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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38:53 作者: 梅雨知時節
    吳貴妃撇了她一眼,冷道:「真是難得,竟能聽到賢妃妹妹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

    崔賢妃在後宮自來都是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什麼時候倒是跑著站到皇后一頭去了。

    崔賢妃聽著也冷了臉,帶了些怒氣道:「臣妾今日倒有些看不懂貴妃了,難道是故意來砸場子的,臣妾連勸和一句都不是。」

    四妃雖以貴妃為首,但賢妃也是正一品的宮妃,論家世崔家也並不比吳家差,她是不愛多事,但真當她是面泥捏的。

    林嫤將手中的茶碗不輕不重的放在身側的桌子上,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屋子裡鴉雀無聲,所以顯得格外清晰。

    林嫤聲音懶散,但卻隱藏著鋒利和強勢,道:「貴妃,你若要撒野回你的昭陽宮去,這裡是本宮的長坤宮。你今日請安遲到,本宮看在你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以及二皇子的面子上,本宮不跟你計較。但倘若貴妃再故意滋事挑釁……正好太后的忌辰快到了,還有好些經書沒有抄。貴妃到菩薩面前替太后抄抄經吧,順便清清心。」

    吳貴妃哼了一聲道:「皇后娘娘倘若覺得臣妾有罪,臣妾過後自會請罪。但是今日臣妾非要面陳皇上不可,臣妾倒是也想讓皇上評評理,是臣妾不敬的罪過大,還是皇后欺君的罪過大。」

    林嫤正還要開口訓斥,皇帝這時卻從裡面走了出來,皺著眉頭道:「這是吵什麼,聲音大得連裡面都能聽見。」

    林嫤見他出來,連忙起身領著宮妃給他跪下來請安。

    皇帝伸手將林嫤牽了起來,又對其他人道:「起來吧。」

    皇帝走到林嫤的位置上坐下,林嫤則坐到了旁邊,然後請罪道:「是臣妾們的不是,將皇上吵醒了。」

    皇帝看向貴妃,有些不耐道:「貴妃,你又是因為什麼事,吵著要見朕?」

    貴妃有些不滿,皇上的語氣倒像是每次挑事的都是她一樣。

    貴妃站起來,看著皇帝,道:「皇上,臣妾昨日聽到一件駭人聽聞的事,事關皇后是否欺君,臣妾不能辨別真假,所以告知皇上,以求聖斷。」

    皇帝「哦」了一聲,漫不經心的道:「是什麼事?」

    貴妃看了一眼林嫤,眼中帶諷,臉上還帶了些冷嘲,道:「臣妾昨日從張太醫的徒弟張金匱口中得知,原來皇后竟然一直在服用避孕之物。」

    胡昭容和王婕妤據是驚訝,其他宮妃亦是譁然,就是崔賢妃也有些震驚。

    林嫤臉上的神色倒是不變,臉上並無波瀾。

    從吳貴妃進來後對她發難開始,她便有些猜到了是什麼事。

    貴妃哼了一聲道:「堂堂皇后,竟然不願意為皇上誕育子嗣,臣妾不知,皇后娘娘這是討厭皇上呢,還是心裡另外有人呢。」

    皇帝抬眸看了貴妃一眼,眼中帶著些冷意,道:「貴妃,你可知誣衊中宮是個什麼後果?」

    貴妃有些氣惱皇帝對林嫤的偏袒,氣道:「究竟是不是臣妾誣衊,還是皇后欺君罔上,皇上將太醫請過來給皇后一診脈就知。若是臣妾所說有半句虛假,臣妾甘願受罰。」

    她說著又道:「但是皇后娘娘,本為後宮表率,若真做出此種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事,也請皇上對皇后嚴以重罰。」

    說著在地上跪了下來,身姿直挺,帶著一股不肯罷休之意。

    皇帝看著她,深深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之後,才喊道:「萬春。」

    萬公公彎腰匆匆的走了進來,對皇帝道:「奴才在。」

    皇帝道:「去將太醫們請進宮來。」

    萬公公抬眸看了皇帝一眼,再看一眼旁邊面無表情的皇后,然後垂下眼道了聲是,匆匆出去了。

    皇帝又看向貴妃,開口冷道:「貴妃,每次就你的事兒最多。」

    貴妃仰起頭來看著他,喊道:「皇上,臣妾……」

    皇帝舉起手來阻止她說下去,然後背靠在後面的椅子上。

    林嫤雖然不敢臉上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但手卻有些緊張的冒出了冷汗。

    她在想,她該怎麼跟皇帝請罪。

    她並不擔憂皇帝會知道這件事後當著宮妃的面大發雷霆,他甚至會幫著將這件事瞞下去,只要他還想要她這個皇后,他就不得不確保她在後宮的威信。

    但是,他會對她生氣是一定的吧。(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章 貴妃禁足

    太醫來了。

    然後一個輪著一個替林嫤診過了脈。

    又一個一個垂著頭凝重的站到了一邊。

    皇帝問他們道:「貴妃說皇后服用了避孕之物,幾位太醫以為如何?」

    幾個太醫相互看了一眼,最終站在中間的太醫出列彎腰躬身回道:「回皇上,臣等並無診出皇后娘娘身上服用過此種藥物,不過皇后娘娘體質偏寒,要比其他女子難受孕了一些。」

    皇帝又道:「張典,一直以來是你給皇后診平安脈,你來說。」

    張太醫臉上從進門以來就顯得凝重,此時不得不出列道:「回皇上,臣替皇后娘娘診平安脈,一直都未診出皇后娘娘的身體有大礙。臣的結論與其他太醫一致,不過是皇后娘娘的體質偏寒,臣也是一直用溫補的方子替皇后娘娘調理的。」

    貴妃冷著臉站起來,道:「不可能,你的徒弟張金匱明明親口聽你說過……」說著明白過來,「哦」了一聲,聲音冷道:「你跟皇后本來就是一夥的,自然會替她隱瞞。」又望向其他的太醫們,又憤道:「還有你們,是不是得到了皇后的示意,你們可知道,欺君罔上是什麼樣的罪行?」她說到最後,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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