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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38:53 作者: 梅雨知時節
    吳家五娘哭得越發來勁。

    吳貴妃冷聲道:「不許哭。」

    說著拿了帕子在她臉上抹了兩把眼淚,然後拉起她,道:「跟姑母走。」

    說完拉起她,直接往長坤宮而去。

    吳貴妃到達長坤宮的時候,林婠已經重新露出了笑顏,坐在林嫤旁邊,正吃著面前桌子上的一碟子糕點。

    林嫤替她擦了擦粘在嘴角的糕點屑,笑罵她道:「現在可高興了!」

    林婠嘴巴鼓鼓的,眉眼彎彎的抬起頭來對著她笑。

    而皇帝則半靠在另一邊的榻上,手上拿著一本書,偶爾移開書,看一眼聞聲細語哄著妹妹的林嫤,然後眼睛溫柔。

    真是極其和諧的一副畫面,溫馨得讓吳貴妃看著覺得十分刺眼。

    林嫤先發現了帶著吳家五娘進來的貴妃,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問道:「貴妃怎麼來了?」

    林婠看到進來的吳家五娘,放下手裡的糕點,卻是哼了一聲,然後撇過身子去。

    皇帝聽到聲音,也抬起頭來看貴妃,然後放下手裡的書,坐直了身子,臉上變得嚴肅。

    吳貴妃上前去,先給皇帝,又給林嫤,一一行了禮,道:「見過皇上,見過皇后。」

    貴妃行完禮後,看向皇帝,笑著道:「皇上,聽說您封了林六小姐做縣主,皇上可不能這樣偏心,不如也封了我們家五娘。」

    說著推了推手上的侄女,讓她上前去討好皇帝。

    吳家五娘卻有些怕皇帝,抱緊了貴妃的手不肯上前,讓貴妃心裡直罵沒出息。

    看看林家那丫頭多會說話,討好得皇上一樂一樂的,所以說給封縣主就給封縣主。

    皇帝卻沉下臉來,看著貴妃,道:「朕封了林家的姑娘做皇后,按你的意思,是不是得將你也封為皇后?」

    貴妃被皇帝一噎,說不出話來。只是她不甘心,仍是不滿的道:「表哥,林婠有什麼功勞,可以得封縣主,五娘可還是你的表侄女呢。」

    皇帝道:「沒有功勞,但朕想封就封了。貴妃,朕早已與你說過,在宮裡不要帶上『表哥』這種稱呼。」

    貴妃張開嘴,還想說話。

    但皇帝冷冷的聲音卻又已經傳了過來,道:「貴妃,這世上朕給你的東西,你可以受著,朕沒有給你的東西,你不能問朕要,更不能逼著朕給,朕希望你記住這些話。」無論是前朝後宮都一樣,他不願意給的東西,吳家不能逼著他給。

    林嫤聽著皇帝這些意有所指的話,卻是陷入了沉思。

    她說幼玉的縣主怎麼來得這麼容易,看來是吳家在朝堂上惹怒了皇帝,讓皇帝想要給他們一點警告。只是不知道,吳家又做了什麼。

    貴妃氣道:「在皇上眼裡,臣妾做什麼都是錯的。臣妾陪著皇上這麼多年,何曾勉強逼迫過皇上,臣妾恨不得皇上能事事順心順利,皇上皺個眉頭臣妾比皇上更加揪著心,可皇上何曾看見過臣妾的好。在皇上心裡,只有林家的女人才是好的。」

    她眼睛微紅,面帶傷心之色,牽起吳五娘,一甩頭又出去了。

    皇帝看著她出去,臉上是一種複雜的表情,然後半靠在了榻上。

    林嫤看著,推了推林婠,讓人將她帶了下去,然後輕聲走到皇帝面前。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只好悄悄坐到了他的身邊,握了握他的手。

    皇帝面上神色不動,但手卻已經回握了她的手。

    第九十七章 責怪(收藏900的加更)

    慈安宮段太妃的含壽殿裡。

    靜安長公主看著已經哭累躺在床上睡著的小女兒,輕輕的拿起她的手看著她手上的兩排牙印,氣得不行的道:「林家那個小丫頭是狗生的,將寧玉的手咬成這樣。女兒家的皮膚多珍貴,要是留下了疤痕可怎麼得了。」

    靜安長公主又道:「不行,我一定要去皇上面前要回這個公道,不能讓我的孩子白白受了委屈。」

    段太妃看著女兒道:「我說你還是省省吧,你以為坐在龍椅上的那位還是你親爹。」

    異母的兄弟,還是她自小就瞧不上的異母兄弟,對她能有多大的情分。

    段太妃繼續道:「你看看皇上對林家的恩寵眷隆,昨天誥封了一個『貞仁夫人』,今天封了一個『縣主』,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給了林家。」

    靜安長公主不滿的道:「皇上也真是的,誥封個『貞仁夫人』就算了,連宗室的爵位都給了林家那丫頭,一個七歲的小孩,有什麼功德,也不怕她承受不了這麼大的福氣。」

    段太妃道:「你也別嫉妒,誰讓林家會當臣呢。國庫空虛,宣國公掌戶部,提出增加田賦稅。皇上不想對農戶課稅過重,只想增收商稅。可吳家就是天下最大的商賈,吳家私底下聯合其他商賈反對這項政策,你以為吳家底下做的小動作皇上不知道?但你看看武國公府的親家莊家,同樣是商賈,卻首先響應了皇帝的政策。我要是皇帝,我也喜歡林家。」

    靜安長公主道:「你說吳家也真是的,何必非要與皇上對著幹,他要課稅就課唄,順著皇帝是心意行事,今天也輪不到莊家和林家來撿這個功勞,他們家又不缺這點銀子。」

    段太妃道:「哪裡是這麼容易的事,吳家家大業大,一增稅就是幾十上百萬兩銀子的事情,吳家勸皇帝增加田賦稅課別人的稅說得挺容易,一到觸及自己利益的時候,想從他那裡拔出毛來給朝廷?難。何況這事情是會得罪其他商賈的事,莊家可是冒著得罪其他商賈的危險來討好皇帝,到底值不值得,還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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