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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49:49 作者: 李詩情
    這樣話題一岔,惠妃就不好問下去。

    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一圈,冷冷一笑。

    她就要看兩人之間的關係到底能好多久。

    這後宮妃嬪之間關係好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在爭寵面前,都顯得特別不值一提。

    姜玉琳把她護送回西側殿,隨便喝了幾口茶就走了。

    「別什麼都跟惠妃說,她會背後插刀呢。」她叮囑一句才走。

    惠妃的厲害之處在於,平日裡不聲不響的,該對你好的時候,那也是溫柔和善,可你要是真的信了她,那就是噩夢的開始。

    她會教你做人的。

    姜玉琳就被惠妃教做人了,特別慘,無比慘那種慘。

    顧聆音含笑點頭,示意她且去忙,不用管她。

    先是去景陽宮借了一大堆書,以前做小答應的時候,也就是說盡好話才能借一本兩本的,但是嬪位不是,你想怎麼拿怎麼拿,只要按時把孤本放回來就成。

    景陽宮守門的傢伙,和氣的不像話。

    「您看這麼多書做什麼?」瑲璣抱著書,在身後踉踉蹌蹌的走。

    剛一回去,就見門口站著兩撥人。

    一撥是太監,一撥是宮女。

    「怎麼了這是?」她隨口問。

    就聽儲秀宮的掌事嬤嬤道:「您份例裡頭有兩個大宮女,兩個二等宮女,兩個三等的,再有六個太監,您瞧著有眼緣的便挑了,都是好孩子。」

    顧聆音掃視著,看著都是挺乖的。

    「誰派過來的?」她問。

    她話音還未落,就聽見外頭又傳來說話的聲音,就見梁九功也帶著兩撥人過來了。

    「不趕巧了。」梁九功趕緊上前來請安,笑著解釋,說是萬歲爺叫他帶奴才過來給顧嬪挑。

    顧聆音再看梁九功帶來的人,明顯看著就不太一樣。

    她看著合眼緣的問了幾句話,最後挑了六個宮女、六個太監,才算是補齊了嬪位的份例。

    不會像以前那樣,身邊的奴才都跑完了,只來一個被人算計過來的瑲璣。

    儲秀宮掌事姑姑眼神閃了閃,趕緊過來跟梁九功打招呼,笑著道:「都是這一批新進裡頭的佼佼者,跟梁大總管的眼光一比,那真是差遠了。」

    那可不是。

    顧嬪選的兩個大宮女是原先乾清宮的二等宮女,她便是用盡渾身解數,也不可能從乾清宮挖人,她也沒那個膽子。

    她猜度著,這裡頭的宮女太監都識文斷字的,想必是乾清宮的預備役。

    只是不知道這是被挑剩下的,還是沒挑就直接送過來了。

    顧聆音只佯裝什麼都不知,含笑帶著歉意道:「累的姑姑辛苦一場了。」

    掌事姑姑叫香菱,哪裡敢計較這麼多,只笑著道:「娘娘客氣了。」

    眾人寒暄幾句,這才各自散了。

    顧聆音帶著自己的人馬往西側殿去,先前殿中空曠,這數十個人往裡頭一站,登時擠了起來。

    「你們叫什麼名?」她問。

    身子圓圓腰細細的大宮女叫銀瓶,這名字起的也促狹。

    另外一個秀氣白嫩,也是臉圓圓的,說她的名字叫清月。

    而其他的幾個小宮女,剛好是一批的,都是以花果起名,葡萄、石榴、荔枝、櫻桃。

    顧聆音問了一遍,心裡有個大致印象。

    叫瑲璣帶他們下去進行崗前培訓,瑲璣在內室搓著小手手,有些慌:「這玩意兒,奴才不會啊。」

    他最大的本事,大概就是跟她在這裡槓。

    跟她吵個架他不慌,但是這什麼崗前培訓,他就有點慫了。

    「本宮相信你。」顧聆音說了一句,她又接著說道:「你是我跟前的大太監,以後不管是誰,都要受你的轄制,你能管好,我才沒有後顧之憂。」

    「這儲秀宮西側殿最重要的人,是你。」

    瑲璣聽的熱血沸騰。

    直接應下,摩拳擦掌的出去了。

    他沒有傳統的伺候過人,並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但是他就知道一條:「必須把顧嬪娘娘放在心尖尖上。」

    只要把人放在心尖尖上,看的比眼珠子都緊要。

    聽著眾人應是,瑲璣板著臉一臉冷漠,看起來威嚴十足。

    但是等眾人散了,他回去的時候,又不禁扭手扭腳的,他在顧聆音跟前蹦躂著道:「您不知道,我方才慌死了,慌死了。」

    「手現在都還在抖。」

    顧聆音普普通通一句話,他瞬間破防。

    「我看見了,你做的很不錯。」她笑著安慰。

    瑲璣抿了抿嘴,跪在她目前磕了個頭。

    剛才看到梁爺爺帶著人過來給主子挑,他的心裡只有完了完了在晃動。

    他是什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太監。

    跟人鬥法斗輸了,被人踢到主子跟前,什麼都不會。

    現在來了這麼多能人,他就以為,自己又要被拋棄了。

    在他以為自己終於安定下來的時候,再次被拋棄。

    顧聆音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道:「我都知道的。」

    瑲璣紅著眼,他眨了眨,硬是把那點水意給逼了回去。

    他又磕個個頭,這才在門口候著伺候。

    顧聆音看著他,心生憐惜。

    像瑲璣這麼大,在現代的時候,那都還坐在教室里,每天最愁的不是考六十分,就是乾飯去哪個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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