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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17:43 作者: 想吃桃子
「那這些血泡會不會留下疤痕?」姜綿棠擔心的問道。
這幅身子這樣好的皮膚破壞了委實有些可惜……
「這個還需看後期回復得如何, 這些血泡倒是其次,娘娘腿上被蛇咬的地方卻是有可能留疤的。」沈清霜處理好血泡,又開始處理外圈青紫淤血的部分。
她的動作很是輕緩,姜綿棠幾乎感覺不到疼痛加重, 尤其是藥膏抹到腿上淤青,還有些涼絲絲的, 倒還挺舒服。
這廂姜綿棠正享受著醫女獨家按摩,那廂容歸臨在永延宮卻是面如寒霜。
「歸臨,朕聽你皇祖母說, 你昨日去南陀寺見圓清方丈了?」宣成帝坐於書桌前,神色疲倦,連聲音都透著些中氣不足。
容歸臨聞言冷笑一聲,「父皇這樣問,是後悔立孤為太子了嗎?」
被容歸臨一激,宣成帝的頭又開始疼了,他將手裡的奏摺重重地扔在桌上,「朕只是關心你的身體!你是朕的兒子,朕立你為太子也是因為你自小聰慧,又怎會後悔?」
「是麼。」容歸臨語氣譏嘲,拿起身側茶杯,放到鼻前輕輕嗅了嗅,卻不喝。
「父皇,您若是不喜孤當這太子,大可廢了,立你喜歡的為太子,母妃都去世這麼多年了,沒必要再守著那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容歸臨注視著茶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漫不經心道。
這一番話仿佛抽走了宣成帝所有的力氣,挺直的脊柱慢慢彎了下來,半晌後,他才聲音疲憊地說:「朕不知道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你覺得朕會拿江山社稷做賭注?」
容歸臨將茶杯蓋上,放於身側。
「會不會是您的事,與孤何干?」容歸臨頓了頓,旋即哂笑:「圓清方丈說孤已然尋到那一線機緣,看來父皇的計劃要落空了。」
宣成帝聽到前一句話,似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連表情都柔和了幾分,但聽到後面那句話,卻又皺起了眉。
「另外,此次綿棠在南陀寺受傷一事,定是有人故意而為之,若非綿棠推開孤,如今躺在床上的人便是孤了。」容歸臨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不等宣成帝說話,他又繼續道:「還望父皇嚴查此事。」
宣成帝鬱結的眉鎖得更緊了,良久,他才道:「這是自然,大理寺自是會徹查此事。」
「希望如此,」容歸臨微微一挑眉,似是想到了什麼,語氣譏諷:「也不知上次孤回宮時被襲中箭之事查得如何了。」
「此事還在查,你莫要心急。」宣成帝最受不了容歸臨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話,頭愈發脹痛,有氣無力:「你先回去吧。」
容歸臨告辭後,宣成帝伸手慢慢揉著太陽穴,頭疼卻絲毫未減,一旁的太監總管江寧海走上前躬身:「陛下,可要宣太醫。」
「不必了,太醫也瞧不出什麼。」宣成帝按摩了片刻,見沒什麼效果,便站起身往內室走:「你把這些摺子送到景陽宮讓太子批閱,朕去休息片刻。」
「奴才遵旨。」
江寧海先是把宣成帝扶到床邊,伺候他更衣後,才拿著那些摺子往景陽宮趕。
一路上,江寧海了解了不少宮裡盛傳的流言,其中不乏太子何時被廢,太子妃今日得寵了嗎,以及太子妃是因何中毒等一系列傳聞。
太子和太子妃之間的感情江寧海不知道,可太子何時被廢,江寧海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要太子活著一天,怕是不會被廢。
江寧海到景明宮時,容歸臨還沒回來,他見到的是景明宮的太監主管鄧杞。
「江公公怎麼有空來景明宮?」鄧杞滿臉堆笑,哈著腰到門口去迎江寧海。
「陛下命雜家把這些奏摺送給殿下批閱。」江寧海見了鄧杞也是笑容滿面,他一抖手中拂塵,「不知殿下何時歸來?」
鄧杞苦著臉道:「這些事兒咱們這做奴才的也不知道,江公公可要等殿下回來?」
「陛下那邊還需伺候著,雜家在此也不變多留。」
江寧海身後的小太監立即把奏摺呈上,接著江寧海道:「這奏摺先放在殿下書房,等殿下回來,有勞鄧公公知會殿下一聲。」
「不敢不敢,江公公言重了,這些都是奴才們的分內事。」鄧杞連忙向江寧海行了一禮,笑呵呵地回道。
江寧海微一頷首,領著幾個小太監出了景明宮,鄧杞把奏摺放到書房,並親自在外守著,心裡卻有些納悶,陛下向來不喜殿下,怎的這會子竟送了奏摺讓殿下批閱……
容歸臨出了永延宮後,去了一趟大理寺。
這段日子,大理寺內上上下下都忙得焦頭爛額,京城連著出了好幾起命案,宮裡的太子和太子妃又接連遇刺受傷,偏偏所有線索都指向宮裡的二皇子……
大理寺卿看著面前的證據,愁得頭髮大把大把地掉,禿了一大塊。
正愁著,下屬突然急匆匆地跑進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大人,不……不好了!」
大理寺卿滿臉嫌棄地看著慌慌忙忙的下屬,嘆了一口氣,滄桑道:「好好說話。」
「太子……太子殿下來了!」
大理寺卿頓時渾身一驚,他把桌上那些個證據文書倉促地整理到一旁,心跳個不停,「太子人呢?」
「孤在這。」
容歸臨大步踏入,冷冷地掃視一圈,視線落在大理寺卿身前凌亂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