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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35:09 作者: 一礫沙
陸雙秋成名後就在海市近郊的山上買了一棟公寓,夏念把車停在門口的小道上,按響了門鈴後就被滿臉愁容的傭人領著走到二樓臥室門前。
夏念看著房門前擺著的餐盤問了句:「她一直沒出來嗎?」
傭人長嘆了口氣:「是啊,都一天了,就是不吃飯,真怕她身體吃不消。」然後拍了拍門喊道:「小姐,夏小姐來了。」
過了一會兒,裡面才傳來個沙啞的聲音:「門沒鎖,讓她進來。」
夏念一推門就聞到撲鼻的酒味,陸雙秋裹著大大的披肩坐在窗台上,比以往更尖的下巴縮在紅色的絨線里,通紅的眼眸泛著水光,看起來如同被欺凌過的可憐小獸。
夏念走過去搶她手上的洋酒瓶說:「你吃點東西吧,不能光喝酒。」
陸雙秋扭頭看她,神情明顯醉的不清,然後把酒瓶抱在懷裡說:「為什麼不喝,反正我已經毀了,還不如喝個痛快!」
想到她現在的處境,夏念也覺得有點不忍,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披肩,替她包裹住□□的削瘦肩膀說:「你叫我過來,到底要告訴我什麼?」
陸雙秋猛地抬頭,美目里寫滿了怨毒:「是他做的,是他找人害我!念念,好歹我們也曾經有過交情,是,我是算計過你,可我從來沒害過你。你怎麼能看著他這麼害我,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她越說越傷心,捂住臉放聲痛哭起來。
夏念後退了一步,好像被人用涼水兜頭澆下。陸雙秋之所以會落到這個境地,全是因為昨晚有一張她和一個男人的床照傳遍了網絡,照片尺度雖然不算太大,但成功將她曾經經營的玉女形象全毀掉。陸雙秋自從那件事後就閉門不出,拒絕接受任何採訪,只是私下聯繫了夏念。
而剛才她說的那段話,指向實在太過明顯,可夏念還是不願相信,蹲下來直視著她問:「你說清楚,到底什麼意思?」
「你說是什麼意思?」陸雙秋把頭從手裡抬起來,冷笑著看她:「我的那部電影和你的《秦風》撞檔期撞題材,他本來就討厭我,正好借這個機會連我和《戰國》一起搞臭,他找人給我下藥,拍了我的床照散布出去,真他媽夠狠的。不過,這就是江宴能做出的事,不是嗎?」
夏念張嘴想要反駁,可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沒錯,這確實像江宴的行事風格,除了她和他自己,江宴不會在意任何人的死活,也不會介意用任何手段,當初對白煜都能毫不留情,更何況是他一向覺得礙眼的陸雙秋。對付一個如日中天的女明星,只有用這招,才能把她連根拔起,短時間內根本沒法翻身。
她正想得心煩意亂時,手腕突然被人死死抓住,陸雙秋用紅腫的雙目瞪著她說:「念念,江宴找來對付我的是黑道的人,我偷偷聽見他的老大叫什麼沈先生,還有幫派什麼的,江宴這個人很可怕,你不要呆在他身邊了,我很怕你也會出事。」
「不會的。」夏念下意識地說:「他不會害我。」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呆在她身邊?」陸雙秋狠狠咬起牙,指甲幾乎嵌進她的肉里,「以前那個夏念去哪兒了?那個堅持正義的夏念去哪兒了?沒錯江宴是有錢又夠帥,這樣就能讓你把原則都丟乾淨嗎?」
夏念覺得手腕被她抓的發疼,卻始終回不出一句話,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她看了眼來電姓名,站起來走遠些按了接聽,然後就聽見裡面傳來方教官氣急敗壞的聲音:「張一傑死了!」
「什麼!怎麼回事?」
夏念被這接二連三的消息給弄懵了,電話那頭的方教官也冷靜下來繼續說:「我打電話告訴你是為了提醒你,我們剛展開對張一傑的調查,結果就發現他一個小時前死在自己家裡,而他門口的監控顯示,在他死前,江宴曾經去過他去家。」
電話那頭還在繼續說著,夏念卻覺得耳膜里亂糟糟什麼也聽不清,心臟好像被人揪住,堵得胸腔里全是甜腥,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陸雙秋焦急的喊聲:「念念……念念……你怎麼了?」
夏念直愣愣坐下,眼眸里失了焦距,好像被抽去魂魄的娃娃,陸雙秋走過來,扶著她的膝蓋跪下說:「念念,你能幫我個忙嗎?就這一次,救救我。」
半個小時後,陸雙秋抓著披肩的流蘇邊,靠在窗前看著夏念離開別墅的背影,然後唇角突然勾起,打開抽屜拿出根煙點燃,剛吐出口煙霧,突然被人一把摟在懷裡,她輕微地皺了皺眉,然後轉身笑著說:「不錯,越來越機靈了,剛才我多怕你被她發現動靜。」
江雲山接過她手上的煙吸了口,又笑著說:「你這麼厲害,我這個做老公的當然不能拖你後腿。想不到你隨便出幾招,就能把他們離間到這個地步,還能讓夏念乖乖聽你擺布,讓江宴毫不設防地跳進你的圈套。」他頓了頓又說:「不過,你就這麼信她,萬一她騙你呢?」
陸雙秋得意地笑起來:「誰都可能和我耍手段,可夏念不會,她就是這麼個嫉惡如仇的性格,想什麼都寫在臉上,根本藏不住,尤其是在我面前。」
江雲山把她的纖腰一摟,掀開披肩扔到地板上,然後頭低著親下去說:「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簡直有點迫不及待了呢。我倒要看看,他那麼囂張的一個人,這次會怎麼死。」
郊外的一處廢棄的空地旁,一輛黑色賓利發出刺耳的剎車聲,輪胎帶起的塵土還沒落下,江宴已經一臉焦急地推開車門,跑到空地處大喊著:「念念,念念,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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