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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24:38 作者: 薇薇安vivian
    既然說了,金口玉言,想來回宮便是會昭告。

    淳昭儀?

    臘月咧了下嘴:「我這倒是因禍得福。」

    錦心的眼淚滑下,轉身抹去:「這樣得來的福,奴婢倒是希望您沒有。什麼是福,平安是福!」

    桃兒此時也端著水進門,見主子醒了,也是一陣激動,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沈臘月見這二人哭泣的模樣,安撫道:「你看你們倆,我這好了,你們反倒是哭了起來,這怎麼話兒說的。這不是喜事兒嗎?笑笑!」

    兩人看自家主子明明自己受了傷,還要安慰她們,也就收起了眼淚,抹了抹,露出笑容。

    是啊,主子沒事了,這不就是最好的麼!

    以後這危險的地方,還是得少去啊!

    聽到錦心的心聲,臘月也是心有戚戚焉的點頭。

    再讓她去,她是打死都不肯了。

    三天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便是已經過去,這三天景帝是沐浴之後吃齋念佛,為蒼生祈福的。

    也是住在那佛堂里,並不出來。

    也不過三天,臘月的精神倒是好了一些。

    待景帝看到清醒之後的沈臘月,柔聲問道:「月兒感覺如何?」

    臘月不習慣他這般溫柔的語氣,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見她剛還和小宮女嬉笑,這看見他,倒成了悶葫蘆,景帝來到她的身邊。

    她躺在那裡,髮絲凌亂。

    「你個小姑娘,當時怎麼就有那樣的力氣呢?」

    這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臘月也不說話,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

    將她的長髮撥在一邊,景帝也是直勾勾的看她。

    「怎麼不說話?」

    一滴眼淚滑下。

    景帝見她如此,有些不解,但卻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

    「我們都沒事。」

    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是啊,我們都沒事。」他重複。

    「真好!」

    景帝看著臘月滿足的臉,想了下,笑了出來,也低低的開口:「真好!」

    我們都沒事,真好!

    祭天結束了。臘月雖然傷著,但是也不是說不能動,眾人還是啟程回京了。

    本來景帝按照慣例是要在這裡修養幾天的,但是因著臘月的傷勢,這回程倒是提前了。

    畢竟,這邊只有那麼兩個大夫,藥物什麼的也並不是很多,對她的傷也不好。

    因為臘月傷勢的關係,回程走的很慢,足足走了五天。

    待到回到京城,如同上次一般,所有人都等在那裡。

    這宮中已經知曉了沈臘月受傷之事。不過具體情況除了太后旁人卻是不曉得的。

    一回宮便是將沈臘月從婕妤提到昭儀,這樣的榮寵,即便是傻子也明白,她這傷必然有關。

    許是皇上並不十分在意,不出一天的功夫,外人便是知曉,沈臘月救了皇上。

    雖然最終並不是她救,但是如果沒有那短時間的支撐,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顯而易見。

    臘月回了聽雨閣,但是因著身子虛弱,並不招待任何人。

    杏兒和果兒看到她這般模樣,都是哭。

    不過總算是沒事了。

    待到沒人之時,臘月輕輕開口:「讓翠文過來看下我的傷。」

    錦心點頭:「是。」

    相比而言,臘月更是信任翠文的醫術。翠文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點頭。

    「主子放心,這傷口處理的很好,就是該這般處理的。您毋庸擔憂。不過這胳膊拉傷也沒什麼旁的治療方式,需要的,只不過是修養。」

    聽翠文這麼一說。臘月又是扁嘴,看來這是不能提前好了。

    得到翠文肯定的回到,臘月嘆息。

    「我這運氣,也太背了。」

    這離宮了十來日,景帝自然是要忙得許多,可縱使如此,他還是每日都過來看望臘月。

    其實來不來她倒是無所謂,不過如果來便是恩寵,那麼她還是希望景帝常來的。

    景帝知曉她不喜應酬旁的宮妃,倒是說了沒事不准來探視她,也正是因此,臘月這裡倒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麼人。

    如果說有客人,那也不過一人。這次倒不是朱雨凝,反而是大皇子嚴禹。

    前些日子太后來看她之時將這小娃兒帶了過來,看她傷的那般樣子,他難道的開口說些中聽的。

    臘月想來便是覺得好笑。

    「對了,杏兒,這段時間我們不在宮裡,有什麼大事兒麼?」

    杏兒聽聞主子一問,一拍腦袋,告罪:「看奴婢,竟然把這麼大的事兒忘了,竟是沒有告訴您。」

    她也是因著主子的受傷驚到了,竟是把旁的事兒忘記。

    見她如此,臘月好奇起來:「休要賣關子,快說!」

    其實杏兒也不是賣關子,她說話慣是如此的:「是靜嬪,靜嬪生了個小皇子。」

    這下臘月才是真的吃驚了。

    「靜嬪?她不是才七個來月麼?」

    杏兒點頭:「可不是嗎。不曉得她因為什麼,動了胎氣,就在你們回來的前四日,便是生產了,足足生了三日呢!生出來一個小皇子。不過我聽說,孩子因著早產,小的不行,又是虛弱。」

    白悠然不會盲目的動了胎氣,看來還是有人在背後做了手腳。

    不過臘月相信,白悠然必然不會放過那害她的人。

    「皇上看過了麼?」

    「聽說是看過了。奴婢聽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准信兒。」杏兒有些遲疑,不過還是繼續說。

    「奴婢聽那邊的宮女說,接生的時候靜嬪有些傷了,怕是,怕是以後不能再伺候皇上了。」

    聽到這話,臘月愣住,傷了?

    她也不是純情少女,自然是明白這傷了不能伺候皇上是個什麼意思。

    攤上了這樣的事兒,想必白悠然必然傷心欲絕吧。她才多大。

    「這事兒?靜嬪自己知曉麼?」

    「怎麼不知曉,這樣的事兒,必然是要告訴她的。不過靜嬪也算是因禍得福,太后已經准許三皇子養在她的身邊了。」杏兒嘆息說。

    這宮裡自是有宮裡的規矩,其中一項便是庶三品以下不得教養自己的兒女。

    臘月沒有說什麼。

    同樣身為女人,她不曉得自己該說什麼。

    雖然自從落水事件之後她對白悠然有了隔閡,但是同樣身為女人,旁的事兒上也許她無所謂,但是這事兒,唉!

    見主子不語,杏兒補充了一句:「說是皇上回來之後已經命敬事房將靜嬪的牌子撤下去了。」

    臘月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她神情有些怏怏的,杏兒不在多言,微微一福,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可臘月這個時候的想法倒是頗多的,皇上一走白悠然就出事了,如果不是早產,她這孩子還未必會這樣吧。七個月的孩子,那身子該是多弱,必然是有人算計了白悠然。

    而這三天才將孩子生下,傷了那處,臘月也是有著深深的懷疑的。

    如果這真的都是有人在暗地裡做鬼,那麼可真是太惡毒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在這種事兒上做手腳,未免也太過陰。私。

    這宮裡互相爭鬥的手段,倒是愈發的下作了呢!

    就是不知道,皇上是怎麼看這件事了。

    「啟稟娘娘,來喜公公過來了。」果兒在門口道。

    「讓他進來吧。」臘月坐了起來。

    來喜還是往日那副模樣,帶著笑面兒:「淳主子,皇上讓奴才過來支會您一聲兒,今夜宣您侍寢,您宮裡好生準備著。」

    沈臘月一陣迷茫,侍寢?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可能侍寢的啊?

    不過顯然這來喜也不明白,將皇上的交代說完,便是轉身離開。

    錦心在門口聽到了來喜的話音兒,也是不解的看著自己的主子:「主子身子這個樣子,是斷不能亂來的啊!」

    臘月緩了緩心神:「既來之則安之。想必皇上心裡是有數兒的。即便是沒數兒,我也會提醒他。無妨。」

    宮裡連個女婢都知曉,這皇上是斷不會在任何地方留宿,因此皇上說侍寢,估計也就是待一小會兒便是離開。

    想當初,惠妃失了孩子,皇上也是照常宣她,不一定是要做些什麼,安慰安慰也是好的。

    想來今日也是如此的。

    待到傍晚景帝來到聽雨閣,見這聽雨閣竟是與往日一樣,便是知曉,必然是她們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奴婢見過皇上。」幾個宮女紛紛跪拜。

    「你們主子今日可好?」

    錦心回道:「主子好多了。」

    景帝點了點頭,進了室內。

    臘月見他到來,就要起身。景帝快走幾步將她安撫住。

    「好好養著。今日朕宿在這裡,你讓他們安排一下。」

    呃?

    臘月呆滯住!

    整個人都懵了!

    見她傻傻呆呆的模樣兒,景帝失笑:「怎麼?不想讓朕留下?」

    連忙搖頭:「不是的,皇,皇上,你要宿在這裡?」

    怎麼可能?前一世就是她死,他都不肯和任何一個人一起睡啊?

    臘月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一臉的呆滯,就連答話都是條件反she。

    捏了捏她的臉蛋兒,臘月緩過神來,就這般的看他。

    「皇上----」還是不敢置信。

    「你個丫頭,趕快給朕回神。」

    臘月又被人捏了一下臉蛋兒,總算是回過神來。

    「錦心,錦心----」

    聽見主子的聲音,錦心連忙進門。

    「去準備被褥,皇上今晚要歇在這裡。」

    錦心也是呆愣住,不過她可沒像臘月那般的失態,連忙去準備起來。

    景帝呵呵的笑。

    其實旁人不曉得,景帝自己卻是知曉的,前些日子,他這夜半驚醒的毛病已經好了,可回到了皇宮,竟是又犯起來。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今日福靈心至,他突然就想,前些日子沒有驚醒全是夢到了她那日的不放手。

    既然如今夢不到了,那麼他來找她睡也是一樣的吧?

    許久沒有嘗試過安然睡到天亮的滋味,這一試,竟是就不想放棄了。

    「皇上為什麼要歇在這裡。」她不懂,難道真的就因為自己救了他麼?

    不自覺的將話問了出來,景帝看她迷茫的樣子,解釋:「朕怎地就不能歇在這裡。往日不過是不喜旁邊睡個人,覺得不慡利罷了。如今朕不放心你。每每閉眼,便想起你那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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