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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22:55 作者: 千盡歡
    晶瑩的液體緩緩注入杯中,頓時,那酒香就掩不住的四溢開來。

    她不禁深嗅了一口,只是輕輕一聞,都覺得要醉了。

    好酒!

    容蘊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愣住了。

    人人都說相府的嫡女丑的傾城,他肯來見歐陽多多更多的真的是出於好奇。可是,這個角度只看得到的歐陽多多,沒有了那道礙人眼的疤痕,真的……很傾城。

    「容賢弟?」

    「恩……恩!」容蘊猛地回過神,看著沈頤歡像是做了什麼錯事,「啊?什麼事?」

    沈頤歡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歐陽多多,若有所思。

    他打著太極,笑道:「沒什麼,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容蘊拱手稱是,在不多言語,更不敢看歐陽多多一眼。

    等乘著馬車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

    歐陽多多搖搖晃晃的,任憑花楹扶著她,還指手畫腳,「看,那是月亮!本小姐也會畫!」

    「是是是,小姐什麼都會。」

    「可是他們嘲笑我!說我畫的是猴子,本小姐分名畫的是美男子!「

    「……」這不會喝酒,幹嘛又要貪杯?

    醉鬼簡直麻煩死了。

    那張墨寶就夾在歐陽多多的腰間,夜裡黑燈瞎火,花楹幫她更衣也沒有看見,這張紙就輕飄飄的飛到了窗下。

    床簾放下,燭火剪滅,床上的人似乎是睡著了。

    沉穩的呼吸聲一下一下的,很是安寧。

    就在這時,窗戶被自外推開了,青色的銀紋靴子踏了進來,看到窗邊地上躺著的紙張,楞了一下還是撿了起來。

    皎月當空,借著月光展開一看,來人情不自禁的笑了。

    這畫的……是個猩猩?

    熟睡中的人還在嘀咕,「誰說我是靈魂畫手……才不是……」

    上官晟熠撩開床簾,坐到她的身邊。

    酒氣還沒有散開,歐陽多多的小臉紅撲撲的,那條猙獰的傷疤似乎也可愛了不少。

    上官晟熠抬手輕輕撫上了她那條傷疤,微微彎著嘴角,喃喃一聲,「誰人說你不傾城,你分明便是我的傾城。」

    眼睫毛輕顫了兩下,歐陽多多轉了一個身,臉頰似乎更紅了。

    也不知此人怎麼地,淨撿好聽的話說。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你教教我

    歐陽多多一直都在等,等一個人來。

    從沈國公府醉酒回來的第三天,歐陽珊珊來鬧了兩次,花盈踩著香蕉皮摔了一回,容府那新出息的小公子容蘊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上好的花雕送了一車來了。

    只是年份不夠,實在比不上那日在沈國公府上喝的。

    歐陽多多讓留了兩罈子花雕,剩下的隨他們處理了。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那邊是她那日畫的美男子圖,不見了。

    能從她這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東西的沒有別人,除了上官晟熠還能有誰?

    所以,她一直在等上官晟熠。

    小壇的花雕還沒開封,歐陽多多摒退了下人,自己披了件外衣就這樣坐在窗前。

    果然,月上柳梢,登徒子就出現了。

    「這是在等我?」上官晟熠靠著窗沿,雙手環胸,似笑非笑道。

    歐陽多多卻是一昂頭,指著桌上的花雕,「好酒,要不要來一壇?」

    不知怎的,上官晟熠的腦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現了那天晚上歐陽多多喝多的樣子,緋紅的臉頰,還有時不時的囈語,著實可愛。

    「一起?」

    「一起。」

    拍開泥封,頓時酒香四溢。

    歐陽多多捧著喝了一口,吐了吐舌頭,臉都快皺到一起了。

    雖然好喝,但是太辣了,不如紅酒的綿貫,她還是有點不習慣。

    「少喝點,別在喝醉了。」上官晟熠提醒道。

    歐陽多多一攤手,伸到他面前,「我的畫。」

    「什麼話?」

    「你別裝蒜。」

    上官晟熠無奈一笑,這回拒絕的倒是徹底,「不給。」

    「你!」歐陽多多氣的站了起來,搶過他手上的小酒罈,憤憤道,「這也是我的,不給你喝了。」

    不遠處的庭院裡,幾個侍從正在樹上躲著,順便好觀察觀察。

    「天,上手了!」

    「哎呀搶走了酒罈!」

    「要親了嗎?唉你離我原地,擋住了。」

    「嗚嗚嗚嗚,我們的太子妃呀,果然厲害!」

    「……」

    上官晟熠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非禮」了,他只看得見歐陽多多的唇,剛飲過酒的紅唇,在水潤的逕自下變得那麼光澤。

    他伸手捏住歐陽多多的下巴,想要伸出拇指,去擦乾淨她的唇,或者……直接吻上去?

    「盛意。」歐陽多多忽然開口,「你的君子之道呢?」

    上官晟熠像是忽然醒悟了過來,條地鬆手,轉身離去,「今日我先離開了,多有冒犯,姑娘見諒。」

    「哎等等!」歐陽多多連忙拽住他的手,「我有事找你的!」

    手心有溫熱的感覺傳來,上官晟熠不禁挑了挑眉,一時間竟也忘記要掙開手了。

    「你還有什麼事?」

    「你丹青一定很厲害。」歐陽多多篤定道,「教我畫畫吧!」

    一瞬間,上官晟熠的臉顯得有些扭曲,似乎是很難以置信,那個女人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教我畫畫。」

    她是很認真的在說的。

    上官晟熠的驚訝在慢慢平息,對上多多那認真的眼神,拒絕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學會了,想要做什麼呢?」他淡淡一笑,嘴角揚起的弧度有著難以察覺的寵溺。

    「畫男人。」歐陽多多回答得一本正經。

    至少要把這經絡圖畫的完完整整送給沈睿,免得以後他們再嘲笑自己。

    可是這話聽到上官晟熠的耳朵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什----麼?!畫男人?!

    她逗誰呢?

    用力甩開歐陽多多的手,上官晟熠冷哼了一聲,「不教,我走了。」

    說完,翻窗離開。

    「哎盛意----」

    夜色的掩飾下,他的身影很快就不見了,歐陽多多的手還伸著呢。

    「跑的還真快。」她頹然的靠在窗沿上,嘀嘀咕咕道:「要不,找個私塾夫子來教算了。」

    這要找個私塾夫子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沈國公府上都笑了,老太太想這小丫頭,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只是有人卻覺得丟人。

    這說的自然是相爺。

    養在深閨的相府嫡千金要找私塾夫子教丹青?這傳出去不丟人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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