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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40:01 作者: 墨水芯
白溯點了點頭,一點兒也不介意男人的話說的彆扭。他那裡看不出這人又在嘴硬,只覺得這輩子愛人的性情有趣的緊,緊接著還是吩咐了下面的人再熬些好消化的湯粥過來。
「以後的吃食不需要這麼油膩,最好是溫補的藥膳。」白溯對著書墨說道。
書墨一一應下了,讓下面的人立馬去做。白溯就先撿了兩道清淡的小菜夾到了凌彥辰的碗裡,讓他先慢慢吃著。自己則是夾了一大塊紅燒排骨啃得噴香,覺得這侯府的伙食當真不錯,不過最重要的是這一餐是飽含了心意的。
不多時,等到雞絲粥被端了上來,白溯才敞開了吃,時不時的還投餵給愛人一些,兩個人氣氛和諧的用完了晚餐。
等到喝了茶,休息了一會兒,外面的天也徹底黑了,該是洗漱休息的時候了。
凌彥辰有些犯難,輕咳了一聲故作淡定的吩咐道:「書墨,把東側的耳房收拾一下。」
隨後轉頭看向白溯說道:「一會兒你住過去吧。」
白溯不情願的皺起眉頭:「為什麼要我住耳房?昨天我明明和你就是睡在一個屋子裡的,這房裡的床還算寬敞,兩個人睡絕對沒有問題的。」
「我夜裡不習慣與人同寢。」
凌彥辰垂著眼帘,不去看白溯的臉,可白溯卻沒有那麼容易就放過他。
他直接拉住了凌彥辰的手臂,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道:「世子,你怎麼能新婚第二日就把我趕到耳房去。我獨自一人來到侯府,本就孤苦無依了,若是讓其他人知道會以為世子您是厭棄我了,我將來還如何在這侯府中立足,還請您收回剛剛的話吧。」
白溯的眼中滿是哀怨,弄的凌彥辰有些動搖。仔細想了想白溯剛剛說的話確實也有些道理,白溯一個人嫁入侯府,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心裡本就是不踏實的。若是自己這樣做讓其他人誤以為可以漫待他,看輕他,可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阮氏一直蠢蠢欲動的想要在自己的院子裡塞人,凌子昂又明顯對白溯有意。他應該對白溯好一些,不給阮氏還有凌子昂可乘之機。就算沒有白溯也會有別人,至少現在,他看白溯還是覺得很順眼的。
凌彥辰完全沒考慮過,若是換成了別人,他根本就不能忍受同那個人的親近。自以為是的說服了自己,男人在對上了白溯祈求的雙眸,可奈何點了點頭。
白溯在心裡悄悄的比了一個耶的手勢,當天晚上如願以償地留在了凌彥辰的房內。
不過他心裡清楚,就算成功的留宿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上滿全壘。按照這輩子自家愛人陰沉多疑的性格,怕是自己還有段時間要熬,才能真正取得他的信任。
白溯不在意這些,能夠離他近一些就是極好的,都能同床共枕了,福利肯定少不了。最重要的是,他要留下來幫助愛人治療雙腿,就必須和他更加親近。
同之前服下保命丹不同,健骨散的使用要複雜上許多,而且需要的時間也更長。要將藥粉融入到水裡,再輔助按摩治療,吸收藥效,才能一點一點的好起來。
凌安辰大病初癒,身上還有許多傷,不適合馬上沐浴,所以白溯讓人準備了一盆洗腳水,端來放在了地上。
既然要睡覺就一定是要脫下外袍的,坐在輪椅上看著床鋪,男人的心裡有些後悔。他的身體有諸多不便,哪怕單單是從輪椅下來坐到床上,都要費上許多的力氣。要是有白溯在,自己豈不是要當著他的面做許多事。
就算是每次都可以讓他背過身去,總還是覺得不自在。更何況,到了晚上,他們還要穿著寢衣相對。想到白溯只穿寢衣的模樣,男人的耳朵有些熱。轉過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竟然就端著洗腳水過來了。
他下身癱瘓的太久,模樣難看,向來羞於見人,所以洗腳這樣的事情雖說有些困難,也都是由他自己來做。
不想讓白溯看到自己丑陋的雙足,凌彥辰剛猶豫著要讓白溯轉過頭去。就看到對面的人直接走了過來,完全不理會自己的反對,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將他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凌彥辰有些氣惱的瞪著白溯:「誰准許你這樣做!」
「那麼世子爺,我做錯了嗎?你是我的夫君,我侍候你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白溯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了,臉上雖然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但是眼睛裡卻滿是不容置疑。
他把凌彥辰抱到床上之後,直接不理會對方的掙扎,快速的褪去了他的鞋襪,對方甚至都來不及說反對的話。
消瘦的幾乎只剩下骨頭的腳掌露了出來,凌彥辰的下半身殘廢了這麼多年,當初嘗試了許多次都被告知治不好後,他就不想再去理會。雙腿和腳掌上的肌肉早就已經萎縮,瘦骨嶙峋的完全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模樣。
白溯握住那雙只剩下一把骨頭的腳掌,只覺得一顆心如同被針扎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他緊抿著唇,儘量不讓自己的悲傷透露出來,將這雙腳放入了盆子裡。明明知道對方不會有任何的知覺,還是小心翼翼的試過了水溫,再一點一點的將水撩上去,輕輕地按摩著。
凌彥辰的心裡彆扭地皺著眉,他不想讓白溯這樣做,更不希望自己丑陋的雙腳暴露在對方的面前。可是這人的力氣甚大,自己竟然掙脫不開。他又不想大吼大叫的招來下面的人看到自己這幅模樣,也只能狠狠的瞪著白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