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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24:38 作者: 薇薇安vivian
    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最後沈舒平發話,他們也沒說太多,至於臘月的事兒,他會與父親談。

    沈臘月自然也知道被父親聽見了,更是知道父親不會害他們。可縱使如此,她仍舊顰眉,看來這幾個月沈家的生活倒是讓她有些鬆懈了。

    如果入了宮,可不能在繼續這麼講話了,太不安全了。

    臘月暗暗給自己提醒。

    「哥哥,看一一給你采的花,好看麼?」她一副要討賞的樣子。

    沈舒平將自家小妹抱起:「好看,恩,也好香。還是我們一一懂事,對哥哥最好了。」

    「哥哥也對一一最好了。」沈一一嘴甜,而眼前的兩人又是她最重要的親人,她自然是什麼好聽說什麼了。

    「你呀,就慣著她吧。等到時候啊,她跋扈的你管不住了,看你怎麼辦。」這是玩笑話。

    不管是誰,對自己的親人總是這樣的,即使再囂張跋扈,作惡多端,也是好的。當然,他們的小一一還不是這樣的人,她是一個討喜的小娃兒。

    ☆、求前程,清泉拜佛

    聽說哥哥姐姐要去清泉寺拜佛,沈一一急的不行,也想跟著,稟了老夫人,沒有想到,老夫人竟然同意了,幾人高興,三兄妹收拾妥當出發。

    沈臘月和沈一一坐在馬車裡,而沈舒平則是騎馬帶著護衛。

    這次她們出門帶了許多護衛,畢竟接下來沈臘月就要進宮選秀了,如果不多加小心,一旦有什麼問題那絕對沒有辦法處理。

    這南沁國有很嚴格的制度,七品以上官員的適齡女眷必須經過選秀。否則沒有私自婚嫁的權利。

    一路上幾人說說笑笑,也是快樂的很。臘月很少有機會這麼跟哥哥妹妹在一起,接下來她就要選秀了,說不定,以後見面的機會更少了,她自然很珍惜。

    中途幾人在一家客棧休息用餐。

    就在這家客棧外的不遠處有一白衣女子正在賣身葬父,而一個紈絝子弟模樣的男子正在糾纏,一一不懂:「姐姐,她在幹什麼啊。」

    「她家裡比較窮,她父親過世了,但是沒有錢埋葬,就要將自己賣了,以此得到銀錢葬父。」

    沈舒平見不得仗勢欺人,就要起身管閒事,卻被臘月拉住。

    這個哥哥,雖然已經不小了,但是因為沈家算計的事兒少,而他又是武官,相對於朝堂上那些齷蹉算計,軍營總是好許多的。

    這也養成了他的性子,正義熱忱。

    見臘月拉住他,沈舒平不解。

    「哥哥,你知道,發送一個人需要多少銀錢麼。」她冷靜地問。

    沈舒平遲疑了一下:「這個或多或少都有吧。不過我覺得怎麼著也得幾百兩?」也正是因為這個,他覺得那個女子只要一百兩並不多。

    臘月笑了笑,喊了小二過來。

    將這個問題拋給店小二。

    「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有個十兩就夠了吧。」小二自然是知道這幾個客官是因為門外的賣身葬父才問這個。

    「十兩?」沈舒平錯愕。

    小二點頭:「當然,前年我家外祖母過世,打了副棺材五兩,又有些其他的花費,十兩足夠了啊。咱們又不是那體面的人家,也沒有必要講什麼排場的吧。」

    臘月笑了笑,拿出碎銀子遞給小二,小二千恩萬謝的接過,眉眼是笑,忍不住多說:「就那個姑娘啊,都在哪兒跪三天了,這麼熱的天,這也不怕臭了,哪兒是什麼真的賣身葬父啊。我看啊,她就是想傍上一個有錢的人家做姨娘的。十來兩就夠了的,她非要一百兩,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麼。她啊,可是沒按什麼好心,這個姑娘原也不是什麼良家女子,原來就在前邊的茶館賣唱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臘月看著沈舒平,也看了看沈一一。

    聽了小二的這番話,沈舒平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那她為什麼不跟著那個男的走?」

    臘月溫柔的笑,不過嘴裡的話倒是不那麼中聽了:「不走是因為,她覺得沒有達到她心裡的底線。」

    沈舒平這次沒有說什麼,而是陷入了沉思。

    臘月看著一一:「一一明白了麼?不是什麼人都值得幫助的。要學會多看多聽多分析。」

    沈一一重重的點頭,她沒有見過這樣的事兒。

    就在他們幾個說話間,那邊的紛爭已經變了樣,一個小姐為那個賣身葬父的女子解了圍,不過這賣身葬父的姑娘卻向著與女子同行的男子道謝,還非要跟著人家。

    臘月順著沈舒平的視線望過去,當時就愣了。

    她沒有辦法抑制自己的顫抖,她竟然看見了這一輩子最恨的一個人。

    她的嫂子,京城白家的庶女,白小蝶。

    「這家小姐倒是個好的。」

    臘月定了定心神,對著沈舒平說:「我認得她。」

    難道這就是緣分麼,怎麼也逃不開的緣分,即使他們離了京城,可是還是碰到了白小蝶。

    「你認識?」沈舒平有些高興。

    看著沈舒平的表情,臘月知道,她哥哥是對這個女子有好感的,她笑容裡帶了一絲的不屑,她已經很久有這樣明顯的表現了。沈舒平剛回來沒多久,可是沈一一卻是會察言觀色的。

    「是認得,不是認識,有過一面之緣。我並不想認識這樣的人。不過,她原是雨斕的朋友。」

    沈舒平見臘月很明顯的排斥表現,有些不解。追問。

    臘月表情有些糾結,想說,又有些矛盾的樣子。

    「和自己哥哥有什麼不能說的?」

    見沈舒平越來越好奇,她終於吐口:「哥哥過來。」她附耳說了一些話。

    沈舒平呆住。

    結巴道:「什,什麼!她,她是這樣的人……」

    「恩。雖然雨斕不能全信,不過這樣的事兒,她總是不會騙我的,而且,我們又和這位白小姐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情,她犯不著詆毀白家的小姐吧?」

    沈臘月將事情都推到了陳雨瀾的身上,剛才她正是和自家哥哥說,雨斕曾經和她說過,這位白小姐有一次在陳家喝醉,將雨斕當成了「姨夫」,投懷送抱,寬衣解帶,傾訴衷腸。

    之後酒醒後雖然是忘了此事,可是委實將雨斕嚇住了,再也不敢邀請她,也疏遠了開來。

    當然,這些都是沈臘月胡說的,就算真有這樣的事兒,雨斕那個心機,又怎麼會告訴她呢,不過她知道,這樣說於哥哥,是有用的,想必是哥哥再也不會對這位白家小姐動心吧。

    這樣就好,哥哥不是嘴碎的人,也不會和外人多說。

    她依舊是掛著笑容,不過眼裡卻是沒有一絲的笑意。

    雖然白小蝶沒有在陳家做這些,不過她確實是喜歡自己的姨夫的。而兩人也確實黏糊很久。

    「她怎麼敢。」沈舒平完全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不過他也沒有懷疑自己妹妹的話。

    臘月說得對,這種事兒,沒人會惡意造謠的。

    「有什麼不敢的。他們白家又不是我們沈家,怎麼教女兒誰知道。」

    沈舒平又看了一眼那個女子,搖了搖頭。

    見哥哥眼裡已經有了厭棄,她這次是真的高興了些。

    有效果就好。

    「姐姐,我吃完了。」一一將東西放下,乖巧的看著哥哥姐姐。

    她也對姐姐說的話很好奇啊,不過卻沒有多問。她有一種感覺,這不是她該問的。

    路上的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幾人的心情,也不能說沒有影響,最起碼,對沈臘月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兒,她心情更是燦爛了些。

    哥哥對這個白小蝶已經不像當初了,這樣就很好。

    一個不同的開始。

    前世的時候,雨斕極力的說著這位白小姐的好話,她也認為她是個好的,結果在哥哥的事情上還有些推波助瀾,最後卻是落了那樣的下場。

    今世,即使還是會相遇,不過開始就不同了,那麼接下來的路又怎麼會相同呢!

    感受到臘月的好心情,沈舒平以為是因為出門的關係。

    幾天的功夫,三人就到了這清泉寺,清泉寺坐落於山頂,不過卻也是香火鼎盛,這次前來,臘月並沒有打算住下,拜完了就會離開。

    她並不喜住在外面。

    這清泉寺四面環山,因著夏季,山上樹葉茂密,繁花似錦。

    鳥鳴聲此起彼伏,仿若人間仙境。

    青煙裊裊的大殿,前來參拜的人井然有序的排隊。

    雖然臘月也是面容出色,不過更多的人則是關注著臘月前邊不遠處的一對男女。

    臘月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見這兩個人。

    當朝宰相傅老先生的一對兒女。

    男子一襲青色衣衫,狹長的眸子,薄薄的唇,如玉的面容,如果這天底下能有一個男人用美人來形容,一定當屬這位傅公子了。

    臘月曾經的時候就想過,就算是當朝第一美人朱雪凝,也是不及這位傅公子的。

    而旁邊的傅小姐自然也是美人一個,她更偏向於雨斕那一類的美人,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相比於雨斕,自然是勝上千分的。

    而這位傅小姐也是今年參加選秀。

    沈臘月知道,她們這一批秀女,傅小姐是受封最高的人,當然高了,就撇去宰相父親,出色的才貌,這傅小姐還有一個最大的利器。

    她笑了笑。

    這南沁國沒有人不知道,她與自己的亡姐長相極為相似。

    已故皇后傅家長女。

    傅相,除了宰相的身份,還有一個顯赫的身份,國丈。

    臘月曾經惡意的想過,這皇上是真的愛慕皇后,還是因為她有一個好父親,身為宰相的父親。

    思緒轉回,她微笑著收回了視線。

    這次出門的收穫真不少,竟然會遇見這麼多人,白小蝶,傅公子傅瑾瑜,傅二小姐傅瑾瑤。

    真的不一樣了呢!

    ☆、勤準備,選秀前夕

    傅家兄妹已經習慣了外人對他們的關注。不過傅瑾瑜也是一個謹慎的人,看著不遠處那個含笑收回視線的少女,他偏著腦袋想了下,輕輕靠在妹妹耳邊低語幾句。

    傅瑾瑤聽到後不經意的向後看了一眼。

    今年同時參選的所有秀女,傅瑾瑜都看過也都略微研究過,剛才就是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妹妹。

    之前的時候臘月打量他們,而此時,傅瑾瑤也是同樣的,不過見了沈臘月的裝扮之後,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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