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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24:38 作者: 薇薇安vivian
但是有些心思重的則是在看到那鮮血之後暗自竊喜,畢竟,這也意味著,她傅瑾瑤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現場因著之前周答應的刺殺而略微混亂,沒人知道這傅瑾瑤究竟是如何倒下,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后冷視著幾個人,也正是這幾個人離傅瑾瑤最近。
德妃,齊昭儀,麗嬪,白家姐妹……
如果說傅瑾瑤會是被人絆倒,那一定是離她最近的這幾個人……
此時太后已經到來,而傅瑾瑤也被抬到偏廳診治,可饒是如此,太后冷眼看著距離傅瑾瑤最近的幾個人,眼睛裡淬著怨恨。
不管怎麼樣,不管她如何不喜歡傅瑾瑤,她肚子裡那個,都是她的孫子。
老人家自是喜歡多子多孫,太后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眾人都是戰戰兢兢地,生怕是沾上邊兒。
臘月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兒,心裡卻在暗自揣度。這事兒一環套一環,處處透漏著詭異,如若說先前周答應那是開始,如今這傅瑾瑤的出事,是不是就是後招?
而使出這連環計的,又究竟是誰,亦或者是有人利用了周答應的事兒?
太后冷麵坐在那裡,剛才同時過來了六名太醫,畢竟,這邊這是大事兒,除了一名留在太醫院值守,一名為雲雪診治,其他的已經全到,兩人在室內為傅瑾瑤診治,而萬太醫為太后診治之後便是按照排位為各位妃嬪診治。
本來一個個都是面如死灰,虛弱萬分,可是見太后那般的臉色,也曉得事情斷是不可能善了,也都老老實實的謹小慎微,打起精神,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太后厭棄,也被眼前這樁事兒牽連。
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稱,按理說,這好端端的,傅瑾瑤怎麼就能以那種奇怪的姿勢摔倒,誰都不傻,如果不是有人絆她,這是決計不可能的。
其實大家也都明白,在剛才周答應的事件中,只有傅貴嬪的侍女雲雪受了傷,其他人縱使摔倒,也並無大礙。
如此這般做派,除了驚嚇,也有希望皇上憐惜的意思,可是誰能想到,這事情轉瞬間就變了樣。
離傅貴嬪近的,一副委屈又生怕沾染上的模樣,而離她遠的除了慶幸,對其他的人,更多的則是審視,這事兒,本就一定是人為,就是不曉得是哪個人所為了。
太后也並不審問,只是這麼端坐著,等待內室太醫的消息。
有些想到了之前沈臘月那回事兒,不禁看太后的眼神又多了幾分的怕。
「皇上駕到----」
景帝臉色陰鬱,一下朝就聽聞慧慈宮出了這種事兒,景帝心情能好到哪裡。
周答應刺殺后妃,傅貴嬪疑似小產,慧慈宮亂作一團。
這些事兒傳到他的耳里怎能不讓他憤怒。
「臣妾參見皇上----」齊刷刷的聲音。
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景帝坐到上首。就這麼盯著這些人。
冷言:「起來吧,都上一邊兒給朕老實待著去。」
景帝似是很不耐煩見這些人。
轉頭詢問萬太醫:「母后身子如何?」
萬太醫忙答:「回皇上,太后身子並無大礙,許是剛才有些受了驚嚇,但是微臣已經仔細查探過了,稍後會開兩幅安神的藥,按時煎服便可,並無事。」
「其他人呢?」眼睛掃了一眼下首的眾人。
「回皇上,突發事件,眾人難免被驚嚇到,微臣已經看過,除了辛常在略有擦傷,其他人也都是與太后症狀大體相似,都是驚嚇過度。只需服用安神藥物即可。」
許是太醫提到了辛常在,她自認為自己受傷,是值得憐惜的,而之前皇上對她也略有垂青,她咬唇嬌嬌的開口:「皇上,還請皇上為嬪妾做主……」
景帝冷視她。
辛常在瑟縮一下。
「傅貴嬪受此重傷,正在裡面緊張施救,你這邊倒是與朕訴起苦來。桂嬤嬤,你說,當時是個什麼情況。」景帝眼神轉到桂嬤嬤身上,問。
桂嬤嬤自是實實在在將當時所有的一切細細的講了出來,並不偏差。
聽完這一切,景帝看著幾人,冷聲問道:「也就是說,這傅貴嬪並非周答應刺傷,反而是有人將其絆倒?」
眾人皆是都不出聲,老老實實的垂頭。
如此之時,辯駁反而顯得心虛。
將視線掃過眾人,景帝再次問桂嬤嬤:「周答應已被收監?」
「正是。老奴已經派人將其關押起來,皇上盡可放心。」
這個盡可放心四字說的極為輕鬆,不過臘月卻聽出了話里隱隱的意思。也就是說,就算是想死,周答應都是不能的。
說起這個周答應,臘月初識她時,她還是周才人,那時便是跟著賢妃張揚跋扈,一個甫入宮的女子便是如此,委實讓人不喜。
後來她沉積了下去,但是偶爾也能聽說她的消息,不過不外乎是欺負宮女、nüè待太監如何。
倒是不想,如今她竟瘋癲到如此地步,寧願累及家人也要殺傅瑾瑤,她背後如果沒有人指使,臘月是怎麼都不信的,這本就不該如此。
如若說周答應在這宮裡最恨的,怎麼著也非她莫屬,可偏她倒是衝著傅瑾瑤去了,如今傅瑾瑤身懷有孕,只有她才是眾人的靶子。
周答應身後那個,究竟是誰?
臘月並不敢細想,如今在這慧慈宮,每個人都該小心謹慎,而皇上似乎也在觀察,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和行為,她萬不能有一點的破綻。並非她與此事有關,而是不能在皇上心裡種下任何懷疑的種子。
她可不能成了別人的替罪羊。
這後宮的女人,遠比她想的還要複雜許多,也會算計許多。
景帝將手放在椅背邊兒,一下下的敲擊著,似是有些焦急的等待著傅瑾瑤的結果。
大家也都是不敢多說一句,生怕被賴上。
辛常在確實是摔倒了,胳膊與腿都有些擦傷,加上剛才比較擔心,這就有些受不住了,整個人晃了幾下。
見皇上的視線望過來,辛常在馬上流淚,可憐兮兮的看他。
「晦氣。你到底有完沒完,如今朕憂心傅貴嬪的身子,你倒是在這裡惺惺作態的企圖爭寵。朕看
你也不是個好的,安的到底是什麼心。如此做派,委實讓人作嘔,降為選侍。」
皇上此言一出,辛常在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這時的眼淚倒是真真兒的為自己而流了。
「皇上……」
「滾。去門口跪著。」
辛常在,哦不,辛選侍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本來受傷了,該是被維護的啊,可偏竟是落得如此下場。可她也不敢分辨,此時皇上正在氣頭上,就怕一個不小心,惹得皇上更加憤怒,再次降級。
跌跌撞撞的來到門口,辛選侍馬上跪下。
這個時候倒是不敢在多言了。
誰都知曉這個時候不能惹怒皇上,更不可勾引皇上,可偏辛常在不知道,可見她是個心思不重的。可心思再不重,也不代表一點心思也沒有。皇上此番做派,怕是這辛常在是要將帳算在傅貴嬪身上了。
臘月心裡冷笑,看,這就是男人,就是帝王,即便是面色焦急不已,似是對傅瑾瑤心疼之極,可這個時候他依舊是能夠想到要為傅瑾瑤製造敵人,製造障礙,多有趣。
愛對他來說,果真是太廉價了。
此時的室內已經靜的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傅瑾瑤的結果。
也在等著這個孩子的結果。
不同於他人的演戲,臘月眼裡有著悲傷,其實不管怎麼樣,孩子都是無辜的。
想到前世那個與自己無緣的孩子,臘月悲傷更濃。
自己是那時起便對景帝死了心。
傅瑾瑤呢?她又是否能看穿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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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並不久,但是等在這裡的人卻不是這麼想的,她們算是度日如年。
也不曉得這究竟是多久,就見太醫出門,臉上有著慚愧。
一時間,眾人心裡各色心思流轉。
但是大多數人還是高興的。
「如何?」太后忙問。
兩名太醫連忙跪下:「臣失職。縱使盡力而為,但是,但是終是沒有保住小皇子。傅貴嬪失了孩子,身子有些損傷,經過一段時日的盡心調養,定會好轉。」
他們也都曉得,皇上對這個孩子是多麼重視,如今變成這樣誰都想不到。
就聽太后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哀家累了,這裡交給皇帝吧。阿桂,扶哀家回內室休息。」
太后有些蹣跚的起身,樣子甚是萎靡。
景帝憂心的看著太后:「母后慢走,桂嬤嬤,好好伺候著太后,斷不可輕忽。」
「是。」
桂嬤嬤扶著太后離開,景帝連忙進了內室,眾人知曉,這是進去看傅貴嬪的。
雲嵐跪在門口:「皇上,主子正在睡著,而且這女子小產的屋子,您不能進啊。」
臘月看著雲嵐,知曉她的意思,本國早有這樣的規矩,男子不進女子小產或者生產過的屋子,晦氣。如果皇上現在不顧雲嵐的阻攔進去了,那麼他日有什麼事兒怕是就要推脫到這上面。
而且,也難保景帝自己不犯膈應。
所以說,這雲嵐倒是個忠心的,忠心的為著傅瑾瑤。
「她如此躺在裡面,朕怎能放心,再說朕又怎會顧忌那些。」
如若沒有前些日子淳嬪堅持不讓皇上進門探望以免過了病氣兒之事,今日這雲嵐可能也會就這樣了,但是因著上次那回事兒,她卻是知道,主子現在昏迷,雲雪受傷,只有她一個還好好的,她必然要保護住主子。
她不能讓主子落到被他人質疑的境地。
不斷的磕頭:「皇上,如若主子醒著,也斷不會讓您進去,現在她還在昏迷,求您了皇上,就算您不為自己,也為主子想想吧。」
雲嵐這話說的不好,甭說別人,連臘月都聽出了她話里的毛病,想來也是,這傅瑾瑤昏迷,她一個丫頭能想到這些就已經很不錯了,可是如今又要她攔住景帝,難免為難。
果然,景帝的臉色變了一下,不過隨即也恢復了正常。
「好吧。稍後安排人將傅貴嬪搬回竹軒,你家主子醒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差人通知朕,而且要告訴她,朕定會為她討個公道,也為我們的孩兒討個公道。」
冷眼看著這裡的所有人,景帝斥責:「自新一屆秀女進宮,這宮裡大大小小是非不斷。有些話,朕本不願多說,可你們偏不讓朕省心。那些老人兒也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的心思。更別覺得他人分了你們的寵,是你們的,分不走,既然能分走,那就說明還是你們做的不夠好。那些新秀女也別仗著年輕貌美便是橫行霸道,這裡不是你們家,如若賢妃與周答應不能讓你們警醒,那麼下一步,朕不介意用你們其中的一人來重新樹一個更能讓你們警醒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