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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24:38 作者: 薇薇安vivian
桃兒自然是看見了,不過去裝作並不知情。
端要看,她請的是哪尊大佛。
方慈果真是來了太后的寢宮。
聽聞方慈求見,太后看向了一旁的景帝和沈臘月。
兩人都沒說什麼,品著茶。
「宣她進來。」
想了下,太后笑了笑:「月兒不如迴避一下?」
臘月點頭,將茶杯放下,微微一福。進了小殿。
同樣坐在那裡的嚴禹和嚴嘉見沈臘月離開,挪了挪位置。
景帝看兩個兒子似是有些坐不住,道:「你們也下去吧。」
也不過瞬間,這原本還熱鬧的內室便是只有景帝和太后兩人。
「嬪妾參見皇上、太后。願皇上太后萬福金安。」
方慈一身玫紅,嬌俏的笑。
可不真真兒就是沈臘月初時入宮的打扮。
「平身吧。方婉侍怎麼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方慈有些倔強的咬唇看著兩人,卻是不肯起身。
「嬪妾求皇上與太后做主。」本來她是來求見的,倒是不想,皇上也在,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穫了。她並不是常有機會見到景帝,如今倒是歪打正著。
方慈愈發的裝模做樣起來。
「何事?」
方慈就這般跪著:「嬪妾先前送了一盒胭脂給慶安宮裡的桃兒姑娘。倒是不想,這竟是被人擺了一道。桃兒姑娘反而說這胭脂里有毒藥,又還了回來,還說,還說,貴妃娘娘讓嬪妾用給她看。」
一滴大大的淚珠滑下:「嬪妾不願意,這桃兒竟是言稱這是貴妃娘娘的旨意,霸道囂張的厲害。嬪妾知曉,娘娘斷不是這樣的人,定是被那起子小人蒙蔽了。嬪妾無法,只得來求見太后,求皇上和太后為嬪妾做主。」
太后也不說什麼,端著茶杯抿著。
景帝更是摩挲著自己的玉扳指。
臘月坐在小殿,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唯嘴角含了一抹笑。
嚴禹和嚴嘉都有些不解,也有些擔憂,嚴禹想了下,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臘月的手上,嘴角輕動。
臘月看他嘴型,竟是,我相信你。
見他這般的可愛,臘月揉了揉他的頭髮,結果換來小朋友的瞪視。
嚴嘉看他們如此,也是露出了個笑臉。
而外面的正室倒是正熱鬧。
而方慈見太后和皇上都是不說話。
「皇上和太后可以將那桃兒帶過來嚴加審問,必然能得知真相的。」
早就聽聞沈貴妃得理不讓人且有些小跋扈。
也正是因此,方慈才這般。這樣的她似乎更像沈臘月。
這宮裡溫柔並不得皇上的意。既然如此,那她便是要走另外一條路。
沈臘月能成功,她也未必不能模仿。
「啟稟娘娘,齊妃娘娘求見。」
景帝挑了一下眉,看向了方慈,又轉頭看太后,笑了出來。
「宣。」
這是景帝自方慈進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方慈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在坐的兩人都是人精。
她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但是他們卻仍是從她的眉眼間看到了一絲的放鬆。
如果齊妃來了能令她放鬆,是不是也間接的說明了一個道理。
那便是,這齊妃是來幫她的。
齊妃進門之後見景帝也在,心裡吃驚了一下,但是仍舊是不動聲色的跪下請安。
「齊妃怎麼也過來了,今日哀家這慧慈宮倒是熱鬧了許多。」太后笑著抿嘴。
齊妃言道:「臣妾眼見著秋日就要過去了,天兒也冷了下來,便自作主張,給太后娘娘做了件披風,這不是已經做好了麼。便送了過來。倒是不想,這邊這般的熱鬧。」
太后擺了擺手:「過來坐吧。「
「是。」
如今齊妃將許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太后的身上。
太后對她也算是不錯的。
看著下首的方婉侍,齊妃欲言又止。做了一番的姿態,問道:「方婉侍可是犯了什麼錯兒?怎的就跪在了這裡。」
樣子倒是好奇的。
太后見狀開口:「這丫頭是過來求我們做主的。」
「怪不得哭的這般的可憐見兒呢。」
景帝冷笑:「可不可憐也不能聽一面之詞吧?」
齊妃噎了一下,隨即連忙道:「是臣妾失言了。不過臣妾想著,既然方婉侍能來這慧慈宮求太后娘娘做主,想必也是委屈的。」
見齊妃幫她說話,方婉侍眼淚落得更急。
「嬪妾求皇上太后做主!倘若一個奴婢便可對嬪妾這般,那麼這後宮還有什麼規矩可言。而且嬪妾宮裡的人都可以證明這桃兒姑娘的咄咄逼人。」
齊妃似是吃了一驚:「桃兒姑娘?可是慶安宮的桃兒?」猶豫了一下,開口。
「說到這桃兒姑娘,確實是嘴碎了些。連本宮宮裡的宮女也有受過她委屈的。貴妃娘娘每日忙於小皇子小公主,想來對他們也鬆懈了些。」
景帝依舊是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來人,去給桃兒帶進來。」
桃兒很快被帶了進來,不過她並沒有慌張。
「桃兒,方婉侍說你仗勢欺人。欺負宮妃。你可有話說?」
桃兒仰頭:「回太后。昨日方婉侍送了奴婢一盒胭脂,因著這段日子翠文正在學醫,對味道極為感興趣,奴婢便是將這胭脂送給了她。誰想她聞過之後就說這胭脂里蘇花味兒極重。蘇花本來是極為適合做胭脂的,之所有沒有用上,完全是因為它與海鮮混在一起,便是毒藥。如若吃了海鮮在聞著花香,必然中毒。而且也不需自己用,只要這室內有這香味兒便可。因著如今正是秋日,正是螃蟹肥美的時候,而我家主子又極為喜愛此物。因此我們便是驚到,連忙回了主子。」
「之後呢?」
「主子說也有可能是方婉侍並不曉得。於是便是賜了一碗海鮮粥給方婉侍,並且希望她能用些自己的胭脂。如此便知她到底對這事兒知不知曉了。結果方婉侍惱羞成怒,便說奴婢膽大,沒有權利要求她這般做。她要找太后娘娘做主。」
方慈聽桃兒說完,連忙開口:「啟稟太后娘娘,她說謊。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嬪妾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送禮竟是送出了問題。嬪妾初進宮,竟是不曉得,這宮裡竟是這麼多的道道。」
言下之意竟是沈貴妃陷害她。
這個時候齊妃倒是沒有說什麼,反而是規矩的坐在一邊看著事態的發展。
說多了,難免給人刻意的感覺。
景帝看著方慈,打量了好一會兒,笑了。
問道:「方婉侍在家之時與現在的性子倒是有著天壤之別。」
此言一出,幾人都有些驚訝,不曉得景帝怎麼就開口說了這個。
而這話初時讓人聽了,竟是有一種感覺,仿若這景帝原本就是熟識方慈的。
連齊妃也生出了一分的緊張。
景帝不看任何人,敲擊著桌面,繼續言道:「朕倒是有些奇怪,在家裡喜歡做胭脂,溫柔恬靜的方慈,怎麼進了宮行事做派倒是與在家之事完全不同呢?朕看著,倒是有幾分像初進宮的沈貴妃。」
端起了茶杯,景帝抿了一口,繼續說:「想上位。用些心機模仿沈臘月無可厚非,但是想來你是不曉得,朕向來不喜歡贗品,也不喜歡別人使這種惡毒手段害人。」
「嬪妾沒有,嬪妾沒有啊。皇上,您不能聽著一面之詞啊。」
齊妃見方慈這般,攥了攥手裡的帕子:「皇上,臣妾也覺得,不能是單單聽這個丫頭的一面之詞。」
景帝手上的茶杯直接便是飛到了齊妃的身上。
齊妃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硬生生的被扔過來的茶杯砸中,濺了一身的茶水。
見景帝有些惱怒,她連忙在方慈身邊跪下:「臣妾不曉得做錯了什麼。還請皇上息怒。」
相比於方慈,景帝似乎更為惱恨齊妃的所作所為。
「朕再問你一遍。你來幹什麼。」
齊妃心裡一驚,但是仍舊定下心神:「臣妾是來給太后送披風的啊。」
景帝怒極反笑。
「來喜,你告訴齊妃娘娘,她自己為什麼要來這慧慈宮。」
來喜心裡對這齊妃娘娘的不識相很是鄙夷。面無表情道:「先前方婉侍宮裡的大宮女悄然的去了齊妃娘娘的宮裡,之後齊妃娘娘便是匆忙的趕來了慧慈宮。」
齊妃還想說什麼辯解,卻見景帝眼神不善。
景帝冷笑:「朕最不能容忍,有人利用太后達成她自己的目的。如若你直接過來為方婉侍求情或者是真心為太后做披風,朕無話可說。但是如果你用所謂的送披風來掩蓋自己真正的目的。卻是朕最不能容忍的。宮裡這麼多人。方婉侍為什麼要向你求情,你又為何二話不說過來幫忙?」
齊妃條件反she的望向了太后,見太后的眼神里淬著毒,心裡知曉這次是弄巧成拙了,怕是這些日子積累起來的太后的信任都要化為烏有了。
「臣妾沒有,皇上,太后娘娘,您聽臣妾解釋啊。」
「朕不想聽你聒噪。先前朕便是太縱著你們了,你們愈發的放肆起來。你以為,你們每一個人做個什麼朕真的一點都不知曉麼?齊妃,你太令朕失望了,本來朕是希望將你提到妃位,多為太后分憂。倒是不想,到是助長了你的氣焰,你也越發的貪心起來。這宮裡都有多少事兒都有你的推波助瀾,難不成真當朕是傻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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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妃沒有想到景帝會說這些,可她倒是也沒有辯解。
自然,辯解也是無用的。
她跟了景帝這麼多年,自然是明白,如果不是有了他自己得以信賴的證據,他斷是不會發難的。
方慈仍是猶自辯解:「嬪妾真的不曉得這相剋的關係。皇上明鑑啊!再說了,貴妃娘娘何時用海鮮,又哪是我能知曉的。皇上----」
「這宮裡怕是人人都曉得本宮最是喜愛海物。如今正是好時節,即便是猜測,勝算仍是極大。」沈臘月從小殿出來。
齊妃與方慈看原本沈貴妃都在,臉色變了變。
齊妃能走到今日必然也是聰明的,立馬便是想到了其中的關卡。
她幫方慈,不過是因為方慈家世並不顯赫,為人也不算聰明,這般才能更好的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