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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2:17:43 作者: 想吃桃子
等容歸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姜綿棠才重重吐出一口氣,腳步虛浮地走到牆邊,靠著牆才得已站穩。
她的腳已經徹底軟了。
「娘娘,太子他……」冬桃扶著姜綿棠,滿臉的擔憂。
姜綿棠喘了幾口氣,才勉強發聲:「別聲張出去,若是再惹惱了他,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靠著牆,姜綿棠仰頭看著城牆上的天空,怔怔發呆。
事情進展得不太對。
原文中,新婚的太子雖態度冷漠又不喜原主,卻還是以禮相待的,斷不會像方才那樣威脅她。
姜綿棠腦子裡一團亂麻,思緒萬千,卻理也理不清,只得放棄思考容歸臨變化的原因,轉而想自己的未來。
既然重得一次生命,她定是要好好活下去的,現如今事已成定局,她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等容歸臨薨逝後,等容歸宸繼位,她作為嫂子,只要不犯錯,容歸宸定不會虧待於她。
這二便是,尋個合適的時機,同容歸臨提出和離。
此時,太陽忽然從雲層中露出一角,絲絲縷縷的亮光透出,姜綿棠眯了眯眼,站直了身,輕聲道:「扶我回宮吧。」
作者有話要說: 姜綿棠:心好累,脖子系在褲腰帶上[望天
第5章 一起回門
一晃兩日過去,終是到了回門的日子。
因著前一晚看話本子看得太晚,姜綿棠起床也比平時晚了半個時辰。
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坐著,任由冬桃夏禾擺弄,思緒卻飄遠了。
記憶里,原主和父母關係並不好。
父親姜遠恆是當今靜遠侯,雖有侯爵,卻並無實權,只當了個不大不小的閒差,母親朱瑰韻是續弦,並非姜綿棠的親生母親。
姜遠恆對原主絲毫不上心,朱瑰韻對原主自然也是親近不了,甚至還有幾分刻薄,連帶著府里的哥兒姑娘們也都看不上原主,時常在暗中嘲諷幾句。
整個侯府唯一對姜綿棠好的只有一個老祖母。只可惜老太太兩年前去世後,原主沒了倚仗,在府里備受欺負,再加上原主性子敏感易怒,惹了不少人。
這樣的娘家,姜綿棠是不想回的,但若是不回,必是要落人口舌。
思及此,姜綿棠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這兩日,她沒見著容歸臨一面,今日想來定然不會同她一起回門,她只能快速去一趟,走個形式了。
梳妝完畢,姜綿棠邁著沉重的步伐往正廳走,還未走到門口,一陣濃郁的飯菜香味飄了出來,姜綿棠吸吸鼻子,頓時感覺腹中空空,不由加快了腳步。
廳內,新婚兩日未見的夫君正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臉上隱隱露出幾分不耐。
姜綿棠亦步亦趨地走到桌邊,有點不敢落座,看看容歸臨,又瞅瞅飯菜,忍不住吞咽口水。
「坐。」容歸臨皺著眉,臉上的不耐又添了幾分。
姜綿棠乖巧聽話地坐下,忍不住問:「殿下這是在等妾身?」
話音剛落,周遭溫度頓時冷下來,容歸臨左手食指輕敲桌面,沉悶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裡尤為明顯,姜綿棠感覺額頭上熟悉的冷汗又要下來了。
敲擊聲音一頓,隨即傳來一聲冷笑,「你倒是睡得好。」
也不等姜綿棠回話,容歸臨便直接拿起筷子開始吃早餐,動作優雅無比,可空氣里浮動的煞氣卻絲毫未減。
好像是在生氣。
……
姜綿棠冷汗涔涔,她只是問了句話,怎麼就一副她怎麼了他的樣子。
難不成真的在等她?
等她……一起回門?
姜綿棠被自己這一念頭嚇到了,連忙否決。
容歸臨這般討厭她,又怎會跟她一起回門。
但是姜綿棠還是人不知試探道:「殿下等我……做什麼?」
這話說得好像默認了容歸臨在等她,姜綿棠深覺不妥,又連忙說:「不是不是,妾身的意思是,殿下今日怎會想到和妾身一起用早飯?」
四周的冷煞之氣消散了幾分,姜綿棠緩緩地鬆了口氣。
「今日回門。」容歸臨表情冷淡,喝了一口豆漿,眉峰一皺,語氣不太好:「豆漿是誰做的?」
候在一旁的鄧杞立即走上前,低聲道:「回稟殿下,昨兒個皇后娘娘分了個御膳房的小廚子過來,這豆漿便是他磨的。」
容歸臨拿起調羹舀了一勺豆漿,卻不喝,又倒入碗裡,豆漿滴滴答答的聲音聽得人心煩意亂。
「打發他去洗碗。」容歸臨放下調羹,陶瓷碰撞發出的聲音很是清脆,他冷睨了姜綿棠一眼,「時辰不早了。」
正在嚼著水晶蝦餃的姜綿棠:「……」
三兩下把嘴裡的東西吞咽乾淨,又急急忙忙漱了口,這才跟上了容歸臨的步調,兩人把毛絨斗篷穿上,一起出了門。
靜遠侯府位於城東,坐馬車三刻鐘便能到。
馬車行駛得很穩,車外熱鬧喧囂的聲音遠遠傳來,車內的爐子暖融融的,姜綿棠一直繃著的神經也慢慢鬆弛下來。
隨即就是排山倒海的困意襲來。
容歸臨本是坐在一旁看書的,卻聽到身邊的人的呼吸慢慢均勻起來,他還沒來得及轉頭,便覺自己肩膀上倏地一沉。
剛要說話,卻感覺肩膀上的腦袋往他脖頸間蹭了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又沉沉睡去。