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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24:38 作者: 薇薇安vivian
這話說的重些,可這個時候,真正心裡有鬼的人心裡又怎能不怕呢。
太后斜睨著有幾人不自然的表情,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白小蝶死了,說到她這個人也算是壞事做盡,宮裡的許多是非,都是她背後搬弄,挑撥而起。宮裡的許多禍事背後也有她的身影,不光是下毒這樣的伎倆,更惡劣的,她也一樣做過。可是,這些都不是你們之中的某人害死她的理由。德妃,你身為唯一從一品嬪妃,你該是好好的和哀家說說,這個德字,究竟是怎麼寫。」
太后本來在訴說白小蝶的過錯,可是話鋒一轉,竟是就扯出了德妃。
德妃撲通一聲跪下,梨花帶雨:「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啊。」
「既然你說冤枉,可哀家卻是有證據的。如今慎刑司的小宮女想必是能與你身邊的大宮女好好的掰扯一番。」
不管實際情況是否如此,就見德妃聽到這話,只一瞬間的停頓便是使勁的搖頭:「臣妾沒有,臣妾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傷害白更衣。絕對沒有的。」
臘月細細打量,發現德妃的眼神里有著許多的憤怒,如果真的是被人拆穿,怕是不會只有這些吧?會不會,她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就如同自己第一時間知道陳雨瀾和白小蝶罰跪的時候,馬上就有些懷疑起來。
今日之事,想來必然是又是一個局了。
「哀家也不希望是你,你是嘉兒的母親,是皇上份位最高的妃子,如果稱號為德的德妃都能做出如此之事,怎能對得起這一個德字?怎能對得起皇上對你的信任?哀家初聞此事便將此事稟了皇上,皇上思索良久,只一句話,柔兒為人朕信得過,必要詳查,還她清白。皇上信你,哀家也想信你,可是,德妃,證據在此,哀家該如何信你?下一步又該如何,你來說與哀家聽聽。」
如若不是在慧慈宮,臘月幾乎是要失笑,這太后,真是並不見血。就這番話,德妃自己並不會察覺,可是如若是她看,倒是為德妃拉了一堆的仇恨。
那句柔兒為人朕信得過,必要詳查,還她清白。便是一把最大的利器。
多少想得到皇上真心的女子便會恨毒了這句話。
由此,臘月倒是看得到,德妃此次必然會沒事,但是卻會讓她陷入更多的宮斗之中。
看似體貼的話,何嘗不是淬了腐蝕人心的毒藥。
☆、88
聽了這話,德妃終是冷靜下來,似乎是感受到了皇上對她的愛意。
「啟稟太后娘娘,如果有人存了心要陷害臣妾,那麼這番景象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可是事實卻是,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我的份位與那白更衣的份位差了十萬八千里,我雖然見不得她那番故作嬌柔的模樣,可是卻是並無道理害她的。害了她,我又能得到什麼,既然我什麼也得不到,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停頓一下,德妃似乎是在仔細的想著能夠脫困的方法。
「太后娘娘,自柔兒進宮以來,無論是皇上還是您,都對我信賴有加,今日之事,臣妾斗膽,請求自查。」
眾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往這事兒上靠,還指不定是怎麼個事兒呢。
太后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端詳了德妃半響,嘆息了下。
「這後宮嬪妃都在這裡,既然如此,今日哀家也就尋個私,准了你這個主意。不過為了公平起見,這事兒斷不能就你一人調查,否則,即便你查出的是真相,旁人也要以為你徇私。這樣,德妃主查此事,齊妃惠妃偕同調查。」
許是別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這三個妃子身上,可是臘月卻用眼光的餘角看了看白悠然與陳雨瀾的狀態。
就見兩人一個冷漠淡雅,一個沉默中透漏著欣喜。
相比於白悠然這樣的人,陳雨瀾的確是不夠看的。
以後白家,白大人,他在宮裡的女兒也只有白悠然一個了吧?就是不曉得,他那個好妾室,好表妹,還會不會把持白家?
「臣妾遵旨。」三人共同答道。
太后又看一眼眾人:「既然德妃自稱冤枉,實際情況也未可知。那哀家就給那個兇手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如果你們肯主動說出來,哀家必然免了你的死罪。」
見無人出列,太后冷笑一聲:「那好,既然你們都不肯承認,那麼,都跪下。」
眾女齊刷刷的動作。
「哀家要你們對天發誓,如若真的是這次殺人陷害的兇手,必然一生無子。」
臘月在心裡一寒,並非這事兒與她有任何的牽連,只不過,這發誓也太過惡毒了。這宮裡的女子,哪個不是希望如此,希望能有個兒子,能夠走得更高更遠。
當然,她可能也是有些矯情,再一細看太后的表情,她低頭淺笑起來。
其實,仔細想想,白小蝶的死,也未必就不會是兩大巨頭做的。
如今看來,這事兒處處透漏著詭異,得到最多的人,到底是誰呢。
她一直都認為,從一件事兒里收益最多的人即便不是兇手,也一定是與此事極為相關。
這件事兒收益最多的人,臘月一個個細數,白悠然,陳雨瀾,還有……皇上。
前二者是報了仇,而後者,皇上會因為這件事兒將後宮裡的眾人再次拉進一個漩渦。而且很顯然,對於白小蝶這種惡毒,皇上是不能容忍的。
每個人都對著蒼天發誓,都說不是自己做的。
如果不發誓,那便是承認是自己所為。
之後太后點頭:「淳貴儀留下,你們都回去吧。德妃,哀家只給你七天的時間。」
德妃面色並不好,點頭應道:「是。」
待所有人都離開,臘月便是扶著太后進了內室。
「月丫頭,哀家可是好久都沒和你下棋了。不知道你的棋藝有沒有長進。」
臘月淺笑:「太后試試不就知曉了,月兒沒事可是有偷偷練習哦。」
太后看她淘氣的模樣,搖了搖頭:「看你這孩子氣的模樣。」
太后是否是真心邀臘月下棋,她並不知曉,但是既然太后不提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她自然也是不會多提的,縱然對方是太后,臘月也是絲毫都不肯相讓,兩人下棋,倒是也快活。
「白小蝶死了,你是什麼個想法?」太后若無其事的一句,臘月卻停下了手裡的棋,抬頭呆呆的看人,許久,她將棋放在原本該放的位置上。
「太后娘娘一定是故意的,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問我這個,可不就是要分我的心麼,如果我被分心了,一定會輸。」她並沒有回答太后的話,反而是嬉笑著小抱怨。
太后白了她一眼,嘆道:「倒是個乖覺的。如此甚好,也不曉得,你這丫頭能不能一如既往的這般。」
兩人這答話全是答非所問。
臘月想了下,正經道:「太后娘娘,臘月委實不明白您說什麼。」
照著她的小手打了一下,太后勾起一抹笑。
「你個猴丫頭,什麼不知道,哀家看了,你是什麼都知道。不過你這性子,在宮裡也是極好的。皇上喜歡你,你也是要好好的伺候皇上。這宮裡的其他女人看不明白,你卻是個靈透的。只有蠢笨的女子才會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女子身上,聰明人,不該如此。」
見太后已經將話說的這般開,臘月也難得的誠懇:「太后娘娘的教誨,臘月懂了。臘月並不聰明,可是臘月明白,我們進宮,便是為了伺候皇上,皇上高興了,一切都好。惹得皇上處處不開心,那可真就像是您老人家說的,是最最愚蠢的女子了。」
看她這般,太后點頭。
「既然你懂,便是很好。不過哀家有一件事兒還是要提醒你,有些人,便是那毒蛇,即便是你幫了她,也未必會好。切莫因為一時的心軟而不得不加入自己本不該加入的戰場。」
太后這話是說陳雨瀾,臘月自是明白,兩人是表姐妹,有時候不是說你不接觸,有些事兒便不會牽連。既然太后會這般說,就說明白小蝶的死必然是和陳雨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如果說陳雨瀾做這些,她是並不意外的,甚至剛才在外室的時候她都不明白,這事兒明明雨瀾表妹有極大的嫌疑,卻是沒有人提,後來德妃被推了出來。
她甚至有些懷疑上了皇上,事實究竟如何?
苦笑一下:「有時候,我自認為已經夠冷麵,可是到底也是有著親眷關係。」
如此也算是挑明。
太后面色不變:「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其實這陳雨瀾對你,並不太好,應該算得上是三番五次的加害了吧?可是你除了冷麵,卻也並沒有做什麼,或者說是沒有一句重話。哀家不明白,你是真的心大,還是有別的原因。」
雖然太后這麼問她了,但是臘月倒是覺得,這是太后信任她的表現,如果不是為了她好,她何苦於問這些。
「其實,這也不過是看在姨母的面子上罷了。若說當初,姨母與我母親關係也並沒有很好,姐妹之間,似乎更容易招致嫉妒,可是後來母親不在了。姨母倒是對我關切起來。再一細想,其實之前姨母雖然與母親關係一般,但是卻也同樣對我們幾個孩子很是關懷。哥哥說,其實姨母和母親,也沒有看起來那麼不好,只不過是兩人已經習慣了那種相處方式了吧。也正是因為此,即便是雨瀾表妹陷害我,我明明心裡惱火,卻並沒有做同樣的事情。也不是因為怕以後為傷害姐妹後悔,只不過我想著,姨母對我還是好的,她只有雨瀾一個女兒,我可以不理她,可以不幫她,可以心裡惱火她,但是,我不能害她。」
太后聽聞此事,幽幽嘆氣。
「可惜了,這陳雨瀾,為人如此。不然你們會是一對很好的姐妹。」
「這就是命。」臘月也不矯情了,也跟著幽幽嘆氣。
見她也跟著嘆氣,太后笑了笑:「你可知道,這宮妃雖多,哀家為何獨獨對你青睞有加?」
臘月茫然的搖頭。這也是她一直都不明白的地方。
「你初進宮,與哀家年輕那陣,極為相似。許是看見了你,哀家便想到了當初吧。不過細細接觸下來,哀家倒是覺得,你又比哀家強,你比哀家那時,懂事多了。如若哀家年輕時也如你一般沉穩,想來今日許多事情都不會如同這般。」
臘月握住太后的手:「太后娘娘莫要這麼說,您這麼說,可真是折煞臘月了。其實我並不聰明,月兒只希望好好伺候皇上,皇上高興,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也許您並不知道,皇上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