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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35:09 作者: 一礫沙
    江宴沒有回答,站起來替她盛了碗湯說:「喝湯吧,你最喜歡喝的魚湯。」

    夏念低頭咬唇,把筷子放下認真看著他說:「你不是說要和我結婚嗎?什麼都要瞞著我,這樣有意思嗎?」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還需要問我嗎。」江宴仍是低著頭吃菜,神態如常,卻是已經默認了她的問題。

    夏念突然說不出話來,她聯想到上次方教官對她說查到的事情,確實已經猜到大概:江宴提前設了個陷阱,讓星澤有一筆資金來源不明,早就被盯上很可能涉黑,而江雲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甚至很可能是受人引導動用了這部分資金,所以會被帶走調查,讓整個星澤都陷入醜聞。這個計劃要成功,必定少不了沈喬的參與,接下來他們只要拿出證據洗白整件事,注入新的資金,就能把星澤再救回來。

    「你真的不喝湯嗎?已經快涼了。」江宴把湯往她面前推了推,投過來的目光里全是溫柔和關切。

    夏念低下頭,不敢對上他的目光,仍是執拗地發問:「沈喬這種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幫人。你給了他什麼條件交換?星澤的股權嗎?把白煜的照片公布於眾也算是條件的之一?」

    江宴嘆了口氣,把頭偏過去:「你一定要和我吵架嗎?」

    「我沒有和你吵架。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一定要用這種踩線的方法來解決事情,沈喬是撈偏門起家,你能保證他現在完全乾淨嗎?你和他合作下去,遲早會掉進你想不到的複雜境地。」

    「那你告訴我,除了這種方法,我還能怎麼做?」

    夏念陡然被他問住,然後語氣放緩:「為什麼不能放棄呢?既然已經報復了他們,你也有了足夠的前錢,就不要再理這些事,簡單過日子不好嗎?」

    江宴重重靠在椅背上,眼眸間寫滿了倨傲:「我辛苦得到的東西,永遠都不會放棄!」

    她覺得鼻子有點發酸,不再說話只是低頭扒飯,等再抬頭時江宴已經走到她身後,掰過她的臉摟進自己懷裡,又在她發間深吸了口說:「我們再不要吵架,以後都好好過,行嗎?」

    夏念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一把抱住那讓她迷戀的身體說:「可是我害怕……」

    江宴捧起她的臉,輕啄著不斷滑下的淚痕,斬釘截鐵地說:「你害怕的事永遠都不可能發生。」

    兩天後,朦朧的雨幕給原本僻靜的公墓區又添了幾分蕭索,晶瑩的水滴流進金色的字槽:家母鍾宛之墓。

    江宴舉著把黑傘,摟緊了旁邊那人的肩,看著這座小小的墓碑前,三個並排跪著的背影,嘴角始終掛著涼涼的笑意。

    江戎淮領著妻女給鍾宛的墓碑上完香磕了頭,然後就忙不迭地站起,走到一棵大樹下,拍了拍頭髮,冷著臉抖落著一身的雨水。江夫人和江雲舒憤怒地擦著精緻套裝上沾著的污泥,瞥了眼旁邊那人,到底不敢罵出口,只恨恨抱怨了句:「什麼鬼天氣!」

    江宴把傘遞給夏念,走過去半蹲在墓前,摸著碑上的鐘宛兩個字說:「媽,你別怪我帶不相干的人來煩你,不過,既然他們自願來給你道歉,你就安心受著吧。」

    「你!」江雲舒最先沉不住氣,走過來指著他手指發顫,卻不想被江宴轉頭的一個眼神給嚇得忘了要罵出口的話,這時江戎淮走上來扯了把她的衣袖吼道:「滾回去,少跟我在這裡添亂!」他們連這麼屈辱的條件都答應了,可別再因為這成事不足的大女兒出什麼么蛾子。

    江雲舒嘴一扁走到江夫人身邊,正要訴苦,卻被輕輕按住手背,江夫人的聲音冷酷又輕淡:「為了你大哥,先忍忍。」

    雨還在下,江宴似乎不在乎臉上的雨水,一直對著墓碑發呆,那三人直接從車上下來也沒帶傘,這時被淋的夠嗆,可卻是敢怒不敢言,心浮氣躁之時,終於看見他轉頭過來說:「這件事我會解決,但是以後星澤再沒你們插手的份兒,你手上的股份我會用市價接過來,也算是對你們江家仁至義盡。」

    江戎淮總算等到自己要的承諾,也懶得計較股權的事,輕哼一聲帶著妻女離開,夏念這才走上前把傘遞過去說:「我也給她上柱香吧。」

    江宴點了點頭,然後看夏念一臉肅然地點燃三根香在墳前鞠躬,一把撈住她正要跪下的身體說:「你不用。」

    夏念卻對他輕輕搖頭,把香□□香爐,執意跪下去磕了三下頭說:「江宴現在過的很好,也很爭氣,伯母你盡可以安心。」

    江宴感到喉嚨有些發脹,於是也跪下去,握起她的手說:「媽,這就是你未來兒媳婦兒,她很好……非常好……你一定會喜歡她。」

    夏念的臉紅了紅,想反駁一句:我還沒考慮好呢。可對著他母親的墳也不好說出口,於是站起來幫他在墓前打掃,江宴好像看穿她的心思,突然從後面把她抱住,壓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們這就算已經拜過高堂了,不能反悔。」

    「誰說的!」夏念脫口而出,「我爸媽還沒答應呢。」

    「那明天就把他們接過來,商量好訂婚的時間。」

    夏念皺起眉,轉身推著他說:「你不要這麼霸道好不好,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我需要時間考慮清楚。」

    誰知那人卻笑了,抓著她的手在唇邊親了口:「嗯,說好了一輩子,誰都別想抵賴。」

    第二天,所有新聞媒體都刊登了一則爆炸性消息:江宴以第一股東的身份,重新坐回星澤的董事會主席的位子。同時對星澤新一輪的調查啟動,最終結果是此前的指控全被撤銷,星澤股價終於止住了跌勢,江雲山也被釋放回家,可他這個最短命又受到牢獄之災的星澤總裁已經成了笑柄,而江家則拒絕接受任何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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