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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55:08 作者: 秋味
    「你想說什麼?」戰常勝目光微沉地看著她道。

    丁海杏心頭微動道,「禮尚往來,我也該有嫁妝,對吧!」說著從兜里摸出兩顆龍眼大的瑩白如玉地珍珠道,「這是我的嫁妝。」

    圓潤飽滿、散發著瑩瑩如玉的光澤,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戰常勝驚訝地看著她好奇地問道,「你到底有多少珍珠?」

    「也不多。」丁海杏含糊不清地說道,「從小海邊長大,從會走路就會下海游泳,潛水,所以碰上它們的機率就大些。」

    「你不需要這麼做!」戰常勝心疼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小小年紀,就得艱難的去海里討生活。

    「我堅持,外人怎麼想我管不到,在你的面前,我不想被你低看,感覺跟圖你的錢,被你買去似的。這種感覺很不好。」丁海杏神色堅定鄭重地看著他道,「這是我的嫁妝。」

    戰常勝看著丁海杏臉上堅持倔強的表情,不禁眼底閃爍著陰沉的暗光。沉默不語地伸出手,抓著她的雙手,粗糙如砂紙一般,卻讓他無比的心疼,來回的摩挲著,看來也要把手養養,認真的目光仿佛被他捧在手心兒里一般珍視。

    被他粗糙的手指輕觸,那溫柔認真的視線,看著她仿佛看著全世界般的目光,讓丁海杏身體微微的顫慄,這感情太重,重的她還不起。

    心裡泛起一絲愧疚,使勁兒搖搖頭,趕緊拍飛了,她愧疚什麼?她又不能阻止他喜歡她。

    丁海杏趕緊後腿一步,黑白分明靈動的眼珠在眼眶中來回的打轉,一臉正色地說道,「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你不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嗎!」

    戰常勝微微一愣,隨即撤回了手,垂下眼睫溫溫一笑,「這些年辛苦你了,你以後不會了。我養你。」

    「那還真是謝謝了!不過……」丁海杏地話還沒說完,就發覺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如海面般平靜的雙眸集聚著風暴。

    丁海杏很沒出息地趕緊改口道,「這話算我沒說,沒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做與說是兩回事!

    刷的一下戰常勝眼底的怒氣消散的乾乾淨淨,又是一副柔和溫潤的樣子。

    戰常勝豈會不知道這妮子的言不由衷,而這事,只能時間來證明,他嘴皮子說破了都沒用,她需要的是實際行動。

    丁海杏突然想到某種可能,立馬聲明道,「這個可不屬於集體財產,這是我在公海,靠近霓虹的海域撈上來的。」

    戰常勝一愣,「呃……」黝黑的眼底溢出笑意,隨即道,「放心我不會充公的。」

    丁海杏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實在是年代久遠,記憶都有模糊了,都忘了這是個集體至上的年代。所有的一切都是集體的。

    「我記得女人不能上船的,你也能上船。」戰常勝隨口說道。

    那麼精明幹什麼?丁海杏挑眉看著他道,「你也有女人不能上船,上船船要翻。這種重男輕女,不尊重女人的封建迷信的思想。」

    生活在海邊的人每天要與大海打交道,日常與惡風惡浪相搏,生命常有不測,這一方面鑄就了堅毅剛烈,粗獷豪爽,達觀樂天的性格,同時脆弱的心理也有軟軟的部分,就感覺運命的無常,冥冥之中是有神祗在暗暗的操縱,因而就有了諸般迷信和各種禁忌,有時顯得愚昧可笑,可當事人嚴肅認真處卻看得非常的神聖莊嚴。可笑自有可笑處,但也很有種可愛。

    「我可是很尊重女性的,據說南方海島漁民的守護神卻是媽祖,一位勤勞、善良、美麗的女人。男人出海,卻讓女人保平安。」戰常勝如水的清涼的聲音又起道,「與其說是對女子個體地位的不尊重而教訓女子不要上船遭忌,我倒是理解為,善意的勸說女子不要上船免於風險,這是有擔當的男子對女性的保護體恤。男子面對的就是兇險,越兇險,越磨難,越要得是男人,而女子敢赴湯蹈火、遏風擊浪,那只能說明男子生活的失敗,才讓女人頂梁,扛起家的責任。」

    這話說的,真誠的,讓她覺得就該這麼解釋,這男人的情商好高啊!難怪年紀輕輕掙出一片天空。

    靠海營生的男人不僅需要強健的體魄,還要有堅忍的心志,但對於在家操持家務,打理日常生活的女子,那些粗狂豪放的男子心底也有最柔軟的部分。

    出海在外,兇險異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能回家轉,所以對於岸上生活的留戀,對於女性柔情的渴念就與一般的不同,對女子就有一種如嬰兒待娘親的馴服感。就如丁爸在海上那是凶神惡煞霸王兮兮的,見到丁媽卻咪咪笑著狀如綿羊般柔順就有各種醜態。

    這是丁海杏自己感悟出來的,沒想到這個從未見過大海的男人,能有如此的解釋,真是讓她意外,又在情理當中。

    他嘴邊不是說:男人養家餬口是天經地義的。

    話題都被帶歪了,丁海杏趕緊轉回來道,「行不行!」

    戰常勝沉默了片刻看著她道,「可是一顆就夠了,不需要兩顆吧!」

    丁海杏想了想,認真地看著他道,「另外一顆,當做你的彩禮,給我爸媽的。」

    「丁海杏。」戰常勝咬牙切齒地說道,又被氣炸了,饒是他脾氣超好,也無法忍受她這般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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