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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38:53 作者: 梅雨知時節
林婠雖然有時候嫌棄王硯這種讀書人有些酸,但探花夫人這個稱呼還是很好聽的——走出去多揚眉吐氣啊!
不過王硯卻並不像她們這樣高興,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招呼客人的時候也是面帶笑意,但表情里卻帶了一股化不開的愁色。
林婠跟王硯做夫妻這麼久,王硯高興不高興還是感覺得出來的,所以等到晚上的時候,林婠便看著王硯問道:「相公,你不高興啊?」
王硯拉了她的手淡淡的笑了笑,道:「沒有。」
林嫤還以為他是為沒有考中狀元而不開心,勸他道:「我說相公,你對自己的要求不要這麼高,你能考中探花已經很了不起了,不一定就一定要考中狀元。要我說,狀元和探花也沒有什麼差別嘛。你高興一點,別總為這個愁眉苦臉的。」
王硯看著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不過過了沒有兩天,一股流言蜚語就將王家裡的喜悅給沖淡了。
這股流言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傳出來的,然後滿大街都開始談論開來,都說王硯能被皇帝點中探花,靠的是跟皇帝是連襟,是皇后娘娘在皇帝面前吹了枕頭風。
皇后原本還想讓自己的妹夫做狀元的,但是皇帝卻不肯視科舉為兒戲,也不想讓皇后不高興,最後將王硯點了探花作安撫。
林婠聽到這種話時,氣得臉都綠了,罵道:「是哪個王八蛋在造謠,別讓我知道,否則我撕爛他的嘴巴。」(未完待續。)
第四百四十五章 造謠(10月月票570的加更)
長坤宮裡。
林承良跟林嫤說道:「……造謠說妹夫靠裙帶關係的,就是姓韓的那小子。」
在殿試中被王硯刷下三甲來的那個考生,姓韓,名仲元。雖也出身書香之家,但卻不是什麼世家大族,族中也有一些人當著地方上的小官,但卻都不高。
而這個韓仲元自小就有神童之名,三歲能識字,六歲能作詩,被其宗族寄予厚望,望著將來能出個狀元、榜眼或探花,好光宗耀祖。
而這個韓仲元也確實有些手段,善於結交,懂得給自己造勢。不過他也確實有些才華,所以多少有點恃才傲物。
四年前在其家鄉兗州府舉行的秋闈中,他考中了解元,一時名聲傳遍整個山東。
去年來到京城之後,四處拜會有名的學者,參加學子中舉辦的一些賽詩會,賽文會之類的活動,次次拔得頭籌,一時名聲也傳遍了京城,開始傳出這一位韓公子必會是這一屆的狀元。就連韓仲元自己都有些這樣以為。
結果春闈成績出來之後,韓仲元只得了第三。於是這位韓公子便改口說只是希望能中頭榜三甲。
結果殿試之後,皇帝點了王硯為探花,這位韓公子卻成了傳臚。
然後這位韓公子受了刺激,跑到酒樓上去喝酒,喝醉了之後撒酒瘋,直稱科舉不公,他王硯憑什麼能得探花,不過是命好生成了首輔的嫡孫,又娶了皇后的妹子而已。像他這種無權無勢,也沒有取個好夫人的人就只能被打壓,十幾年寒窗苦讀裝了滿肚子的書,再有才華又有什麼用,比不過人家能投個好胎……
之後,王硯靠裙帶關係中的探花就四處流傳了開來。
林承良跟林嫤道:「要我說,那個姓韓的心胸也忒小了些,自己考不過別人,就拿家世說事。」說著冷哼了一聲,又道:「倒好像是只有他十年寒窗苦讀似的,我們妹夫那也是十幾年懸樑刺股的。他有神童的名聲,那王硯也是少有惠名。只是王硯不像他這樣愛名聲,喜歡出去吹噓自己。」
林嫤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跟林承良道:「你多用點心,去查一查韓仲元最近有沒有跟什麼特別的人接觸過,再去查一查,這些流言蜚語是從哪裡傳開來的。」
林承良有些不明白,看向林嫤,問道:「姐姐是意思是……有人故意搗鬼。」
林嫤道:「流言這麼迅速的流傳開來,肯定是有人推動。而你自己也說,韓仲元家世並不顯,在京城更無根基,他想要散播這個流言,沒有這個能力。」
說著頓了頓,接著道:「韓仲元恃才傲物,多有看不起其他讀書人,又喜歡在各種賽詩會賽文會上露臉掐尖,很多人必定不喜歡他。你以為之前大家傳他必定是這一屆的狀元郎是誇讚他呢?這是想將他捧得高高的再看著他摔在地上。」
文無第一,他韓仲元是有些才華,但科考之中瞬息萬變,各種意外都可能會有,排在前幾名的人的文章的水平必定是差不多的,能分出一二三來就看誰的風格更對考官的胃口而已。不到最後一刻示榜,誰敢誰就一定能考中狀元。
韓仲元自己也被人捧得有些飄起來了,看不清別人的意圖,或者是看出來了,但卻不以為意。
所以流言散播得這麼快,韓仲元只是一個引火線,背後還有人在推波助瀾。就不知道那位韓仲元是也被人利用了,還是他是跟背後的人合謀,目的一致。
林承良聽著驚了一下,道:「這種事我怎麼沒有想到。」再細思之下,才覺得極恐,這背後之人根本是想要毀了王硯吶。
這種事情是根本說不清楚的,連辯解都無從辯解起。只要你是皇親國戚,哪怕你就是有真才實學,也會被人說是靠裙帶關係。
而那些讀書人是最容易酸的,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呢,聽個熱鬧,然後再裝個「嫉惡如仇」酸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