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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24:38 作者: 薇薇安vivian
太后與臘月兩人寒暄,兩人聊得正快活,就聽白悠然語氣微弱。
「啟稟,啟稟太后娘娘。」
「怎地了?」太后的視線轉到了白悠然身上,就見她額頭一層薄薄的汗,仿若並不太舒暢。
勉為其難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啟稟太后,嬪妾身子有些不適。能否,能否提前離席。」
皇上子嗣艱難,太后怎麼會不上心。見她也不似作偽,連忙命人送她回去休息,同時也為她宣了太醫。
有人見白悠然這樣,嘴角撇了下,這好好的看戲,她一個孕婦偏是要來,來了又不舒服,白白攪了大伙兒的興致。
待白悠然離開,太后也沒了看戲的心情,逕自回了慧慈宮,臘月見狀也起身離開。
這戲本來她看著就覺得沒意思。
如此一來,這妃嬪都三三兩兩的離開。只余幾個是真心喜歡看戲的留在那裡。
「啊----」臘月這還沒走多遠,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的尖叫聲。
臘月連忙回頭,就見不遠處安貴嬪與德妃同時跌倒。
周圍的人聽到聲音也連忙過去,臘月離得不算近。待她過去已經兩三個妃嬪過去了。
臘月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似乎都是不輕。身邊的宮女太監也不敢直接過去扶,怕是弄傷了腿,其中一人已經飛奔過去喊太醫。
而臘月眼尖的看到了安貴嬪裙子上的血跡。
安貴嬪痛苦的低泣。
不只是臘月,身邊的惠妃也看到了那血跡。
幾人心裡俱是一驚,也瞬間的明白,安貴嬪可能是發生了什麼。
「天啊,主子,您的裙子……」
安貴嬪看著已經越染越多血的裙子,又腹部絞痛,心裡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孩子,我的孩子,快來救救我的孩子……」
不消是安貴嬪,即便是其他人見到那血也是立馬明白。
這邊亂作了一團,太醫匆匆趕來,將兩人都用擔架抬起。
臘月想了下,跟在了後面。
如今絕大多數的妃嬪都是在這裡的。而德妃與安貴嬪又同時摔倒,這到底如何,她們如果漠不關心,也是恐被皇上厭棄。
兩人都被帶到了各自的寢宮。這下倒是讓旁人不曉得如何是好了,到底跟著誰啊。
臘月想了下,直奔著慧慈宮就去了。
這德妃和安貴嬪怎麼摔倒還未可知,不管去那一邊,對另外一邊都是一種漠視,臘月轉得快,連忙轉身奔著慧慈宮而去。
這與德妃關係好的,自然是去看望德妃。與安貴嬪關係好的,也去了安貴嬪處。
還有那眼尖的看見淳貴儀離開,雖不明白,但是總有一兩個人跟了上來。
惠妃與齊妃也是這宮裡領頭羊。
兩人對視一眼,商量過後決定,惠妃去安貴嬪那裡守著。齊妃去德妃那裡。
而有些小宮妃見臘月去的方向是慧慈宮便歇了跟過去的心思,這太后待見淳貴嬪,可不代表也同樣待見她們。
待臘月到了慧慈宮,太后已然聽說了這件事兒,不過她並未動,反而是端坐在慧慈宮。
「嬪妾參見太后娘娘。」
微微一福。
「起來吧。兩邊都是如何?」
太后面色不太好。
臘月回的也是謹慎:「兩位姐姐已經都被送到了各自的寢宮,已經有太醫過去了。嬪妾想著,嬪妾想著,兩邊都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倒是不如過來陪著您。想來一會兒有了結果。」
太后吁了一口氣。
「你坐下吧。當時是怎麼個情況?你可是看見了?」太后邊說邊是打量臘月,似乎想從她的話里察覺什麼。
臘月自然是實話實說,搖了搖頭:「稟太后娘娘,嬪妾並沒有看見。我走在前邊,距離又有些遠。是聽見聲音才往回走的。不過……」
臘月遲疑了一下,開口:「不過我看到了安貴嬪的裙子染了許多血……」
話里的含義不言而喻。
太后嘆了口氣,沉默下來。
一旁的桂嬤嬤見太后的表情知曉她心情不佳。
其實這麼些年,皇上子嗣並不豐裕,太后一直在想,是不是當初chu.夜之時嚴冽的刺殺還是給澈兒造成了一定的傷害。雖然太醫當時再三保證身體並無大礙,但是那心腹太醫也說,有些心裡上的疾病,遠勝過身體。
她不曉得是不是這麼個情況,但是卻分外的憂心。
這也是她這些年便是對冽兒更加不管不顧的原因之一。
她做母親,是個失敗的。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小太監的唱聲,竟是景帝到了。
見臘月再此,景帝並不意外。似是沒什麼心情應酬她,來到上首位置,坐到了太后的身邊。
「母后。」握住了太后的手。
太后看著自己器宇軒昂的兒子,嘆氣:「可是去看過她們兩人了?」
景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不過臘月卻在其中看到了一絲的不悅。
「還沒。母后可與兒子一起過去?」
太后嘆息著點頭:「雖然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但是,不管有什麼事兒,你都莫要太多憂心。」
景帝聽聞此言,撲哧一笑。
「母后想多了。」
臘月低頭,也不多言,就老實的呆著。
景帝扶著太后出門,路過臘月身邊之時吩咐:「你也跟著。」
「是。」臘月乖乖的跟在身後。
其實這倒是沒有她什麼事兒的,不過她卻又不能不去。
眼看著這兩人走得方向,想來是安貴嬪的屋子。臘月一挑眉,想來安貴嬪的孩子,怕是不好了。
要知道,德妃是四妃之一,也是目前為止份位最高的妃嬪,可是同樣出事,皇上竟然選擇了先去看安貴嬪,必然是安貴嬪有值得先看的地方。
待到景帝來了安貴嬪的寢宮,就見這裡站了許多的人,甚至連德妃都被擔架抬了過來,臘月心裡吃驚卻並沒有多言。
臘月在角落裡站好,並不靠前。
「誰能告訴我,究竟為什麼會出現這個情況。」
德妃傷了腳,可是其他地方倒是並無大礙,而安貴嬪如今正在昏睡。
掙扎著要起身回復,景帝冷眼看著德妃。待到她跪下。
聲音並無波瀾:「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德妃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太倒霉了,屢屢被人暗算,如果今日之事不解釋清楚,怕是這安貴嬪的孩子就要栽到她身上了。
「啟稟皇上,剛才看完戲臣妾準備離開,因著方向相同,是與安貴嬪一道走的。結果走到那邊的石子路,就覺腳下一滑,便是摔倒。摔倒的時候許是撞到了安貴嬪,也許是安貴嬪也是因為路面的原因摔倒,臣妾當時過於慌亂,並不能確切的說清。」
其實德妃可以完全不提有可能是自己撞了安貴嬪,可是她不知道安貴嬪會怎麼說,總要給自己留個後路,現在安貴嬪失了孩子,必然驚怒。
如果她一旦咬上她。她還死不承認,怕是皇上會更為不喜。
跟著皇上這麼多年,這點她是懂的。這也是為什麼她也犯了很多次錯,但是卻仍是德妃的原因。
對皇上的心意,她還是能揣摩出個一分半分的。
景帝手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面,直直的看著身邊的這些女人。
「旁人可有看見什麼?」
眾人俱是搖頭。
這當時怎麼個情形,誰也說不好的。
「來喜,帶人去石子路那邊詳細的調查。看看可有證據。」
這不過是走個過場。景帝知道事情的第一時間便是已經過去查探過了。如此一來,不過是加大這些人的心理壓力,他就想看著,每個人的情緒表現。
這不是意外,他早已經知曉。
看著眾人或平靜或變幻的表情,景帝也不多言,就這么喝著茶。至於內室的安貴嬪,他也並沒有多問。
其實人人都知曉,對於安貴嬪失了孩子這件事兒,皇上必然是已經一清二楚了,不然也不會是這麼個狀態。
一陣腳步聲傳來,來喜帶著幾個小太監進門。
「啟稟皇上,奴才在那邊仔細探查,發現石頭之間有些滑石粉。」
景帝的目光迅速的看向眾人,德妃是鬆了一口氣,而其他人則是驚疑不定。
景帝笑:「這既想害人,怎麼會將如此淺顯的證據留在那裡?德妃,這該不會是你的脫身之計吧?」
德妃驚懼的抬頭:「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並不曉得怎麼回事兒。更何況,臣妾怎麼會做這些,又為什麼要害安貴嬪呢?臣妾並不知曉她已有身孕啊!」
臘月在心裡點頭,安貴嬪有孕,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然她今日也不會這般的不小心。
安貴嬪是宮裡的老人,她如果有了孩子自然會嚴加防範,可是今日看她的做派必然不是這樣。想來,她一定是不知曉的。
安貴嬪自己都不知曉的事兒,到底是誰知道了呢?又是怎麼知道的?
傅瑾瑤站在一邊,輕輕開口:「說不定,這滑石粉本來也不是為了害德妃姐姐和安貴嬪。」
此言一出,眾人的視線全都看向了她。
太后一直都沒有說話,這聽見她說出此言,挑眉看她:「哦?」了一聲,似是疑問。
傅瑾瑤見眾人都是看她,福了一下,繼續說:「也許,這滑石粉本來就不是為了傷害兩位姐姐,要知道,這人所周知的孕婦,是靜嬪。」
是啊,大家都知道白悠然有孕,這些日子以來她也受了不少的算計,如果說這是針對她而言的,也未嘗沒有道理。
大家都是深思起來。
臘月也是與大家一樣,俱是低頭,不過她想的卻並不是這樣,她倒是覺得,這滑石粉,一定不是針對白悠然的。
倒是沒有什麼證據,就是一種直覺。
而安貴嬪有孕這件事兒,必然是有人知道的。
安貴嬪自己沒有發現,可是卻有人發現了,並且算計了這個。
「惠妃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可是又怎麼就能確定,這是針對靜嬪的?」太后繼續發問。
傅瑾瑤也是繼續分析:「別忘了,靜嬪可是身子不舒坦提前離席了,正常情況下,她走了回去,必然是要經過那裡,不管是坐轎攆還是步行,都該是最早走到這邊的人。想來,那害人之人連她不舒服也已經算好了。」
景帝盯著傅瑾瑤,看了一會兒吩咐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