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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35:09 作者: 一礫沙
司機老陳已經早早放回家,江宴一拉車門,胳膊瀟灑地搭在門框:「今天我親自送你。」
車裡開了冷氣,把滿街的喧囂隔開,江宴扭開了收音機,有著深情嗓音的女聲在吟唱:「轉街過巷就如滑過浪潮,聽天說地仍然剩我心跳……「
夏念歪靠著窗戶,一顆心隨歌詞浮浮沉沉,她想起小時候曾經很喜歡的一種銅質小花,可每次玩都會把手給割破,後來爸爸把它藏了起來,再也不許她碰。
江宴就像記憶里那朵花:危險,卻誘她沉迷,明知不該接近,卻沒人再替她藏好。一種她從未嘗過的哀愁擴散開來,那歌聲還在耳邊反覆唱著: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
就這麼百感交集地想了許久,地車終於停下她家樓下,夏念倏地清醒過來,解著安全帶準備下車,誰知那張讓她飽受困擾的臉卻貼了上來,點漆般的黑眸里閃動著誘惑:「你好像忘了件事。」
心跳如鼓,還沒來的及敲出任何情緒,他的唇就壓了上來,夏念身體一僵,卻不想推開他。也許這麼一個夜晚,正適宜用這個吻來結束,就這麼一刻,放任自己沉淪。
他的唇軟軟熱熱,帶著淡淡菸草味的男性氣息衝進口腔,她一點也不討厭,甚至有些渴望,真是令人沮喪……
也許是她出乎意料的乖順,江宴有點控制不住,擱在腰上的手從衣服下擺探進去,正順著腰窩往上滑,身下那人已經動作起來,鉗住他的胳膊往前一推,關節發出清脆的咔嚓聲,疼得他往後一撞,扶著胳膊瞪她:「你還真打啊!」
夏念的臉還有點發紅,心跳得亂七八糟,卻虛張聲勢地一抬下巴:「誰叫你動手動腳。」
然後她不敢再看他,直接拉開車門沖了下去,唇上的感覺還在,一直陪她溜進了家裡。
這晚夏念失眠了,她躺在床上呆呆望著天花板,手指不斷摩挲著嘴唇,然後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髮泄般地大喊幾聲,又把被子一掀猛地坐起,「他一定就是想和我上床,一定是,夏念啊夏念,你千萬不能被他騙了!」
☆、第24章
《天機城》的外景拍攝地選在敦煌的鳴沙山, 劇組一下飛機, 就感受到了不同南方的乾燥和熱度,好像連空氣里都流動著細碎的沙粒,一行人在酒店放下行李休整後, 就坐上一輛大巴去了鳴沙山臨時搭建的拍攝基地。
透過蒙了一層毛邊的車窗,西北戈壁的廣袤和蒼涼撲面而來,被風堆積而起的沙山、鹽鹼地, 還有那些在沙漠裡倔強生長的駱駝刺、胡楊林……據說這沙地被風吹拂時會發出輕微的聲響, 如同從地層深處發出的低吟。
「餵, 你們聽說沒?這戈壁的沙地下藏著不少屍體, 因為被埋進去的人根本找不著,會被拖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
說話的人叫陳木,在劇里演個貧嘴油滑的嚮導,和他本人的性格頗為相似, 一路上插科打諢嘴就沒停過。人長得倒是清秀, 可那雙精光亮閃的眼睛裡, 總透著幾分猥瑣, 所以大家喜歡用戲裡的綽號叫他猴子。
他見滿車人的臉色都有點變, 嘿嘿一笑接著說:「你們說,我們像不像正踏進一個大型的墳場。」
這話一出, 車裡有膽小的女孩已經尖叫起來, 猴子一臉得意,輕聲對旁邊一個漂亮的女演員說:「沒事,這裡我常來, 怕就跟著我,哥罩著你。」
全車的女演員就夏念和陸雙秋沒反應,兩人互看一眼,對這種幼稚的泡妞手段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夏念轉回頭時,又看見坐在最後排的胡安,他始終陰沉著臉,仿佛在默默觀察全車的人,然後扔給她一個警惕的眼神。
那邊猴子還在誇誇其談,監製終於聽不下去了,扔了個空水瓶過去吼道:「你他媽不能少說幾句,馬上要拍戲了,咒我們呢是吧!」
中間一排座位,白煜正把帽子搭在臉上睡覺,被這吼給驚醒了,頂著一頭亂毛左顧右盼:「到了嗎?要下車了嗎?」
車裡又被他逗得發出陣笑聲,他旁邊坐著的另一個男主董雲傑,卻一臉冷漠地看著窗外。
同為流量小鮮肉,白煜和他經常撞角色,粉絲在微博上沒少幹仗,這次為了爭誰是一番又吵得不可開交。他們兩人的關係雖然沒外界揣測的那麼水火不容,但也好不到那裡去,除了在戲裡,基本誰也不搭理誰。
就這麼過了一個小時,車終於停在選定的拍攝區域。陽光將起伏的沙丘照得如同金磚砌成的堡壘,疾風卷著細沙翻騰起來,連呼吸里都帶了些阻滯。夏念正準備下車,發現演員們都忙著擦防曬霜,外面的日頭毒辣,拍幾個小時至少得脫層皮,都是靠鏡頭吃飯的,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外貌冒險。
她想起包里那支江宴特地找人送來的防曬霜,連忙翻找出來,淡綠色的小圓盒,抹在手上是很好聞的味道,這時一個女演員探頭過來叫道:「夏念你居然買到這個牌子,據說這防曬霜對皮膚有保養作用,在歐洲都經常斷貨的。」
她這麼一聲弄得全車都湊了過來,紛紛打聽她在哪裡買到的,夏念有點窘迫:「朋友送的。」
陸雙秋擦防曬的手停了停,意味深長地往她身上看了眼。白煜突然從后座冒了出來,直接從她手裡把防曬霜給搶了過來,嬉皮笑臉地說:「借我用用,反正不用白不用。」
他一挖一大塊,夏念眼巴巴瞅著,連呼吸都加重了點,白煜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怎麼著,心疼了?」手伸過去,把手心的防曬霜全抹在她臉上:「逗你玩的,誰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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