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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4:37:06 作者: 宇宙第一紅
    時躍被沈隨風抓著,目光被迫落到時瑾的臉上,他聽著沈隨風那粗重的喘息,感受著沈隨風抓著他的發顫的手指,腦袋裡突然閃過了一個荒誕的念頭。

    如果時瑾就這麼死了多好?

    再也,再也不會有人和他爭搶,隨風哥哥就永遠是他的了。

    他只需要動動手指,召喚出他的蝙蝠,然後對昏迷的時瑾攻擊,反正時瑾也昏迷過去了,他的蝙蝠可以攻擊也可以治療,別人那知道他是在做什麼?四周昏暗,他只需要——

    第24章 合作

    時躍顫著手,召喚出了他的精神體。

    冰洞太冷,他的精神體縮成一團,在他的掌心瑟瑟發抖,他的腦海中天人交戰。

    他不想殺時瑾的,他不像是那些在外作戰的單兵一樣習慣血腥,他一個人都沒殺過,他只想安安穩穩的,像是前十八年一樣生活,可是時瑾偏偏要來逼他,步步緊逼,逼到他——

    無處可退。

    翅膀拍打的聲音細小的響起,察覺到主人的強烈意志,音波蝙蝠鎖定了一片昏暗中、地下躺著的人影。

    但是在那聲波傳遞過來之前,一隻手撈起了時瑾的腰,直接將時瑾整個人都拖拽了過去,乳白色的針劑被猛地刺進脖頸里,一劑恢復劑被打進了時瑾的脖頸里。

    封咎單手抱住了時瑾的腰,踉蹌著站起身來,然後將自己半碎的、遍布蜘蛛紋路的頭盔摘下來,扣在了時瑾的腦袋上。

    頭盔一摘下來,封咎臉上的鮮血肉眼可見的開始凝固,-70度的超低溫使封咎的腳步緩慢,動作僵硬,喘息間,一口白霧順著他的呼吸向外噴。

    他太高了,拖拽起時瑾時,時瑾的腳尖點不到地,就懸在半空中,他踉蹌著走一步,時瑾的腳尖前後晃一晃。

    「你要帶他去哪兒!」沈隨風低喝一聲:「我們要先原地等待救援,讓時瑾接受治療。」

    沈隨風的聲音嗡嗡的傳遞到耳朵里,刺的封咎的頭皮一陣鈍痛,他並不想理睬沈隨風,但下一秒,沈隨風的手已經探向了時瑾。

    封咎狠狠地甩開了沈隨風的手,他的聲線低沉,喉嚨裡帶著血腥氣,像是身受重傷隨時都能拼命反撲的野獸,嘶吼著回:「救援時間需要半小時,時瑾等不了,他現在就要上去,要找醫療艙!」

    和強壯的單兵不同,醫療兵在這種極端環境下待得太久,會留下難以消除的寒傷。

    「你自己又從哪兒走?地下千米,這裡沒有隧道,時天城昏迷,我們沒有地圖,也操控不了機甲,你就算抱著他走也走不出這裡!我已經求救了,我們身上都有定位,只要等著上面留守的人來救就可以了。」

    沈隨風不甘示弱的回吼道:「更何況我們有醫療兵!你還不知道吧,時躍已經有了精神體,一隻音波蝙蝠。」

    沈隨風去抓時躍的肩膀,又去抬高時躍的手,拿螢光棒去照,時躍被他抓的站立不穩,手裡捧著的蝙蝠被螢光一照,微微瑟縮了一下。

    時躍的嘴張了張,想說自己的音波蝙蝠只能治療精神力,對於身體的傷勢沒有用處,但轉念一想,讓他們誤會豈不是更好?反正他的精神體作用還沒有被檢測,時瑾要是被拖成重傷,也省得他暗暗下手。

    只是他的念頭剛想到這裡,就對上了封咎的眼。

    那是一雙悍戾兇狠的眼,像是一頭走投無路,逐漸陷入癲狂的凶獸,在那一刻,時躍的心尖都跟著抖了一下。

    他第一次直面這種眼神,明明對方看起來已經身受重傷群窮途末路了,但在他的心底里還是瞬間升騰出一種驚慌感。

    在那一瞬間,時躍突然覺得,如果他真的把時瑾給害死了,封咎就會殺了他。

    不管封咎有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動的手。

    「時躍,快。」沈隨風催促似得推動著時躍的肩膀,時躍僵硬著手骨,試圖操控他的蝙蝠。

    但就在這時,封咎突然揮出了光刃。

    光刃被揮動的時候是沒有聲音的,也沒有溫度,可以以極快的速度切割過人體,時躍在那一刻以為封咎看穿了他的心思,想要殺死他,他的靈魂在尖叫,身體卻根本躲不開。

    但下一秒,光刃發出了「啪嗒」一聲輕響,直到身後那隻沈隨風的手把他甩開的時候,時躍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是有人在攻擊他們。

    被甩出去的時候,時躍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他的頭盔重重磕在了地面上,受了傷的腿又一次被傷到,四周一片昏暗,螢光棒丟了,單兵都在昏暗中作戰,血肉碰撞迴蕩的聲音在昏暗的環境下顯得尤為駭人。

    來人應該是剛才對打的遺蹟獵人,見他們現在重傷,就撲上來想要從他們身上啃下血肉來。

    畢竟在遺蹟獵人的眼裡,沒有勝負,只有生死,只要他們死了,遺蹟獵人就算吃他們的屍體都能活下去。

    時躍看不清東西,摔了一跤又疼,吃痛著鬆開了手,手裡的蝙蝠受驚,直接從他的掌心裡飛了出來,在受驚狀態下,蝙蝠直接開始了音波攻擊!

    音波蝙蝠的攻擊是範圍性攻擊,它的攻擊範圍長達三米左右,他連自己的主人都不會避開,自然也不會避開其他人。

    而這冰窟里地方本就不大,蝙蝠的攻擊範圍涵蓋了所有人,其中反應最大的是時躍——他第二次被自己的精神體攻擊了,頭痛欲裂,那種恨不得把頭撞碎的痛感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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