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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49:13 作者: 越十方
    啞奴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轉身去辦事了。

    姬珧那句話沒刻意說小聲,她就是要讓穆荻俟聽的。

    穆荻俟轉過身坐回來,似笑非笑的臉上有幾分暗沉,譏諷道:「公主殿下出手真是闊綽啊!」

    姬珧哪會在這跟他一般見識,自然是順著台階就下:「為大禹爭光,千兩黃金也值了。」

    兩人說著,下面已經比起第二場,這場是秋珏對斬鋒,兩人是一個穿得像是書生,一個罩得嚴嚴實實什麼都沒露出來,分開看怎麼都好,放在一起看便頗覺得詭異。

    秋珏曾聽說過斬鋒大殿之上奪劍的豐功偉績,猜測那人武功絕對在他之上,可是今日列國使團都在,他們三個又被寄予厚望,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許贏不許輸。

    一想到這,秋珏頓時便覺得壓力巨大。

    戰鬥一觸即發,秋珏用了畢生之精力,然而等一局打完之後,他傻眼了。

    這根本不算什麼嘛!

    看著趴在台下的斬鋒,秋珏心裡泛起嘀咕,難道是月柔跟大禹勾結起來,故意打了假賽?可為什麼他事先一點也不知情?

    秋珏就這樣蒙著上場,蒙著下場,撓著腦袋贏完了這場比試,廊上的穆荻俟已經笑得比哭難看,眼下不痛不癢讓大禹贏了兩輪,白白讓大禹出了風頭,他們倒成墊腳石了。

    好在還有最後一場。

    穆荻俟攥緊了手,好在他還有後手等著。

    第三場是烈火羅國的血狼對大禹馮瀚。

    銅鑼敲到第六聲響馮瀚才姍姍來遲,他直接飛身落到棲霞台上,也不知是從哪裡趕回來的,還有些衣衫不整。

    血狼跟烈火羅國其他的勇士有些不一樣,他並沒有驚人的塊頭和肌肉,站在使團人群里,看起來就像一隻瘦猴子,可就是這隻瘦猴子,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便是陰險狡詐之徒,讓人生生多出幾分不適感來。

    馮瀚武器是長劍,他上來時便是直接戴劍過來的,劍鞘不知丟到了哪裡,比試開始後,他甩了下手,劍尖指著地上,似乎在等對方先攻。

    血狼是個急性子,等不及對面擺動作就打過來了,他身形小巧矯健,速度幾乎是獵鷹的二倍,下盤又穩,破綻極小。

    二人打了個來回,不分勝負。

    姬珧看著下面的戰況,眉頭微抬,眼中涌動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

    「容玥,你覺得這個血狼武功如何?」

    許是比試太過膠著,姬珧也看不出誰會勝出,終忍不住小聲問了容玥,還要確保自己的話穆荻俟不會聽見。

    容玥彎了彎身,一邊關注著廊下的情況,一邊慎重回答道:「看武功,是在我之上。」

    姬珧著實有些震驚,容玥在十八衛□□夫最好,還要略勝賀朝一籌,要不是賀朝比她資歷老,大統領的位子本該容玥來坐。

    現在聽容玥說這個血狼的武功還在她之上,姬珧心裡莫名有些擔心。

    馮瀚長劍一直對準血狼的袖口,幾次都被他逃脫,血狼也不明白,為什麼他不攻擊他致命的地方,反而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使勁,最關鍵的是,他也急於尋找對方的破綻,卻有些無從下手。

    血狼終於覺得不耐煩了,他退後一步,將兩人距離拉開,然後故意賣了一個破綻,馮瀚長劍一挑,他袖口上頓時撕開一條口子,可緊接著,就有一抹怪異的香氣鑽入鼻腔。

    正打得酣暢淋漓的時候,眾人見台上的馮瀚忽然頓住動作,立在那裡不動了。

    血狼上前一步,抬起一腳狠狠踹在他胸口上,馮瀚倒飛而出,卻沒有摔下棲霞台,而是半個身子懸在空中。

    姬珧登時便站了起來。

    「不對勁。」容玥脫口而出。

    姬珧也察覺到了,但她不知道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台下的觀眾也不知道,在他們的視角,馮瀚只是在血狼袖口上劃了一道印子,別的什麼都沒發生,可他怎麼突然就不動了呢。

    只有廊上的穆荻俟,和場上戰鬥的兩人知道。

    馮瀚撫著胸口,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他咬著牙坐起身,單手執劍,撐著身子慢慢起來,每動一下,都需要巨大的精神力支持。

    血狼訝異於他還能站起來,魅藍色的雙眼裡不知是嘉許還是嘲弄,正要再衝上來時,他看到馮瀚忽然反手將劍指向自己,然後在肩膀上狠狠戳了個血窟窿,此時血狼已到跟前,馮瀚丟了劍,一把握住他手腕,眼中狠戾一掃而過,而後血狼便覺得手骨盡碎,疼得大喊出聲。

    「啊!」

    馮瀚動作卻沒停,將他的手反剪到身後,在他因疼痛被分散注意力的時候,借力直接卸掉了他的胳膊。

    中劍前跟中劍後的馮瀚仿佛換了一個人,出招式式凌厲,動作也快許多,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等到血狼被揉搓一團踹到台下的時候,眾人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這也……太暴力了!

    穆荻俟已經僵住了,他根本沒想到中了毒的大禹人還能把他最得意地勇士打成豬頭,他也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籌謀得來的搓搓大禹銳氣的機會,竟然反倒幫他們贏回了威信。

    三局,全勝!

    馮瀚站在台上,還是結束時那個動作,始終都沒動過。

    姬珧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從位子上起身,匆匆行下台階,走到廊下,她站在棲霞台的右側,剛要上前走去,邁出的腳又從空中收了回來,忍住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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