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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想就看到了黃毛幾人。

    「你小子還真能做好事啊，要不是這書呆子通知我，好人都讓你做了是不是？」黃毛趁著小一昏昏沉沉的時候，又是一棍子敲下去。

    小一側身避開，他從來都沒把這些人當做是朋友，對於黃毛的出現他既不詫異，也沒有難受。

    只是在回頭看向身後的學生時，目光多了幾分的複雜。

    男學生的手裡還握著他給的錢，一邊害怕的往後退，一邊道歉道：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還我錢，這個哥說我只要把你帶過來，就一定會給我一百的，我就信他了……」

    越說他越害怕，最後丟下小一轉身一個人跑掉了。

    小一看著他離開，到底什麼都沒做。

    原來這些讀過書的同齡人，也是會騙人的。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況，就感覺想吐，難受的想吐。

    抬手摸了下後腦勺，摸到了黏糊的血漬，視線逐漸聚焦，抬眼看著眼前拿著武器的幾個混混，仿佛脫籠的凶獸毫無徵兆的開始奮力反擊。

    他的拳頭看著不大，卻十分沉重，甚至於在專心沉浸在打架中時，身體都感受不到疼痛。

    這是一種打架的天分，只屬於他的天分。

    最後比他年紀大，比他個子高，比他人數多的混混們被他打的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還能說話的掙扎著喊著「一哥，我錯了」，不能說話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嗚咽的趴在地上掙扎。

    小一丟了手裡搶來的鋼管，靠在牆邊，在冷靜下來後全身上下的痛感瞬間回歸，疼的他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

    靠著牆滑坐下去，正想著今晚該去哪裡賺點錢回家才好，狹窄的巷道外卻突然傳來了警車的鳴笛聲。

    或許是動靜太大，有幾個路人報了警，一下子把他們所有人都帶走了。

    好在沒有出大的問題，警察們找來醫生處理好他們身上的傷口，批評教育了一通，就讓他們的朋友或者家人過來接他們回去。

    最後連黃毛混混都被他離了婚的爸接走了，小一卻還在等。

    他安靜的坐在警局的大廳里，抱著一杯溫熱的水，小口的抿著。

    聽到門口有動靜，抬眼看到的卻不是爸媽，而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成年男人，面上不算顯老，但頭髮卻花白了。

    男人一進來立刻受到了警局眾人的熱烈歡迎，小一聽到有人喊著什麼「江老」，然後恭恭敬敬的要把人請進會客室。

    只是在男人進會客室之前，他的視線無意落在小一身上，冰冷銳利的眼底稍稍僵硬，還有幾分詫異的頓了頓。

    小一也抬頭看著他。

    這個大人給他的感覺很厲害很厲害，連警察都會恭恭敬敬。

    兩人對視了一瞬，男人似乎笑了，問身側的警察道：「他是誰？」

    「就是一個打了架的小孩。」警察也忍不住感慨道：「別看他年紀不大，身手不錯，一個人撂翻了四五個比他大的人。」

    見男人有些感興趣，連忙把他們從混混嘴裡了解到的事情經過告訴了男人。

    「有能力，性格也挺像。」男人似乎笑了，直接大步走到小一面前，看著小一道：「你的家人呢？」

    有個屁用，趕緊給我滾遠點！」男人看著小一就來氣，當初就不該要孩子，麻煩死了。

    女人一直抱著鏡子看著自己臉上猙獰的傷痕，面容扭曲，根本顧不上小一。

    兩人在家裡躺了幾天，小一就照顧了他們幾天。

    只是沒過多久，兩人就開始焦躁不安起來，脾氣越來越大，甚至晚上連覺都睡不好，痛苦又猙獰的在小一面前咒罵毆打著。

    小一完全不明白他們怎麼了。

    「給我錢，我需要錢去買——」男人在發瘋時尖銳的吼道，把家裡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個乾淨。

    女人消瘦的面孔也猙獰的扭曲著，嘶啞的在屋子內尖叫：「可我們已經沒有錢了！」

    小一茫然的坐在牆角，看著眼前的兩人猙獰扭曲的和黑暗融為一體，睜大了眼睛。

    「我、我會賺更多的錢的！」

    頭一次有了一種害怕的情緒，他連忙站起身，咳嗽的越來越厲害了，艱難的說了這麼一句後就跑出了屋子。

    他一直以來賺錢靠的都是管著這片區的劉哥，劉哥安排任務，他們動手，就能賺到錢。

    也就是說劉哥一定能有賺錢的辦法。

    他直接找上劉哥，劉哥對他態度不錯，聽他需要錢，直接笑出聲，敲敲桌面道：「有個方法能讓你賺到很多錢，只要運一點點東西就行，但是要是被抓，就得死，你做不做？」

    死？

    小一不過是遲疑了片刻，接著就用力的點了點頭。

    如果連家都沒有，就和死沒有區別了。

    劉哥很滿意小一的爽快，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兩百塊錢遞給小一，讓他先回家休息，等有路子了立刻叫他來。

    小一看到錢時眼睛一亮，拖著疲憊的身體高高興興的回家去，覺得爸媽一定會很高興。

    哪想一進門，就看到他媽媽在門口抽菸，而他爸手裡拿了個黑色麻袋，一見他回來眼睛立刻亮起來，摁著他的頭重重的把他塞了進去。

    「我看你現在咳的也快死了，沒用的小畜生，最後給我們做點貢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