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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41:51 作者: 加菲爾德
於是他把所有怒氣發泄到傅奕頭上。
先是代言集團新品的當紅明星,被人爆出學生時代校園霸凌的黑料,欺辱圖片、證人、畢業照一樣不落全都在,鐵錘直接把代言人錘死。
網民怒而暴起,對藝人和代言的品牌發起攻擊,在職業黑粉的引導下,傅氏集團的產品被推到風口浪尖處。
儘管第一時間解約,依舊給品牌帶來了抹黑和巨大的負面影響。
銷量下滑,已購買的顧客紛紛退貨,旗艦店客服被罵到崩潰,直播間的主播姑娘當場哭了。
管理人員很快又在官方帳號補發道歉聲明,花錢撤熱搜,買水軍轉移視線,兩天後才把影響減到最小。
這一波赫料明顯衝著集團有備而來,根本不用動腦子去猜,就知道是娛樂圈大亨賀琮的手筆。
和這群侵染名利場多年的老流氓玩輿論戰,誰都不是對手。
程夏為黑熱搜頭疼,連著幾天沒有胃口,吃不下飯,晚上一閉眼睛,夢裡全是可怕的怪物。
看得傅奕心疼,擁抱著他輕聲安慰,「沒事的,夏夏別擔心,就當給賀琮一個機會發泄。」
「我很抱歉……」
「老婆,別把你男人想得那麼弱,一個小小的輿論危機,傷不了集團一絲一毫。」
傅奕說的是實話,他沒有把賀琮的輿論攻擊看在眼裡。
但賀琮的報復不止於此,半個月後,集團旗下另一個由傅奕回國後帶起來的公司,接連發生禍端,上至總經理挪用公款,填補巨額賭債,下達工作人員擅離職守,沒有嚴控把關,導致不合格的產品貼上標籤順利出售。
在社會上造成嚴重影響。
公司不停接到法院傳票,和無數受害者打官司。
董事會提出抗議,和白夫人在海外旅遊的傅朗連夜飛回來,替兒子主持大局。
事後他找到傅奕,問他這件事想怎麼解決。
傅奕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面前是巨大的落地窗,從裡面望出去,可以俯瞰B市商業中心。
「這是我欠賀琮的,公司我不要了,賠給他,一切損失我來填補。」
傅朗和賀家老爺子關係親近,回國後他們談了談,賀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勸不動賀琮,只能和老友道歉。
於情於理,傅朗都不想和賀家鬧翻,既然兒子有了決斷,他便決定不再插手。
只叮囑傅奕,「你們朋友一場,互相退一步,別鬧得太難看。」
「嗯。」
這已經是傅奕所能忍受的最後底線。
他欠賀琮一個黎北晏,所以很多事情他不去計較,冷眼旁觀著,希望賀琮能夠清醒。
白夫人心胸沒那麼豁達,派人稍一打聽,便覺察出其中蹊蹺,程夏進入集團總部工作已經令她心生不滿,這次竟然因為他賠進一個公司!
她背著傅奕單獨約見程夏,全程冷嘲熱諷,不給他好臉色看。
程夏不敢落座,站得端端正正,低頭聽訓。
「我們家資助你讀書已經是仁至義盡,你不感恩也就算了,成天不是伸手向傅奕要車要房,就是做些傻事讓他和朋友決裂。」白夫人拋下涵養,把話說得很重,「程夏,你已經畢業了,有手有腳能夠獨立生活,能不能放過傅家這顆大樹,走自己的路?」
作為一個母親、集團董事長夫人,她說的話每一句都占著理,程夏心裡仿佛打翻了調料盤,五味陳咋,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如果白夫人知道他不僅進了公司,還爬上她兒子的床,美麗女人會是怎樣一副驚慌失措的臉,大罵著讓他滾開。
程夏不敢讓她知道。
和傅奕在一起幾個月,他沒有在朋友圈裡公開,無論傅奕有多少不滿,提出幾次抗議,程夏都沒有妥協。
他裝成寓言故事裡的鴕鳥,逃避一定會產生的問題,以為只要是地下戀,就不會被人發現。
「白夫人,我一直對你們的慷慨解囊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感謝,請你相信傅奕,他有最冷靜沉著的大腦,不會為他人的意願做出不理智的選擇。」
「你的意思是,給你置辦不動產,得罪賀琮,都是他自願的?」
程夏態度誠懇,「我很清楚自己的出身和地位,絕對不會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車子,房子,都是傅奕的,與我無關。」
不卑不亢的話,激得白夫人說出很多帶侮辱性的話,程夏離開時,整個人陷進幽深的負面情緒中,神情麻木,面色蒼白。
和董事會周旋一天的傅奕晚他一步回家,撈起床上的人親了會兒,「老婆,起來陪我洗澡。」
程夏從被窩裡伸出手,掛在他哥後脖頸上,吻傅奕冒出胡茬的下巴,「哥,我今天很累,你自己去好不好?」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傅奕關切地看著他。
鼻子和眼睛突然泛酸,程夏的臉在落地燈昏暗的光線中晦暗不明,情緒被很好地藏起來,只是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是感冒。
他不想讓傅奕看出不開心,順勢說道:「辦公室開著窗戶,我吹了一下午冷風,估計中招感冒了。」
額頭很快落下傅奕寬大的手掌,換著角度摸了幾次,怕不准,他又拿溫度計放進程夏嘴裡含著,「看看有沒有發燒。」
「沒有,我只是有一點輕微的頭疼,你別著急,忙一天了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