睡吧,我再看一會就睡了。」
「好。」方弛遠打了一個哈欠, 就不再管趙銘舸了,他的生物鐘已經養成, 這會困的連眼淚都出來了,他鋪平了自己的被子,往床裡面擠了擠,給趙銘舸讓出一半空位, 合上被子就睡了過去。
趙銘舸看看方弛遠,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書本,拿起筆又繼續勾畫了起來, 這次院試主考官姓周, 據說是京里翰林院侍讀, 從五品的官,他們四人沒有門路了解這位主考官的性格愛好, 所以一切關於他在詩文上的喜好都要通過手冊來推測, 他在算學律法上不如方弛遠, 在策問上又不如張賢, 院試秀才錄取人數全省五十人取其一, 因此他心裡總是有些擔心。
院試相同又不同於之前的縣試和府試,它要求起來更為嚴格。
十二日寅時,方弛遠四人瑟瑟縮縮的來到貢院門口,此時還是八月,天氣不是太冷,但凌晨總有些寒氣,凍的人有些發慌。貢院門前此時已聚集起來眾多讀書人,他們各自為群,窸窸窣窣的討論著。
「方弛遠。」審查的官員抬頭看了看方弛遠,又對著手裡的浮票看了看,比照著浮票說:「籍貫瀧興省,元凌府,溪山縣,張家村,面白無須,年齡稚小,嗯。」那人點了點頭:「快進去吧,下一個……」
「謝謝。」雖然知道那人不可能注意道,方弛遠還是道了一聲謝才走進貢院,和以前一樣,他一進門就有一個小僮引他去找了座位,考棚到的人不再少數,大多趴在桌子上補眠,此時還是凌晨,夜裡風涼,方弛遠又弄了弄身上的長衫。
考棚里很寂靜,即使此時還沒到考試的時間,醒著的人也很少交談,連眼神示意的人也少,方弛遠沉默著把準備好的乾糧,黃酒擺在桌面上,因為他自己手裡有點錢,所以又偷偷的買了點藥酒,分給了張賢幾人。
等待黎明的時間裡,方弛遠小睡了一會,到了卯時,考棚里的人幾乎來齊了,呆在自己的考房裡,方弛遠也感覺的到考試的壓抑,在他右前方的一個人,雖然看不見長相身形,但是從門帘下他來來回回走動的腳步,方弛遠也能感受到他心裡的焦灼。
「十年寒窗無人識,一朝成名天下知。」雖然這句話更適用於在殿試上,但是在小小的溪山縣裡,能考上秀才也算是縣裡有名的人物了。
「傳話過來,辰時,可以髮捲了。」
方弛遠的座位在第三排,還算靠前,所以能聽到前面考官們的聲音,考官話音剛過沒多久,就有一個小僮撩開了他的門帘,放下一沓紙張和三根蠟燭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等發完了卷,考官又照例念了一遍作弊的處罰,強調讓那些有小心思的人不要害人害己,送了自己的性命,才開始考試。
方弛遠深吸一口氣,這場考試要持續九天之久,共考帖經,墨義,算學,策論和詩賦五場,策論,算學每場兩天,第八天下午酉時交卷,第九天上午辰時方可離場。
他展開自己的卷子看了看,第一場墨義,需要大段大段的默寫四書五經和律法里的內容,因為他四書五經都已背熟,所以需要思考的時間不多,因此倒也沒有急著開始書寫。
磨好墨,在草稿紙上默寫完四書五經的內容之後,方弛遠看到關於律法的題目,眉頭稍微皺了一下,盯著題目,他發現此次考試竟然不是延續以前默寫律法的形式,而是出了幾道官府公案,裡面有犯人犯的罪行和官府給出的處罰,讓考生根據官府給出的處罰默寫出依據的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