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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35:09 作者: 一礫沙
    江宴挑眉,意有所指地說:「在社會上混,誰還沒點小手段,也只有你還信那些破規矩。」

    夏念怕被他給帶偏,乾脆繞過這個問題,問:「那你會讓劇組去嗎?」

    江宴切著面前的龍蝦笑得神秘:「你先陪我吃飯,我就告訴你。」

    她看了眼那鮮嫩肥美的龍蝦肉,手指摳著桌布,努力忍住饞蟲。江宴見她這副模樣,笑著搖頭,直接把叉子遞到她嘴邊,說:「張嘴。」

    夏念的心猛跳了下,然後把頭撇到一邊,又強調一次:「你到底記不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

    江宴仍是笑:「要不要給你拿張紙裱頭上?」

    夏念見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突然心裡一陣發酸,用認真的語氣說:「江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說分手,不是和你耍性子,也不是鬧著玩,我考慮的很清楚,我們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我的身份,你的身份,就算現在能裝聾作啞,以後遲早得成對怨偶。」

    江宴終於收了笑,把叉子往盤子上一擱說:「什麼身份?我不管你無間道也好,是人是鬼都好,總之我這輩子就你這麼個女朋友,我不想放,你也別想跑得了。」

    這不就是無賴嘛。夏念捏著手指,胸口一陣發悶,忍不住恨恨地說:「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這總行了吧!」

    江宴眯眼看她,眸間滲出寒意,然後陰惻地開口:「我勸你最好早點改變主意,不然強行被留在一個不喜歡的人身邊,總會比較痛苦。」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不管怎麼樣都不打算放過她了,夏念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然後又聽他放軟語氣說:「你明天告訴王逸,他想去哪兒拍外景都行,只要是你的電影,讓我投多少錢都無所謂。」

    夏念低下頭,鼻子又有點發酸,輕聲說:「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江宴抬著下巴靠上椅背,他早就想明白,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一定要把她給留下來,哪怕是死纏爛打,不擇手段。

    這時,夏念深吸口氣,拿出手機按了一會兒,然後把熒幕舉給他看,只見她在自己的微博里發了兩個字:再見!@了江宴的官博。

    江宴看得瞳孔縮了縮,只過了十幾秒,兩人的手機就開始瘋狂地響了起來,夏念平靜地瞥了幾眼,接起陳倩瑜的電話,說:「沒錯,我和他分手了,讓媒體照實報就行。」

    江宴覺得那鈴聲刺耳的不行,直接關機扣在桌上,又冷冷盯著她問:「你知道不知道你這麼做,會損失多少東西?」不光是商演和代言的機會,沒了星澤的背景,許多資源都會被搶走,光靠一部《秦風》,還不足以讓她在電影圈的站穩腳跟。

    夏念目光清亮,抬了抬嘴角說:「既然做了決定,遲早都得公布。沒理由分手了,還頂著江宴女朋友的身份去拿好處。至於以後的路,我自己去闖,最多就是離開這個圈子,也沒什麼可怕的。」說完她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抓起桌上擺盤的餐包塞進嘴裡:她可真餓的不行了,先填填肚子再說。

    江宴一直冷著臉看她,直到見她嘴裡塞著餐包離開,忍不住又低頭笑了起來:不管周遭變成什麼樣子,夏念一直都沒變過,做了決定就不知回頭,處事簡單又帶著幾分傻氣,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她,讓他覺得格外珍貴,怎麼也捨不得放手。

    當夏念回了家,那餐包已經消化的差不多,她有點後悔,和他攤牌歸攤牌,幹嘛和美食過不去。捂著肚子正準備衝上樓去下碗面吃,突然看見樓道里站了個人,腳步頓時慢下來,一步步走過去,輕輕叫了聲:「方教官。」

    方教官回頭看她,語氣不善:「怎麼不躲了?知道躲不過了嗎?」

    夏念在片場確實刻意躲著他,這時也覺得沒什麼好申辯的,小聲說:「我給你的消息沒錯,可江宴已經提前把人給撤走了,這個我可以道歉。」

    方教官冷哼一聲:「馮威的事我不想再提,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到底還要不要自己的身份。」

    夏念垂著眸子,死盯著腳下一隻蠕動的螞蟻,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方教官,你這麼急著想抓江宴,不是因為黑幫,而是因為你兒子的事吧。」

    她也是用了很多辦法才問到,方教官曾經有個兒子,那時西街有兩個幫派械鬥,其中一方的老大落敗逃跑,開著車在街道狂飈,誰知正好撞到放學正在過馬路的男孩,那天后,方教官就失去了自己的獨子。

    「可這件事和江宴有什麼關係呢?」

    方教官表情痛苦地握拳扶住牆,那時江宴為了錢給那老大當過幾天馬仔,當時就坐在車上,那車禍和他無關,方教官卻忍不住連他一起恨了進去:如果不是因為這群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他兒子怎麼會死!後來他一心撲在工作上,親自把西街的幫派摧毀了大半,但他沒想到江宴能跳出來,成功洗白不說,還變成出入光鮮的集團總裁。他不甘心,於是接下了這個臥底任務,只要能找到江宴犯罪的證據,遲早就能把他給拉下來。

    於是他深吸口氣,帶著冷笑說:「從西街走出來的人,各個都帶有原罪。他對自己的親人都能下這種毒手,我不信他沒做過其他越界的事,所以我相信,只要順著他查下去,總會找到黑幫的線索。」

    夏念眼眸低垂,輕聲說:「方教官,您以前總教我要相信正義,一切靠證據說話,可您現在不覺得您被私仇蒙蔽,對他太過偏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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