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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羅楓參加新春晚會，唱了首歌。凌晨三點多才回到家。剛剛睡醒就來了袁家等候，甚至都沒來得及到各處拜年。

    「可是讓我好等。」羅楓看到袁波的剎那，就忍不住抱怨了句：「早知道你那麼慢，我還不如再多睡半個鐘頭。」

    袁波笑道：「抱歉抱歉，這事兒怪我。寧馨和她家裡人也要拜年的，我的時間沒安排好。」

    羅楓原本沒休息好，腦袋有點沉。

    聽了袁波那句意有所指的『寧馨和她家裡人也要拜年』後，他一個激靈，腦袋突然就清醒了。

    ……是了。唐景川肯定要來大院兒拜年的。

    不能碰上。

    想必袁波是因為這個才那麼慢。

    羅楓咽了咽口水，就把這件事揭過去沒有再提。

    這首歌的名字叫做《人間婉詞》，意思是把清婉的一生做成了一首詞，來講述給大家聽。

    歌曲宛轉悠揚，以女聲為主，男聲相和。

    這首歌對女歌手的演唱水平要求很高。不僅音域要足夠寬，而且戲腔部分也要唱得「如泣如訴」足夠打動人心才行。

    袁波之所以要讓寧馨他們來試唱，最怕的就是那段戲腔處理不好。

    這個曲子整體偏悠揚，大部分詞和曲都顯示著清婉品性里的堅毅和堅定。

    唯獨戲腔抑揚頓挫的那一段，是說盡了清婉一生的痛苦和悲涼的。

    所以袁波想要讓寧馨試試看那一段能不能唱出來。

    因為羅楓也要在這一段戲腔上和聲，所以羅楓也被袁波給召喚過來了。

    不怪袁波這麼著急。

    實在是，林棲導演催得急。說是要在《清婉》的開機宣傳上，就要放出來歌曲的片段。

    袁波拿捏不准林棲是想幹嘛，也不知道林棲會放出來哪些部分。只能趕在電視劇開拍前把歌曲的作曲和編曲敲定好。

    然後才能把歌交給製作單位做出來。

    如果是別的歌，羅楓經歷了一晚上的高度緊張後，可能就暫時放下晚一些再來了。

    可這是和寧馨合作的歌。

    面對著唐景川的妻子，饒是歌神羅楓，也不敢有半點的懈怠或者不滿情緒。乖乖地答應今天就來。

    ——麒祥娛樂老闆娘和他合作，老闆娘都答應今天來了，他敢不來？？

    就算抱怨他們來遲了，羅楓也只敢說袁波慢，不敢說寧馨半個字兒的不是。

    寧馨才演唱過一首歌，而且是插曲。

    這次突然唱主題曲，饒是她對自己的唱功很有信心，也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好在羅楓在。

    上次唱《風華無限》的插曲時，就是她和羅楓合作的。所以兩個人已經有了默契。

    寧馨剛開始唱的時候，不好意思對著不太熟悉的袁波，叫了羅楓一起到了旁邊空屋子裡來慢慢練。

    兩個人邊唱著邊互相糾正，倒也很快。

    等到歌曲調子熟悉了，寧馨才和羅楓一起來到了袁波跟前，鼓起勇氣說：「袁老師，我們試試看吧？」

    袁波剛才覺得屋子裡有點悶，就把窗戶打開了。

    結果他忘記了放在鋼琴上的一疊曲譜，這些曲譜就被風吹著飄散開來。

    「好的。你先唱唱看，第二遍再讓羅楓和。」袁波邊撿著散亂曲譜邊說。

    寧馨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拿著印著詞曲的紙張，這便從舒緩的開頭開始唱起。

    剛開始，歌曲調子有些歡快。小清婉有著無憂無慮的童年。

    突然調子一轉開始變得有些沉重，是她踏上了流浪之路，繼而成為別人家的養女。

    曲子悠揚婉轉，說著她不平而又努力的生活。

    就在某個延長音後，突然戲腔響起。抑揚頓挫，百轉千回。昭顯著她得知家裡人出事的真相後，那種不甘痛苦，而後又努力查明真相要為家人還一個清白的痛苦且艱難過程。

    這段戲腔演繹的是電視劇里清婉一生中最精彩的部分。

    同時，它也是歌曲里最重要的一段。

    袁波只是想讓這丫頭試試看而已。

    卻沒想到，她的戲腔竟然那麼乾淨美好。而且她對歌曲里透著的情感把握精準，硬是唱出了袁波心裡最想表達的那種感覺。

    袁波聽著聽著，不由得鬆開了撿稿子的手站直了身子，又隨手摸個椅子緩緩坐下，仔細聆聽。

    一曲終了。

    寧馨的歌聲已經落下了尾音。

    袁波卻還怔怔地沒有回過神來。

    羅楓把手放在袁波眼前拼命晃啊晃：「老袁這次該我和她一起唱了吧？老袁？小袁？袁袁？袁波波？……」

    連續喊了十幾聲後，袁波終於慢慢回神。

    他別開眼沒去看寧馨和羅楓，只站起來走向被風吹散的曲譜，一字一句慢慢地說：「嗯，很不錯。」

    然後就沒了其他。

    他只一味地收著散亂的稿子，不說話。

    寧馨被袁波這反應弄得沒了主意，只能小聲問羅楓：「這是合格了還是沒合格啊？」

    羅楓瞥了眼袁波的背影，抬手拍拍寧馨的肩：「應該是合格了。他不滿意的時候會直說的。」

    寧馨這才鬆了口氣。

    城西別墅區。

    唐景川獨自坐在屋內，雙眸微合著小憩。

    昨天大哥唐景城已經和他說過了，寧馨開始質疑的事情。唐景川本想著她目前為止沒表現出來異狀，再拖一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