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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4:51:21 作者: 八月的四方天
    「那下面我們進行今天的學習。」台上的蘇教習沒有注意到黃勇的小動作,看他坐下後就接著講「因為今天你們就要選擇學習的樂器了,所以一會下課想學習琴藝的,只要在我這留名即可。」

    「謝謝先生。」坐下的學生齊聲回答道。

    「但是。」蘇教習卻收起了笑臉「彈琴時心境要平和,古琴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修心養性,心境平和是學琴的目標而不是限制學琴的條件。所以按理說你們皆可學習,但是若習得一年半載後,你們還做不到寧心靜氣,那我就教導不了你們了。」

    「弟子懂得。」台下人聽了又是一陣拜謝,方弛遠就這樣又跟著聽了一節基礎課,從聽課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摸過琴弦。

    因為已經做好了決定,所以方弛遠下課後就和六七個人一起湊著找蘇教習填上了名字,看見黃勇時,面上只當沒有這兩個人,徑直的寫下名字就離去了。

    回到宿舍,因為開始學習樂理,只靠理論知識沒有實踐是根本不行的,所以選好課程之後,四人就商量起了買樂器的事。

    「前幾天在縣裡倒是看見幾家賣樂器的鋪子,只是沒有去過不知道哪家的好一些。」趙銘舸看著眾人提議道「要不我們休沐的時候一起去逛逛?」

    「休沐還要五天。」方弛遠搖搖頭說「現在我們剛剛學習樂器,不跟著練習,五六天就會比別人差很多了,依我看你們明天去買吧。」

    「我們?你不去嗎?」注意到方弛遠的用詞,趙旭奇怪的問。

    「你們先去吧,我有點事要處理。」

    「好,那我們就明天中午去看看吧。」

    一把普通的琴在溪山縣是要售賣三兩多銀子的,方弛遠有錢但是方弛林卻不一定能拿的出來了,所以方弛遠打算帶方弛林一起去,而且既然已經打算學了琴,方弛遠也不打算只買一把音色都不一定準確的小木琴,他打算挑個好一點的,在考上秀才之前都不用換了。

    第35章 夜談

    又過了五天,縣學開始放假沐修,  方弛遠就去了方宅,  正巧在門口遇到了楚正則。楚正則還是原先那副樣子,沒有黑也沒有瘦,  只是少了以前的清貴,被時間打磨的有了些稜角。方弛遠感嘆一聲就上前笑著說「楚師兄,好久不見了!」

    「嗯」楚正則笑著點點頭,一如當年的灑脫「是啊,一年多了,  你都長高了不少。」

    方弛遠笑笑,  往前走了一些,旁邊的李勒然就說「兩位小師叔,爺爺還在等呢,我們去裡屋說吧。」

    「好。」楚正則轉頭拉著方弛遠說「我們先進去吧。」

    方弛遠答應一聲,  三人就一起進了後宅,看見李雲長的時候,  他正在寫字,  一筆一划不見絲毫的顫動,  一點也沒有李勒然說的急迫。

    「你倒是有福氣,  碰巧今天就來了。」李雲長抬起頭的時候對方弛遠說。

    「弟子是沾了楚師兄的光?」

    「也算吧。」李雲長放下毛筆「今天本來是要和你正則師兄說一些事情的,  你來了就正好在一邊聽聽吧。」

    「嗯。」方弛遠看李雲長說的認真,就退到一邊坐好,  李勒然坐在了他的旁邊。

    「正則你考慮的如何了?」眾人坐好,  李雲長就直奔主題的說道,  方弛遠聽的一頭霧水。

    「弟子愚鈍。」&a;a;ap;1t;br/&a;a;ap;gt;楚正則頭低垂著像是犯了什麼錯。

    「這沒什麼,今天正巧你師弟也在,說了大家聽聽,笑一笑也沒人會當真。」李雲長引導道。

    屋內有些暗,雖然是上午,但是窗戶和門都被李雲長關上了,陽光只有稀疏的幾縷透了進來,落在方弛遠的腳邊。

    「留坤,你可知道老師問的什麼?」&a;a;ap;1t;br/&a;a;ap;gt;方弛遠看著李勒然偷偷的說。

    李勒然搖頭「這兩天小師叔和爺爺談話都是避著我的,也就今天沒趕我出去。」

    「哦。」方弛遠點點頭不再多說。

    「這……徒兒應當守著律法條文?」

    「那你就眼看著你管轄內的百姓流離失所?被逼的吃兒賣女,遠走他鄉?」李雲長語氣淡淡,但說出來吧話卻讓方弛遠都心裡一驚,更惶恐直面著李雲長的楚正則了。

    「弟子,弟子不敢。」

    「你自己選的,怎是不敢?」

    楚正則低頭,聲音更恍惚了「那弟子就以轄區百姓為重,古人說得民心者得天下,弟子守住民心,相信朝廷處罰也不會太多了。」

    「罔顧朝廷律法,不管你有何原因,少不了要丟掉烏紗帽。」李雲長像是有些滿意,捋著鬍鬚笑著說。

    方弛遠只聽了兩點,大概也懂的李雲長在教楚正則什麼了――為官之道,這麼看來,明年的會試楚正則考上貢生大概是不離十了,二十四歲的進士,在瓊朝算得上是驚艷了。

    「弟子愚鈍。」&a;a;ap;1t;br/&a;a;ap;gt;楚正則再次低下了頭。李雲長聽了卻笑著點了點頭。&a;a;ap;1t;br/&a;a;ap;gt;他又看向李勒然問「若是你為一地父母官,轄區之內了旱災,恰巧此時又邊境戰亂,朝廷要求你把今年的糧稅收齊交上去,你該怎麼做?」

    李勒然思考的時候,方弛遠也陷入了沉思,這不是一個輕與重的問題,按照常理來說當以邊境安危為重,可是一個小縣城的稅收又能有多少,兩邊都是人命,方弛遠覺得破題的方法應該不在兩邊的取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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