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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55:08 作者: 秋味
「是!」洪雪荔笑著調侃道,「大英雄。」
景海林斯文的臉上暈染著兩抹緋紅道,「這話不要再說了,免得人家說咱猖狂。」
「他爸沒聽出我調侃的語氣。」洪雪荔笑道。
「那更慘!一點兒也不莊重,這是個嚴肅的問題。」景海林板著臉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洪雪荔推著他說道,「趕緊進去吧!我去給你倒水。」
「我已經倒好了。」景博達端著茶杯過來道,「是茶水。」
在他們夫妻倆說話的時候,景博達就去泡茶了。
景海林進了書房忙碌起來,而洪雪荔忙著準備晚上的講義,景博達則去寫老媽布置的作業。
戰常勝很快就將兒子哄睡了,放在了炕上,蓋好被子重新回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
戰常勝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隨意地問道,「聊什麼呢?」
「沒聊什麼?聊聊家裡,聽說地方上又派了工作隊二次下鄉。」丁國良憂心地說道。
「又不去杏花坡你擔心什麼?」丁海杏拍著他的肩頭道,「現在又有你這個典型護著,爸媽沒事的。」
「我只是擔心這麼搞下去,沒玩沒了。」丁國良刻意壓低聲音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他們這樣亂彈琴,很應該生產的,不種地將來吃什麼?前兩年不是吃過虧了。」
「要死了?」丁海杏捂著他的嘴巴道,「即便是典型,這話有不能說?你這是立場原則問題,怎麼對現行政策不滿啊?想做群眾運動的絆腳石。」
「嗚嗚……」丁國良聞言一臉驚恐地趕緊搖搖頭。
「以後不許在說這話了,明白嗎?」丁海杏一臉嚴肅地說道。
「嗯嗯!」丁國良悶哼地點點頭道。
丁海杏撤回了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道,「小子,我現在鄭重、嚴肅地警告你,不准再說這些反動言論。」
「可我說的事實。」丁國良嘟著嘴,懦懦地說道。
「事實也不許說,報紙廣播說全國形勢一片大好,怎麼就你耳聰目明,別人都是瞎子、聾子,感受不到嗎?」丁海杏言辭激烈地說道,「不要試圖眾人皆醉你獨醒,保持清醒的頭腦我贊成,可這裡……」指指自己的嘴巴道,「得把著門,不要什麼話都往外瞎咧咧。不要以為咱們根正苗紅,小看了事情的嚴重性,無差別攻擊起來,管你是誰?萬一出了事,那可是連坐之法,你不會想讓我們跟你劃清界限吧!」
本來丁海杏還以為丁國良的思想上應該不出什麼問題,到底是忘了,軍校也是大學生,熱血青年,容易被情緒所擾。丁海杏掰開了揉碎了,將厲害關係、後果向他講個透徹。
「姐,看你說的恐怖的,是不是我連夢話都不能說了。」丁國良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
「是!夢話最好是不要說!」丁海杏重重地點頭道。
「可是,也不能是非不分吧!」丁國良小聲地辯解道。
「套用咱媽的話:你跟人家講是非,人家跟你講政治。你說的清嗎?」丁海杏嚴肅地說道。
第839章 一言難盡
「是不是學校發生什麼事了?」戰常勝出聲問道,不然無緣無故的這麼說話,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向老師走了,回老家了。」丁國良情緒低落地說道。
「向南征!教授艦載武器的。」戰常勝想了起來,」就是那個身高一般,長相白淨斯文,說話輕聲細語被人戲稱為『吳儂軟語』那個老家在南方的教員。」
「對,就是他。」丁國良點頭道。
「他怎麼了?他的出身應該沒問題吧!他也是勞動人民出身。」戰常勝輕蹙著眉頭道。
「還是姐夫思想覺悟高。」丁國良看著戰常勝說道。
「行了,別買關子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丁海杏拍著他的胳膊催促道。
「向老師的母親是貧農沒錯,問題出在他的父親的身上。」丁國良不等他們發問,就說道,「他父親是當地的大地主、好像還是個秀才老爺。」
「這他母親是被逼的。」戰常勝黑著臉道。
「也是被逼的。他母親是被他原來的丈夫給賣給地主的。」丁國良說道。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戰常勝聽得一頭霧水道。
丁國良拍著腦袋想起來道,「這種情況叫:典妻。」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他的親生父親是當地的大地主,地主婆不能生孩子。所以就想了個借肚子的主意。留子不留娘,原妻為正式母親。親生母親是個採茶女,嫁給了茶農,結果身體孱弱久病不愈,無力還債養家餬口,便把年輕美麗的老婆以100塊大洋「典」給大地主為期三年,為人家傳宗接代。典妻時立有字據的,對於那些被出典的婦女來說無疑等於賣身契,被出典的妻子就得供人玩弄,為人生兒育女,最後還得與自己所生之子女骨肉分離。」
「啊!」紅纓捂著臉驚呼道。
「這有什麼驚訝的?這就是封建主義對婦女的迫害。」戰常勝抬眼看向丁國良道,「向老師完全可以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