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婆媳撕逼大戰

    「哎呦，福音有什麼事要找你爺和你大伯啊？和我說也是一樣的唄。」趙氏故意挺著肚子扶著腰走到林福音面前，還在林福音面前得意的晃了一下肚子，這讓林福音更無語了。

    這趙氏怕是腦子就沒正常過，挺個肚子在她面前現什麼現？

    「福音找爺們說事情，你這個癩婆娘湊什麼熱鬧，還懂不懂點規矩？」吳氏又罵開了，林福音只好將吳氏往屋裡拉，「奶，我們進屋說，這天冷了，也沒啥菜好吃，我帶了些錢給你和爺添點菜，你和我進屋說話。」

    一聽林福音要給她錢添點菜，吳氏一下子忘記了和趙氏生氣，立刻眉開眼笑起來，連連道：「好，好，好！還是福音你心疼人……咱們進屋，這天也冷了，瞧你這小手都凍紅了。」

    吳氏特意摸了一下林福音的手背，林福音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倒不是她嫌棄吳氏摸了她，實在是吳氏這見錢眼開的模樣讓她起雞皮疙瘩。

    吳氏拉著林福音進屋，趙氏就笑嘻嘻的跟了上來，吳氏回頭惡狠狠的瞪她幾眼警告她不要跟上來，趙氏當沒看見似的，就是跟著一起進屋。

    林福音知道這趙氏臉皮厚，有心想刺她幾句，但覺得和她一般計較實在沒意思。

    伸手在荷包里摸出那一串錢，然後遞給吳氏。

    吳氏雙眼放光的打算來接，卻被趙氏衝上來劫了去。

    「哎呦，福音吶，這才對嘛，這錢是給大伯娘我買好吃的補補身子的吧？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哈。」趙氏喜的不知怎麼好了，連連摸著自己並沒有顯懷的肚子，聲音膩死人的道：「我的孩兒喲，看你這大財主姐姐多好哦，知道送錢給你娘買吃的咧……」

    林福音：「……」

    吳氏：「……」

    但接下來她就嗷了一嗓子，老眼裡射出森寒的光，然後整個人朝著趙氏沖了過去，林福音沒有預料到，眼睜睜的看著她沖向了趙氏。

    她想去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我的天王老子呀，婆婆打懷了孩子的媳婦啦，救我……」

    吳氏將趙氏撞到在地，一屁股做到趙氏的大腿上，將趙氏死死的壓躺在地，讓趙氏動彈不得，然後伸出手啪啪左右開弓，將趙氏打的嗷嗷叫。

    林福音看到吳氏還有點分寸，還沒坐到趙氏的肚子上，心微微一松。

    但接下來，她心裡怒氣翻湧，這兩個蠢婦，為了一串錢連肚子裡的孩兒的性命都不顧了！

    她冷著臉，上前去拉吳氏，無奈吳氏身材壯碩，她根本拉不動。

    而吳氏可能是這些日子受夠了趙氏的惡氣，趁著這次狠狠的打回去，她的力氣本來就大，蒲扇一般的肉手一下子就打了趙氏的臉十幾巴掌。

    趙氏先前還有點力氣叫喊，不一一會兒臉就腫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奶，你大伯娘再怎麼說肚子裡還有一個呢，你這樣打她會出事的，趕緊起來！」林福音拉不動，只能勸。

    雖然趙氏被打成了豬頭她心裡也很痛快，但總的顧著肚子裡那個小的不是，也不知道經過吳氏那一撞，肚子的孩子怎麼樣了。

    但吳氏根本不理會她，惡狠狠的道：「這個癩婆娘，老娘早就想打她了，仗著肚子裡懷著林家的種，處處和老娘作對，不狠狠的教訓教訓她，以為老娘是吃素的……」

    吳氏甩耳光的動作不停，趙氏已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奶，這樣下去真要出事了，兒媳婦做錯了，你怎麼教訓兒媳婦這都說的過去，但你傷了人命可要是填命的！」林福音見趙氏雙眼翻白，馬上就要暈過去了，語氣也嚴厲起來。

    一聽說要鬧出人命了，吳氏這才罵罵咧咧的從趙氏身上起來。

    起身之前還狠狠的將趙氏右手上的那串錢給扒拉出來，嘴裡狠狠啐了一口，「我呸，和老娘搶錢，這就是你趙家的女兒做的事，什麼玩意兒！」

    林福音也顧不得吳氏了，見吳氏終於從趙氏身上起身，立刻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趙氏的青腫的臉，冷靜的問道：「大伯娘，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特別是肚子痛？」

    趙氏本來要暈過去了，但林福音拍了她那腫脹的像豬頭一般的臉，那個鑽心的痛啊，生生給她痛的一個激靈，人也不暈了。

    「哎呦呦，我哪裡痛？哪裡都痛啊！福音吶，你奶要打死我呀，你說……老天呀，我不活了呀，婆婆要謀殺兒媳和兒媳肚裡的親孫子吶！」趙氏坐起來，開始抱著肚子嚎啕大哭，一邊控訴：「我這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痛……痛！」

    林福音見她還這樣中氣十足的撒潑，不禁搖了搖頭，伸出手給她把了把脈，然後冷冷的告訴她，「歇了吧大伯娘，你這孩子健壯的很，也好好的安在你肚裡，放心吧啊！」

    吳氏聽了就冷笑，斜了林福音一眼，「就你心善，還管她死活，奶告訴你，你這大伯娘這身子健壯的很，當初懷三郎的時候，從大壩上滾下來，那八個月的大肚子直接撞到了一截樹樁上都沒事。」

    林福音不禁咂舌，這趙氏果然是個厲害的，也是林三郎大難不死，嗯嗯……一定會有後福的。

    「再說，你奶我也是生養過的，也不會害了自己的孫子，否則我就直接坐這癩婆娘的肚皮上了！哼哼，也就是你這小丫頭不懂那些彎彎道道，她才騙得你我要殺了她……」

    林福音無語的搖搖頭，真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才經歷了這檔子破事。

    「哎呀，娘，你臉怎麼了？」林小桃和林小荷姐妹兩人從河邊抬著洗好的衣服回來，一進院子門就看到了自家娘親兩邊臉都成了豬頭臉，人也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

    「娘，可是林福音做的？」林小荷怒瞪著林福音。

    「呵呵，你別沒證據亂冤枉人，你娘是搶奶的錢被奶給教訓的。」林福音笑盈盈的說道，覺得除了擔心趙氏的肚子，其實這場婆媳大打出手的戲還是挺好看的。

    「你還笑！我娘坐在地上你怎麼不去扶一下？」林小桃也怒瞪著林福音質問。

    「呵呵……」林福音又呵呵一聲，那看好戲的表情讓林小荷和林小桃兩姐妹恨得牙痒痒。

    林福音卻覺得特別暢快。

    「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家吃飯了。」林福音抬頭看了一下天，然後往外走，接著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她們兩笑了笑，「哦，對了，我剛才給大伯娘把了脈，孩子和她都沒事。不過你們要是不放心，還是去鎮上李大夫那裡看一下吧。」

    「林福音，你王八蛋！」林小荷氣的齜牙咧嘴。

    「我是王八蛋，你是什麼？你爹是什麼，咱們爺奶是什麼？」林福音笑眯眯的問。

    吳氏一聽就怒了，怒道：「好你個林小桃，你這是拐著彎罵我和你爺呢，你這是要替你娘和我嗆聲嗎？我看你才是個王八蛋，你有個王八蛋的娘，生了你這個小王八蛋！」

    聽了吳氏罵林小荷是小王八蛋，忍不住撫額，這老太太還不是將自己也罵進去了嗎？林小荷可不是趙氏一個人能生出來的啊！

    罷了，罷了，不管了，今兒看了一場好戲也值了，改天才來老宅和老爺子以及林大山說吧。

    現在還是去找里正。

    她剛想繼續邁步，又被吳氏叫住了。

    「福音吶，我現在知道了，你是個好的，奶心裡有數。」吳氏面無表情的的說道，接著話音一轉，「但這一串錢管不了幾天，深秋過了就是寒冬了，更沒菜吃了，你可記得多送點菜錢來！」

    林福音差點打了趔趄，就知道這老宅的人不能沾惹。

    但，她也不是沒辦法，轉身笑盈盈的說道：「奶，一串錢足夠您和爺一個月天天吃肉了，若是覺得還不夠，乾脆您和我爺跟著我們三房過唄，我不但每個月還給兩兩銀子養老，天天變著花樣做好吃的給您和爺吃！」

    吳氏聽了眼珠子就咕嚕嚕亂轉。

    「哎呦，那感情好，娘啊你聽福音多孝順，你就和爹跟著福音過唄，記得帶上媳婦我呀，我也就罷了，主要是我肚子裡您老人家的小孫孫要吃哩……」

    「趙氏，你又說什麼瘋話！不會說話就別說，誰也不會當你是啞巴！」

    林福音抬眼一看，原來是林老爺子回來了，他穿著深藍色的粗布秋衫，腰上繫著一條黑色的寬大布袋子，身後背著一捆干樹枝，臉色陰沉陰沉的站在大門門檻外。

    「爺，您回來了。」林福音笑著喚他，又見他身後站著穿著褐色粗布秋衫的，同樣背著一捆干樹枝的林大山，又喊了一聲大伯父。

    林老爺子對她點點頭，說了一句，「福音來了。」

    林大山卻沒有吭聲，當沒聽到。

    林福音無所謂，只笑著道：「爺，大伯娘這人說話您也不是不知道，犯得著和她生氣嗎？」一雙杏眼眨了眨，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一邊伸手將他背上的一捆干樹枝給卸了下來，一邊笑道：「可是爺，福音剛才說的可是真的，福音倒時候接你和爺奶去鎮上住可好？」

    林老爺子敷衍的對她笑了笑，覺得這個孫女以為自己掙了點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鎮上的宅子是那麼好買的嗎？

    但他不願意多說，只道：「好孩子，爺知道你是個好的，但你大伯還在，爺奶啊只會跟著他，他是長子啊！要是跳過你大伯，我和你爺奶跑去跟你住像什麼話？這葫蘆村的人啊，還不戳你爺奶脊梁骨罵啊？」

    林福音就呵呵的笑，道：「是福音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她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是故意這樣說的罷了，就知道林老爺子那麼一個要臉的人，是不會同意和她們三房一起住的。

    林老爺子點點頭，看著她問，「福音吶，你今兒怎麼來老宅了？鎮上劉記酒樓那裡不忙了？」

    林老爺子也從村民們口中得知林福音最近在和鎮上的劉記酒樓合夥做生意，他以為是做那個變蛋和松花蛋的生意，所以對於林福音在鎮上的活動並沒有懷疑什麼。

    「嗯，那邊最近生意不大好，我就回來了。」林福音答，接著又笑道：「過幾天這生意就回好起來的，我回來呢是想從葫蘆村帶一批人，到鎮上做工的。」

    「帶人去鎮上做工？」林老爺子敏銳的感覺到了林福音這次來怕是有好事，「要去做什麼？要帶多少人，工錢幾何？包吃包住？」

    林老爺子一連問了三四個問題，每個問題都問在點子上，林福音心道：不愧是精明的老爺子……

    但這些個問題，林福音心裡早有章程，不急不慌的道：「是去做雜工，需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都是比較輕鬆的夥計。人數大概要十個人，至於工錢六文錢一天。」

    「天，六文錢一天還要包吃包住呀，有這麼好的事喲？」趙氏雙眼放光的說道，然後笑嘻嘻的看著林福音，」福音你看你大伯娘我能去嗎？我是很能幹的……」

    「一邊兒去，哪裡都有你！剛才不是說你要死了嗎？還有力氣去幹活？」吳氏罵道。要是趙氏真能去鎮上老老實實的幹活她樂不得呢，但趙氏那死德性她哪裡不知道的，怕她到鎮上去嚼舌根帶累了家裡。

    趙氏不服氣的哼了哼，偏頭去看她家男人，卻見林大山雙眼也冒出躍躍欲試的光芒。

    「福音，你看我能行嗎？」林大山終於忍不住的問。

    林福音看了他一眼，在林大山期待的目光下，笑道：「大伯倒是可以去，但這要和爺奶大伯娘幾個商量商量吧？」

    「那這工錢是誰發？」林老爺子心裡其實也願意讓林大山去鎮上做工，一來是掙點錢，二來也算躲出去，他這長子這些日子過得那日子他都心疼。但有的事還要問清楚的。

    林福音關於發工錢的事早就和劉勤商量好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由她將工錢提前放在他身上，倒時候找他支取工錢。

    於是笑道：「這個工錢是由劉記酒樓的劉大公子發放。」

    「劉大公子？那這麼說，你是真的和劉大公子合夥做生意的？」林老爺子老眼閃了一下，若是這樣，他更願意林大山去鎮上做工了，劉記酒樓的大公子啊，那工錢就妥妥的了。

    林福音本來就和劉勤合夥做生意，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於是點點頭。

    見她承認了，趙氏眼裡浮出強烈的嫉妒羨慕恨，一邊酸酸的問道：「那你最近掙了更多的銀子了吧？否則一出手給你買菜也不會是一串錢了！」又道：「福音，你發財了，也得想想我們吶，還有你兩個妹妹，我身子沉了不能去，要不你將你兩個妹子帶去？她們手腳可麻利了。」

    林小桃和林小荷兩人的兩雙眼就牢牢的鎖住林福音，一臉期待的看著她，期望她能點頭同意帶她們兩個去鎮上做工。

    一來，她們兩人長這麼大，連鎮上還沒去過呢，連林芬林芳那兩個臭丫頭都去過不止一次了，二來呢，還能掙錢，三來，這個家自從自家那拎不清的娘親整天和奶鬧，雙方生氣的時候都拿她們兩人撒氣，而鎮上做工還包吃住，簡直太好了！

    其實也不怪她們要逃離老宅，這兩小丫頭的日子不比她們那做夾心餅乾的爹好過，甚至更難過。

    至少吳氏還能心疼心疼自己的兒子，她們的爹。

    但趙氏簡直是沒心的，她連林大郎都不心疼，怎麼會心疼兩個女兒？

    林老爺子聽了趙氏的話心裡也動了心思。

    但被吳氏一句話否決了，「小桃和小荷不能去，她兩人去了家裡怎麼辦，洗衣做飯，掃地摘菜哪一樣不是事？難道要指望她們那個娘嗎？」

    林老爺子想想老妻的話也對，老妻的年紀也大了，家裡的事情指望她一個人還真不行，趙氏那人他是不指望的，也就這兩個小孫女還得用。

    「小桃和小荷就算了吧，年紀還小就待在家裡，這么小出去做工，人家還以為我們老林家苛待年幼的小孫女哩。」林老爺子拍了板不許她們去，林小桃和林小荷幼小的心靈碎了一地。

    這正合林福音的心意，清了清嗓子，笑道：「那就大伯一個人去了？」

    「嗯，就你大伯一個人去吧。」林老爺子點頭，其實要不是因為林福音和那劉記酒樓的大公子合夥做那個生意，他還想去了。

    但若是他去了，就感覺自己這個爺爺給自己孫女做工一樣，這讓他的心裡不舒服，再說趙氏現在作天作地，他不在家看著還真不行。

    林福音得了想要的結果客氣的告辭了，林老爺子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複雜，這丫頭好像從鎮上回來後，這性格倒是又圓融了些。說話沒有夾槍帶棒處處諷刺了，但依然將老宅這些人彈壓的動彈不得。

    林老爺子第一次覺得，若是這丫頭是個小子，那該多好啊！

    林福音從林家老宅回到家中，又拿了十個變蛋和十個松花蛋去了里正家，里正看到她籃子裡放著的是稀罕的變蛋和松花蛋，就咧嘴先笑開了。

    等林福音說出來意後，那簡直高興的在地上蹦上幾下子，好歹總算壓住了興奮，和林福音商量道：「那就讓江老四，胡大侉子，李冬瓜，胡娃子去鎮上去做工，他們四個啊都挺老實，還聽話，做事手腳也麻利。福音看如何？」

    「里正舉薦的自然是好的，我沒異議。」林福音點頭，她看這裡正眼珠子嘀嘀亂轉，就知道他還有下文，就冷靜的等他開口，她倒是想知道這裡正又要提出什麼要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