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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24:38 作者: 薇薇安vivian
    如今她人在冷宮,是她利用殘餘的人脈做了這個,一石二鳥還是賢妃失勢,有人得了她的東西,卻用來算計自己?亦或是,這真正的幕後之人便是這齊昭儀。

    各種可能皆有。

    如若不是自己警覺,如若不是小鄧子鼻子尖辦事兒利索,想來這將來就是一個死局。

    自己在宮裡根基尚淺,如若自己出事,但不會有人出手相幫,太后縱使對她不錯,可這總是事關皇嗣的。

    臘月從不是那拖沓之人,命著錦心和小鄧子。

    「你們二人將這東西帶著,與我一起去見太后。」

    兩人對視一眼,皆應是。

    換上了火紅的錦襖,臘月梳了靈蛇髻,將金步搖別上,一襲白色的羽毛斗篷。顯得整個人艷光照人。別人給她找不痛快,她又怎能不好好回敬呢?

    她也不需要任何證據,只需將這兩塊西域奇香呈上。

    看了一眼小鄧子,她微笑。

    這個前站給她打的倒是不錯的。

    縱使皇上更加疼愛她,但是她卻是知道,這樣的事兒,找太后才更靠譜。

    站在慧慈宮門口,一副倔強的小模樣兒。

    桂嬤嬤聽到通報稟了太后。

    太后與臘月的關係自然是比宮裡的其他人強上那麼許多的。

    聽聞她一大早就過來了,太后點頭。

    衝著桂嬤嬤略帶深意的笑了笑:「倒是個伶俐的。」

    桂嬤嬤將倒好的茶端給太后,回道:「即便是再伶俐,也不過是在太后與皇上的手心裡,又能跑到哪兒去。」

    太后笑:「去把她宣進來吧,哀家看看她要如何做。」

    縱使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臘月仍舊是那副臉色。

    「淳嬪娘娘快請,太后請您快些進去,今兒個這天可是涼著呢。」

    臘月跟著內侍進門,一看見太后,兩眼一紅,吧嗒一下跪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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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這是怎麼了?」太后見她這委屈的小模樣,不復剛進來的氣勢,仿佛一見她就跟見著家裡長輩似的,也有些心疼起來。

    到底是年紀小,不過能想到來這兒,已經極不錯了。

    臘月雖然眼眶紅了,但是卻並沒有哭,只揚著下巴:「嬪妾來求太后娘娘做主。」

    「又怎地了?」太后面不改色。

    將錦心手裡的香料接過來,雙手呈給了太后。

    將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末了臘月咬唇:「如若不是表妹上次害我,我心有餘悸,且多有防範,也不會令小鄧子前去調查。倒是沒有想到,竟是查出這麼個結果。至於老鼠會咬這個香料,嬪妾也是不信這是巧合,這傅貴嬪如今可是有身子的人,不管是誰,都該小心。」

    太后見她如此,細細打量她的神色,見她不似作偽。

    「你這孩子,快起來。這還什麼也沒發生呢,怎地就委屈成這樣。」

    「嬪妾得知此事,心慌意亂。深知這是他人的一石二鳥之計,卻不甚明了。越想越是心驚,只得來尋您老人家。」臘月被桂嬤嬤扶起,坐在榻邊。

    「阿桂,宣太醫。淳嬪把外衣脫了吧,這屋內極暖。」

    臘月規矩照做,不多一會兒,就見太醫急沖沖的趕來,還好,並非臘月認識的萬太醫,如若每次她有事兒都趕上萬太醫,怕是就要有人疑心了。

    「張太醫,你看看,這香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好端端的就被老鼠啃咬了。」

    張太醫連忙接過香料,只一聞便知曉:「啟稟太后娘娘,此香乃是西域奇香,被老鼠啃咬,倒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此香料散發的氣味兒極易吸引老鼠的喜愛。」

    太后看不出喜怒:「哀家倒是不曉得了,這香料還有這樣的特性。那這習性為常人所熟知麼?」

    張太醫搖頭:「想必就算是太醫院的太醫,也並非每個人都知道這個習性的。此香最為人所熟知的習性就是極易導致滑胎。其實說起這個,倒是大家太過憂心了,只要沒有懷孕,一定無妨的,也斷不會影響受孕。只有再有孕的時候才會對人造成影響。」

    「那這香端放在那裡,會造成影響麼?」

    「稟太后,不會的。這香如若不點燃或者調配到別的香料里,端那般放著,自是無妨,可如若是事先用火烤過,那便不同了。它會一點點揮發。」

    桂嬤嬤將另外一塊遞給了張太醫,張太醫檢查完點頭:「此香便是被烤過。」

    臘月坐在一邊,頭略垂。如若她請太醫,自然也是能夠問出這些,可她偏不會如此,這樣的事兒,她怎會悄無聲息的讓它過去。

    「倒是個有心思的。可這心思卻是用在了害人的地方。」太后冷言。

    昨日她便見過此香了,她又怎麼不知,這事兒一定是針對傅瑾瑤。並未深查,就想著看看淳嬪今日的表現。沒想到她倒是過來了。

    如此看來,倒是個一石二鳥之計。可她又怎麼不知,這香的事兒,淳嬪只算是懷疑,並沒有確實的證據,而且也並未傷害任何人,就算是隨意丟棄都是可以的。

    沒有確鑿的證據,在這宮裡扳不倒任何人。

    任何人都知道,淳嬪自然也知道,可她卻偏要說,真是個不能委屈著自己的性子啊。

    淳嬪,看了眼她,見她仍舊是低著小腦袋瓜子。太后收回了視線。

    那陳家姑娘下作的手段倒是讓她不喜了。

    爭寵,不想著討皇帝的歡喜,在男人身上下功夫,反而儘是想著如何謀算宮妃,他人算計不得,便朝最是信任自己的表姐下手,這樣的女子,真是……該死。

    怎地就會如同那個jian人一般該死呢?

    太后眼色深了深,隨即將抿著的嘴角放開,且勾出一抹笑容。

    「阿桂,去將德妃,傅貴嬪叫過來。」

    待二人來到慧慈宮,見淳嬪站在一邊,心裡揣測了下。

    臘月份位低,連忙起身微福。

    在太后面前,哪有刁難人那種事兒發生。

    姐姐妹妹的叫著,親親熱熱的坐下。

    傅瑾瑤縮了□子,大冷的天兒,太后竟然將窗戶大開。

    「這大冷的天把你們叫過來,也是有一樁事情的。」太后開門見山。

    德妃掃了一眼沈臘月,淺笑又溫柔的開口:「太后娘娘請示下。」

    「這昨日過來請安,淳嬪發現陳答應有異,便派了人出去查看。倒是讓她查出來些東西,想必德妃還是記得西域奇香的吧?」

    德妃微微一怔,隨即恢復正常:「自是,可那物,那物不是極易使人小產?」

    這時不管是德妃還是傅瑾瑤都恍然想到這開窗的緣由。

    傅瑾瑤心裡暗驚。

    「淳嬪宮裡的小鄧子便是在陳答應昨日邀請淳嬪走的路上找到了這個。也虧得淳嬪機警。然,她宮裡那塊竟然還在,可雖在,卻被老鼠咬過。這丫頭也是個沒有主意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哀家。哀家剛才已經宣了太醫。原來此物有一習性,它香味兒別致,老鼠極其喜歡。哀家到沒有想到,這宮裡還有有如此心機之人。想著一石二鳥。如若不是此事先被察覺,怕是你的孩子沒了,淳嬪也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傅瑾瑤心裡恨極,但面兒上但卻並未表現。

    「那物是在通往慧慈宮的路上,那條曲徑,相比如若你要抄小路,也是會走那邊吧?」太后很是慈祥,一臉關切。

    原本傅瑾瑤的宮並不在這邊,可是她搬到了竹軒,而竹軒的位置卻離聽雨閣不遠。而如若去太后的宮裡,走過一段後確實是同一條小路。

    傅瑾瑤恍惚了下,語氣艱澀:「嬪妾昨日早晨便是從那裡而來。」

    如果多走幾次,後果不堪設想。

    太后示意了一下張太醫,張太醫將這奇香的各種習性再次講了一遍。聽聞這香料確實被烤過,饒是傅瑾瑤這樣的女子,仍舊是流露出一抹恨意。

    刷的跪下。

    傅瑾瑤落淚:「還請太后為嬪妾討個公道。」

    「快快起身。這有了身子,哪能如此。」

    阿桂連忙將傅瑾瑤扶起。

    「德妃,你性子也是太過柔弱了,自你掌管後宮,這大小風波不斷,她們還不是看你溫柔,凡事好說話。如今不僅算計著謀害皇嗣,還構陷妃嬪。如此下去,這後宮還不大亂,家事如此擾人,皇帝何以有心情治理天下?」

    德妃連忙跪下:「臣妾知錯。」

    太后並未將人叫起:「每次都要事情發生再做補救,你如果管不好後宮,哀家和皇帝會找別人幫你。」

    德妃心裡一驚,忙開口:「臣妾知錯,此事臣妾定當查看妥當。」

    好一會兒,太后終是緩了語氣:「就讓傅貴嬪協助你襄理這後宮之事吧。」

    此言一出,屋內所有人都驚呆了。

    「臣妾遵旨。」

    這宮裡比傅瑾瑤份位高的可不止一兩個,可是卻偏讓傅瑾瑤襄理後宮,德妃在袖子下攥緊了拳頭。

    「這宮裡的香料都是有數兒的,如果真的是陳答應做的,她是如何拿到香,如何想到這個主意。背後還有沒有其他人,你們必然要給哀家弄清楚。」

    傅瑾瑤應答之後暗自揣摩。

    陳雨瀾一個小答應,幾乎是這宮裡份位最低得了,她怎地就有可能拿到這賢妃的香料。亦或者,這本就不是賢妃的香料,齊昭儀,她也有,不是嗎?

    雖然並沒有看向旁邊,傅瑾瑤對旁邊的德妃也不是不懷疑的。當初查抄了賢妃的寢宮,這塊香,誰又能說它不是落在德妃手裡呢?

    其實德妃大概是整個宮中最不希望她產下皇子之人了。

    皇上只有兩個小皇子,大皇子養在太后身邊,深居簡出,連她這做姨母的都甚少能見到。而二皇子的母親,可不就是這個德妃了。

    不過因著這個拿到了襄理後宮的權利,傅瑾瑤欣慰。

    沒有造成什麼傷害,敵人還被暴漏在自己面前,又有了這個恩賜,她這次,還算是收穫頗豐。

    再看坐在角落裡的淳嬪,倒是也沒那麼討厭了不是?

    如若臘月知曉傅瑾瑤的心思,怕是要嗤笑出聲了。

    她今日之舉除了是不忿旁人陷害,也有著另外一層的考量。將事情宣揚開來。而自己這次險些被冤枉,就算他日有人在對傅瑾瑤下手,那個替罪羊也斷不會選她。有忌憚是一個,另外就算是這麼做了,也只會讓人聯想這次,既然忙著害人,自然是想一擊即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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