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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17:43 作者: 想吃桃子
他一度甘願沉溺其中,不願醒來,只因醒來後他就看不到她了。
這些事,他從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過,他的思念,他的感情只有他心裡知道有多重。
「你說了我會擔心,你不說我也會擔心,只有你在我身邊,在我眼前時,我才不擔心。」姜綿棠吸了吸鼻子,睜開眼看向他。
「以後我天天在你面前轉,直到你嫌我煩,好不好?」
黑暗中,她的眼睛卻仿佛卻有點點星光,就那樣溫軟地看著自己,毫無防備,全心全意都是他,容歸臨忍不住低頭吻住她的唇。
久違的甘甜氣息瞬間充滿口腔,這是獨屬於姜綿棠的味道,也是讓他無法自拔的味道。
丁香小舌主動迎合著他,不過片刻,兩人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姜綿棠仰著頭貼合他,被子滑落,容歸臨這才知道她竟然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紗衣,根本無法遮住她妙曼的身體!
容歸臨的呼吸頓時停滯了片刻,他支起身子,突然離開姜綿棠的唇,紅艷艷的小舌還未來得及收回,暴露在空氣中,膚如凝脂,偏偏一雙杏眼卻迷離渴望得很。
妖嬈又純情。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容歸臨眯著眼,狼性一閃而過。
「知道,」姜綿棠拉著他的手,輕輕舔了一下他的手指,眼神柔媚,「我在勾引你。」
轟——
容歸臨的腦袋炸了。
這麼久的軍旅生活,哪能經得住這樣的誘惑,容歸臨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嗓音低沉而沙啞:「我們在營帳,隔音不好。」
外面的人能聽到裡面的動靜,若是開燈,甚至能看到裡面人的影子……
姜綿棠此時口乾舌燥的,哪管得了這麼多,當下雙手搭上容歸臨的脖子,直接吻上他的唇,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噓,別出聲。」
融合的一瞬間,容歸臨在姜綿棠耳邊低聲說著。
-
翌日,容歸臨和姜綿棠是被鄧杞呼喊聲吵醒的,昨日他們一直折騰到天蒙蒙亮才睡,姜綿棠完全低估了容歸臨的戰鬥力。
一年的軍營生活,容歸臨的體力更好了,她哭著求了幾次,甚至暈過去好幾次,容歸臨永遠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姜綿棠無比後悔,她為什麼要去勾引他,好好活著不好嗎……
營帳的遮光效果堪憂,天亮,營帳里也亮如白晝,根本無法好好休息,所以當鄧杞在外面叫他們時,兩人一下就醒了。
容歸臨給姜綿棠穿好衣服,才讓鄧杞進來,「何事?」
「殿下,宮裡來了一封信,是加急件,請殿下過目。」鄧杞躬身把信封呈上。
容歸臨接過信件,直接打開了看,臉色卻愈發凝重。
姜綿棠發現不對,勉強撐起身子,湊過去瞧了瞧,「怎麼了?是不是宮裡發生什麼事了?」
「父皇病危。」
-
波尼國的剩餘事物都交給幾位將軍,容歸臨帶著姜綿棠啟程回大鄴,端和公主作為宣成帝的親妹妹,自然也要跟著一起回。
這一路上,無論是容歸臨還是端和公主,都異常沉默。
以前,這兩個人和宣成帝的關係是最緊張的,一個時常頂撞宣成帝,另一個則一年也不會進宮看他一眼。
可如今宣成帝病危,姜綿棠卻能真切的感受到他們的哀傷。
從波尼國京都到大鄴京都,一個月的路程,他們只花了二十天。
到達京都,姜綿棠注意到原本熱鬧的集市街道四處都掛著白綾,就連原本紅艷艷的燈籠都換成了冰冷的白色。
大約還是沒趕上。
姜綿棠轉身去看容歸臨,只見他面無表情地閉目養神,但她卻敏銳地感覺到一點低氣壓。
姜綿棠雙手輕輕覆上容歸臨的手,卻發現他的手涼得厲害,一瞬間,一股難以名狀的難過席捲她的心頭。
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無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只能靜靜地陪著,給他一點力量。
馬車揚起塵埃,疾馳入宮,姜綿棠和容歸臨先回了景明宮,換了一身孝服,才匆匆趕往延和宮。
宣成帝的三代以內皇親都在延和宮為他守歲,這一切都是二皇子容歸韞操持的,但宣成帝的遺詔卻遲遲未宣讀。
容歸臨和姜綿棠迎著所有人的目光走入延和宮,凝重又恭敬地向宣成帝的靈柩行了跪禮,隨後退到一旁,一起守靈。
一年未歸的太子在宣成帝駕崩後驟然出現,在座的任何人都會心有不爽,但在宣成帝的靈堂里,他們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左右相互用眼神意會。
容歸臨到後不久,端和公主也穿著一身孝衣,仰著頭冷若冰霜地走入靈堂,同樣是行了禮,走到一旁,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知道端和公主隨軍出征的人不多,是以,靈堂里大多數對端和公主都是眼帶嘲諷,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不過兩位當事人卻絲毫沒有差別其他人的目光,低著頭,默默地守靈。
姜綿棠一開始也沒注意到,但時間久了,總能看到有人目光時不時掠過容歸臨和端和公主,然後跟旁邊的人說著悄悄話。
這讓她感覺到非常不舒服。
這不像一場葬禮,所有人都心懷鬼胎,沒有人真心為宣成帝的去世而悲傷。
宣成帝駕崩後第三天,江寧海在延和宮當著皇親國戚和文武百官的面,把宣成帝的遺詔宣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