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日日思念心上人

    當初熬製給汪家大姑奶奶的阿膠膏，是林福音用北戎國宮廷養顏聖品御貢阿膠加上紅棗，黑芝麻和核桃干玫瑰花一起熬製而成。

    主要為汪家大姑奶奶補血養顏的。

    當初的北戎御貢阿膠還是皇甫瑾弄來給她吃的，分量不多，所以林福音只給汪家大姑奶奶熬製了一些，自己這邊並沒有對外宣傳。

    因為據說御貢阿膠太過難得，是因為熬製阿膠最好用的井水難得，只有一口井，叫東阿井。這口井的井水熬製阿膠才成成就最好的貢品阿膠。

    這個和現代的阿膠傳說的並不一樣，但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夫人，我是會熬製一種養顏的阿膠膏，但是最好用的是北榮皇室壟斷的御貢阿膠才最有效果。一般的阿膠效果不是那麼好，且味道比較不好，所以我並沒有向夫人介紹。」林福音笑著解釋。

    彭夫人一聽也就明白了。

    北榮皇室御貢的東西，一般人是得不到的，林福音沒有那是最正常不過。

    因此心裡也就沒什麼想法了。

    但林福音見她眼裡還有一些不舍，就笑道：「夫人要是願意用一下，我就幫夫人用一般的阿膠熬製一些出來，補血養顏的效果也是會有的，就是沒有用御貢的阿膠效果好罷了。」

    彭夫人見林福音願意為她熬製，立刻就高興起來，連聲的讓林福音替她熬製一些出來。

    林福音自然是答應了。

    又過半月，林福音收到了皇甫瑾的書信，說是十天之內必回。

    這個必回，是回到青蓮縣，回到林福音身邊來。

    林福音自接到皇甫瑾的信後，這幾日心情一直很好，有時候沒事的時候想想，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算起來，皇甫瑾和她已經有半年沒見了。

    兩人分開的日子，正是她最忙的日子，為了在青蓮縣站穩腳跟，為了將各產業發展起來，林福音是吃了不少苦的。

    但，現在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而現在才覺得，有的人半年沒見，甚是想念啊……

    北戎。

    皇甫瑾在自己的瑾王府的書房裡坐著和樓宵部的老酋長，也稱為老汗王的阿古大汗說著話。

    樓宵部的明智伽羅馨兒也安靜的坐在一邊聽著她的睿智的祖父和同樣睿智英武的表兄在討論著政事。

    伽羅馨兒美的無可挑剔，特別是她那雙幽藍的眼珠里閃著神秘的光芒，立體柔和的面孔更添異域風情。

    想當初，皇甫皇族的幾位皇子除了大皇子皇甫翎早先就知道，皇甫瑾一心只在意心尖上的那個人外，都對伽羅馨兒的盛名沒放在心上，可真當見到這位樓宵部的草原明珠之後，一個個的都被迷住了。

    只是為了皇子的風度，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而皇甫翎見到伽羅馨兒後，對她更加痴迷了，倒是想要假戲真做，真的要休妻另娶了。

    要不是老皇帝壓住了，還不知道要出了什麼亂子。

    而老皇帝對於少女的美貌，也差點繃不住心神了。

    因為伽羅馨兒和皇甫瑾的母親最少有五分相似。

    只是伽羅馨兒的母親有塞外美女的血統，所以伽羅馨兒更具異域風情，但這也更加讓皇甫家族的男子見獵心喜。

    「祖父，你這就要離開大都了嗎？」伽羅馨兒雙手托腮，慵懶又可愛的看著自家的老祖父。

    阿古大汗呵呵的笑了起來，看著這個精靈古怪，將大都鬧個天翻地覆的小孫女寵溺的問道：「怎麼？你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將大都都翻了一個個了，還想嫌待在這裡不夠亂啊？」

    「當然不夠亂！大都的老皇帝想要借著他那幾個好兒子爭權奪利滅了我們樓宵，我就要他們先好好自傷殘殺！」伽羅馨兒雖然語氣淡漠，但那雙美眸里殺意四溢。

    這是個愛憎分明，殺伐決斷的美女。

    她說完了後又看向淡然喝茶的皇甫瑾，「表哥，你說呢？」

    皇甫瑾將茶盞放下，認真的看了她半響，在伽羅馨兒忍耐不住的時候，將將開口。

    他語氣幽幽，似乎很是無奈，「馨兒，你還是隨外祖父回去吧。樓宵的危機已經解除，陛下已經和外祖父簽訂了新的契約，我也該回到南邊去了。我不在，你一個人在大都，誰護著你？」

    雖然伽羅馨兒來到大都，在幾位皇子裡面出了幾次亂拳，將幾位皇子的關係都打的有幾分裂隙，但終究政治上的事情靠一個女子是不道義的。

    皇甫瑾沒想著利用表妹做什麼，只要她快快樂樂的過一生就好了。

    但皇甫瑾的話一出，不光是伽羅馨兒，就是老汗王也皺起了眉。

    「瑾兒，現在情勢對你有利，陛下也沒再開口讓你去南邊，你為何還要去？」老汗王目光灼灼的看著皇甫瑾。

    皇甫瑾微微一笑，心裡打定主意不再瞞著老汗王，但是耳朵根子卻已經紅透了。

    他垂了垂絕美鳳眸，語氣裡帶著笑回道：「因為在南邊，有我心愛的姑娘，我好久沒見到她了。」

    老汗王愣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皇甫瑾給他的理由是這個。

    還是伽羅馨兒反應的快，她怪叫一聲，突然奔到皇甫瑾面前，「表哥，你的意思是你原來真的不是喜歡男人的？而是喜歡女人？」

    皇甫瑾被她問的一噎，反應過來後，立刻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瞪她道：「你這小腦袋裡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伽羅馨兒卻差點哭了。

    「你怎麼不早說？你要是早說你喜歡女人，那我就準備嫁給你好了！」

    「不要，我有喜歡的姑娘了。」皇甫瑾很是無情的拒絕了。

    伽羅馨兒欲哭無淚。

    她這美若神君的表哥啊，她怎麼當初那麼傻呢？

    「都怪我，傻傻的信了大哥二哥的話，還以為你喜歡的是男人……」

    「嗯，你大哥二哥我記住了。」皇甫瑾淡淡的道。

    老汗王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沒有應驗，這回他是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半響才眨了眨老眼嘆道：「哎呦，這太好了，你有喜歡的姑娘就好。我這把老骨頭終於對得起你娘了！」

    聽了自家老祖父也是誤會了，皇甫瑾眼角抽搐了一下，到底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他真是冤枉，二十幾歲不娶妻納妾，那就是喜歡男人嗎？

    誰規定的？

    「好吧，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求不到。」伽羅馨兒看著皇甫瑾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

    然後又哼了哼，「好了，我原諒你喜歡別的姑娘了，只是你喜歡的姑娘是什麼身份？有我美嗎？武藝有我高強嗎？要是什麼都比我差，那表哥我可要鄙視你了。」

    「我喜歡的姑娘，在我心裡是最好的就行了。」皇甫瑾淡淡瞥了伽羅馨兒一眼。

    伽羅馨兒氣的鼓起了腮幫子，吃味道：「喲呵，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吧，就這樣護上了？」然後轉向老汗王，撒嬌道：「祖父，您看嘛，瑾表哥有了心愛的姑娘，連我都靠邊站了！」

    老汗王哈哈大笑，不但不同情這個小孫女，還在她的傷口上撒了把鹽，「哈哈，你瑾表哥就是沒有心愛的姑娘前，你還不是靠邊站？既然都習慣了，就不要為了這個再來找老祖父撒嬌啦。」

    伽羅馨兒氣的小嘴直撇，卻沒有任何辦法。

    但她其實就是哄老汗王開心的，因為她知道，這位瑾表哥在二十一二歲的高齡才有了喜歡的姑娘，最高興的莫過於自家老祖父了。

    老祖父年紀漸老，心裡最牽掛的就是姑母留下的這唯一的血脈了……

    老汗王開心過後，就看著皇甫瑾慈愛的笑道：「雖然外祖父不想干涉你的婚姻，這個當初也是答應你母親的，但是你表妹說的也不錯，至少你將那姑娘的家世身份說給外祖父聽一下嘛。」

    「外祖父，現在還不是好時機，我保證她是個好姑娘，你一定會喜歡的。」皇甫瑾很自信的看著老汗王。

    老汗王再次愣了一下，還保密？

    這樣護著，看來寶貝外孫子是真的將那姑娘放在心尖上疼了。

    這樣就好啊。

    「那好，外祖父等你將那姑娘帶給外祖父看看。」老汗王見此也十分尊重皇甫瑾。

    皇甫瑾點點頭，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

    要是讓他親口告訴老祖父和這個古靈精怪的表妹，自己喜歡的小丫頭才十四歲，他還真說不出口。

    農曆五五三十這天，皇甫瑾去皇宮和老皇帝辭行。

    老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和他請辭的五子，心裡五味雜陳。

    他是沒想到，這次看似風平浪靜，實在驚濤駭浪的五龍爭鬥中勝出的皇甫瑾竟然沒有藉機留在大都，而是再次選擇去了曾經發配他去的南邊。

    老皇帝想不通，也就不再想，直接問道：「寡人並沒有讓你離開，你可以留下，為何還要自己走？」

    皇甫瑾抬頭，語氣堅定的道：「因為大都有父皇在，危機解除，我沒有必要留下。」

    這個危機是指二皇子皇甫霆和大皇子皇甫翎想要利用滅掉樓宵部，搶奪兵權。

    這個雖然一開始老皇帝預料到了，但是沒想到這兩人的目的竟然是相同的，都是為了奪取兵權後，逼迫他立其為太子。

    樓宵部老汗王來到大都，其實就是為了阻止這件事發生。

    因為大家都知道樓宵部老汗王來到了大都，就算皇甫家族的人不動老汗王，一旦皇甫家族有什麼暗手，老汗王自己就能製造點混亂出來讓他自己出事。

    而一旦老汗王在大都出事，其他的部落就會唇亡齒寒，北戎就要發生大事了。

    這絕對不是北戎皇願意看到的，所以他這回不得不放棄了利用幾個兒子爭鬥滅掉樓宵部的法子。

    加上看到長子和次子的打算，老皇帝心裡也是心酸生氣。

    他利用這些兒子們，而這些兒子們何嘗不是利用他這個做父親的？

    所以，他妥協了，樓宵部至少現在他還不能動。

    「你大哥和二哥這回實在是太讓寡人失望了，寡人將他們禁足在他們的府上，雖然處罰較輕，但都是寡人的骨肉，你的同胞。寡人希望瑾兒你能理解做父親的為難。」老皇帝目光灼灼的看著皇甫瑾。

    皇甫瑾點頭答應了。

    「只是父皇還算春秋鼎盛，還沒老，萬望保重身體。否則父皇身體一垮，我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未必當您是位用心良苦的老父親。」皇甫瑾還是忍不住警告北戎皇。

    從輕處罰老大和老二，還不是為了防範他？

    所以，他寧願在政局已穩的情況下遠離。

    只是暗中對朝政和軍營的控制，現在卻不可能如先前一般那麼鬆散了。

    「你的用心良苦寡人也知道了。」老皇帝嘆了口氣，老眼裡閃過一絲愧疚的情緒來，但下一刻就消失不見。

    語氣不甘道：「雖然樓宵部這些年來都很安穩，但是你也別忘了，那是一支十分強大的力量，要是用不好是會反噬的！」

    這就是在敲打皇甫瑾和挑撥離間皇甫瑾和樓宵部的關係了。

    皇甫瑾眼裡閃過一絲冷芒。

    臉上卻很鄭重的應了一聲是。

    對於皇甫瑾這油鹽不進的態度，老皇帝也很無奈，最後只好揮手道：「既然你想再去南邊走走，那就去吧。只是要注意安全，現在越來越不太平了。」

    老皇帝能對皇甫瑾說這話，皇甫瑾還是很意外的。

    雖然話是隱晦，但也是告訴他，那幾位皇兄做的事情，老皇帝都是知道的。

    皇甫瑾想了想，突然抬頭看著老皇帝問：「兒臣在外不安穩是一定的。但兒臣也是有能力讓某些人在大都也不安穩。敢問父皇，兒臣可否出手對付某些對兒臣不善的人？」

    老皇帝聽了這話，老眼一眯。

    皇甫瑾的本事他是心知肚明的，若是他真要出手給某些人教訓，怕是那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之所以這些年來，那幾個蠢貨無一出事，就是因為老五根本不屑出手對付他們。

    但現在，老五對自己提出了這個要求，怕是他們聯合起來想要做掉樓宵部激怒了老五吧。

    皇甫瑾此言其實就是找自己這位做皇帝的父親要個公平了。

    他明明可以不用告訴自己，直接去做了。

    但現在他先徵求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意見了。

    老皇帝定定的看著皇甫瑾，不得不說，這個兒子其實是他喜歡的。

    不光是他的能力，還有他足夠尊重自己這個父親，不像那幾個要做什麼都偷偷摸摸的，還愚蠢的以為能瞞住他老人家。

    也許是皇甫瑾的光明磊落或者說是尊重他這個父親打動了老皇帝，沉吟良久後，老皇帝輕輕笑了。

    罷了，這次就如了老五的意思吧，難得他還願意和自己說一聲。

    「老五，你很好。」

    頓了頓，老皇帝語氣輕的如羽毛一般的道：「給個小教訓無傷大雅，省的那些沒腦子的上下蹦躂還以為瞞得很好。」

    皇甫瑾拱手稱是，然後告退。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沉穩的如入了定的老僧。

    老皇帝看著皇甫瑾離開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然後輕聲問身邊的老太監，「塔木，你說寡人是不是該考慮立太子的事了？」

    那老太監嚇了一大跳，想起了皇甫瑾說過的話，穩了穩心神回道：「借用瑾親王的話說，陛下還是春秋鼎盛呢。」

    老皇帝笑罵了一句，「你這個老滑頭！」

    皇甫瑾馬不停蹄地的從大都一路南下，沿途的風光都打動不了他，他這會心裡全是滿滿的思念。

    其實說起來也沒有山盟海誓，也沒有卿卿我我，甚至那個姑娘都沒有正式回應他。

    但愛了就是愛了。

    真是日日思念心上人，夜夜不得安寢了。

    皇甫瑾這回帶回去的還是老魏，半道上老六前來接應。

    老六一見到皇甫瑾就和皇甫瑾匯報最近的各項進展。

    「爺，現在我們在北戎的各項產業越做越大了，像是豆芽菜，牛羊下水，小零嘴這些吃的，雪融膏還有林姑娘最近弄出來的那些佳人堂的產品，以及賣給大魏的改良的毛毯這些用的，每樣都大把的掙銀子。現在我們已經用了這些銀子暗中招了十萬餘人的兵丁了。」

    老六一臉的驕傲和自豪。

    皇甫瑾俊美的臉上也浮出了滿意的笑意。

    老魏看了一眼老六，問他：「那十萬餘人現在都拉在哪裡？」

    「拉到樓宵部的山谷里安置起來了，那些人都是家園破滅的流民，大部分是其他的部落被打散或者打殘的年輕兵丁。其實很大一部分是有戰力的。」老六回道。

    老魏聽了眉頭就皺的死緊，他轉頭去看皇甫瑾，問道：「爺，那樣的人怕是危險的很吧？」

    皇甫瑾擺擺手，「無妨。不管是哪個部落的人，首先想要的就是安穩的生活，先將他們的家人找個地方安置起來就行。」頓了頓，皇甫瑾看向老六，「那些兵丁的家人可都安置了？」

    老六一愣，他們只負責拉人，哪裡在乎他們家的家人呢？

    見老六發愣，老魏就道：「怕是那些流民和兵丁大部分都是和家人走散了的。」

    皇甫瑾俊美的眉這個時候才皺了起來，要是這樣的話，那些兵丁和流民就沒有牽掛，沒有牽掛的士兵，就是沒有魂的士兵。

    可以為你所用，也可以隨時背叛你！

    所以，皇甫瑾在想，若是林福音在這裡，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