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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3:10:12 作者: 連薔
「不對嗎?」
「對什麼,你就是吃醋。」
在祁宵月沒有意識到他心思的那些時候,應三也不是什麼都不乾的。
即使他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那也不能讓別人摘走他的月亮。
所以動點手也無可厚非,畢竟沒什麼,是打一頓解決不了的。
反正他得守著這彎月亮。
祁宵月臉昂著,漂亮乾淨的臉對著他,應三笑笑,不置可否。
目光交接間,溫度升高,摩擦也變得曖昧。
應三眸子烏沉,如果注視著人,眼神就極為深情,仿若萬千翻騰的情緒都藏在眼底,不欲人知。
祁宵月被這樣深情的目光籠罩著,剛想問他看什麼,可話還沒出口,應三卻突然低頭。
眼前忽暗,他獨有的氣息肆無忌憚地裹挾過來。
應三垂眸,靜靜地,在她頰邊碰了一下。
很輕很輕地碰,一觸即分,好像只是用羽毛掃了一下,柔軟溫和的觸感只留了一剎那。
應三人清冷,唇也薄,卻軟,融融暖意順著剛才那頃刻間的觸碰渡來,宛若料峭寒意中沁骨的一道熱流,祁宵月立刻被這股暖意沖得有些燒。
他親了她一下。
以近乎虛無的力度。
昏暗的后座,兩人對視。
應三翹著嘴角,笑意明顯。祁宵月直視他,眸子裡潤著水光。
暖風拂過,冷意衝散。
應三身上淡淡的木香淀在呼吸間,周身縈繞的都是安心舒服的味道。
這個時候,祁宵月偏要調侃他:「感覺怎麼樣?」
應三配合地說:「很軟。」
祁宵月:「軟什麼,你都沒碰到。」
應三不為所動:「你這樣說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邀請我嗎?」
祁宵月目光灼灼:「我就是在邀請你。」
應三高深莫測地笑,手裡捏著祁宵月的指頭。
祁宵月勾勾唇,側回頭,重新倚靠回他懷裡。
小黑目視道路,強裝鎮定地開著車,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的車尾巴,目光一點兒也不敢飄。
他現在恨不得自己原地目盲耳聾,好讓他能忘掉剛才看到聽到的虎狼之詞。
直接撞上兩個頂頭上司的調情現場,他這是要涼的節奏啊。
此時此刻,光天化日下,他覺得自己為地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人生道路還沒開始,就要夭折在這輛車上了。
然而顯然這兩位大人心情很好,並沒有注意到前方膽戰心驚的黑無常。
一路順利地到達醫院,應三讓黑無常把車停在停車處,沒什麼事的話可以回去了。
黑無常拜別,跑得極快,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不能搞消失,他估計連跑都嫌慢。
應三將祁宵月送進急診室處理傷口。
委員會這邊,剛經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風波,幾位老前輩都有些不耐。
轉回幕簾後,應如安把一直攥在手裡的那串編起的黑繩扔在圓桌上。
燭光明滅,幾人一齊將視線挪過去。
下一刻,楊旬扯了下嘴角,嗤笑:「真是個好玩意兒,老曾啊,你們這又是得罪誰了?」
曾天滎略微蒼老的面容上有些無奈,在場眾人里,不會有人比他更加熟悉這個東西是什麼。
家族皆有信物,就像應家的信物普遍是靈木枝一樣,曾家的比較特殊,是一串編織的黑繩。
由長輩親手編起,贈予後輩,代代延續,繩上皆有符咒,可避妖邪,保平安,很有代表性。
「這是要向我曾家頭上扣虐殺後輩的帽子啊。」曾天滎依舊溫雅慈和,話里卻有冷意。
燭火曳曳,沉在他眼底,一半側臉匿在陰影里,一半深沉陰鬱。
應如安平平淡淡地看他一眼,不表態,葉長鴻半闔眼,仿若要睡著一樣,也不搭腔。
曾天滎想去拿那串黑繩,應如安快了一手,先他一秒將黑繩收回自己手裡。
「老曾先別管這事兒了,我交給鑑定的那邊看看,得給那小姑娘一個說法。」
他這樣說,其他人自然不好說什麼。
曾天滎看著應如安,也許是光線原因,他的表情顯得有些莫名奇怪。
他語氣緩緩地,又沉又悶,嘶啞瘮人:「那就麻煩應老哥了。」
第61章 玄學大會
休息了半月, 祁宵月的傷好了大半。
玄學大會開始前一天應三帶祁宵月去拆線,私人醫院, 醫生嘴嚴還不多問,自然也沒驚奇祁宵月驚人的恢復速度。
長長一條疤,蜈蚣似的盤在祁宵月纖瘦的小臂上, 皮肉癒合狀況還算良好,但光憑現在的留痕也能看出當初翻卷徹骨的傷口。
她趕在這個時候拆線就是為了玄學大會,等了這麼多天,斷沒有因為傷不去參加的道理。
玄學大會說白了其實就是玄學界的學術研討大會, 也算是順應時代發展, 開放共享的理念逐漸深入到更隱秘的層面,玄學界也不再死守敝帚自珍的那一套,以京市四大家族為首, 開始面向玄學界大範圍科普基礎知識, 論理術法。
由於近幾十年玄學界人才凋敝青黃不接, 玄學大會舉辦的次數也愈加頻繁,但無論怎麼說,這都算是玄學界的盛事,恰逢年關,更是添了一份鬧騰騰的生氣。
雖說時代進步, 玄學也隨之進步。但畢竟也算是另類的「封建迷信」, 玄學界人也自詡仙風道骨不染俗物,所以即使掛著個「學術研討大會」的名頭,但地點還是選在了極不科學的棲鳳山上, 與宜陵山遙遙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